看殷构神态笃定,一口咬定鸿胪寺设计诬陷九宝,崔旭心中发虚。
但转念一想,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毫无破绽,所以怀疑殷构是在虚张声势的诈他。
“殷大人,本官倒没有看出有什么证据。
只看见你利用职权,威逼受害者!
本官是礼部尚书,绝对不会让你如此欺压本部人员!”
崔旭一副要为小胡子几人做主撑腰的样子,嘴硬地说道。
“崔尚书,你是瞎子吗?没看见他们手上满是墨迹?
你再看看,这地上的公文,推倒的桌椅,打碎的器具,上面都有手印。
还不明白,这些都是出自谁的手?
田叔,你伸出手,让崔尚书看看,鸿胪寺到底是谁砸的!”
九宝再也看不下去了,就崔旭这智商,基本没有抢救的必要了,是怎么做到六部尚书位置的?
还自以为是地设计陷害她,这是对她最大的羞辱!
刚才九宝进来,就看见满地的狼藉,田野又告诉她,自己没动手。
九宝就明白了,这是要栽赃陷害。
于是就想着自证清白,但是光是她和田野的话,可不算数。
鸿胪寺里的人,只能指证他们,绝不会帮她说话。
这里有没有其他人证,那就要另外找证据了。
于是就注意到,地上那些凌乱的公文,桌椅,还有打碎的器具上。
或多或少的,都有黑色的指印。
九宝一看就明白了,一定是刚才小胡子等人掀翻了桌子,手上沾了砚台中的墨水。
所以在打砸的过程中,凡是被他们抓过的东西,都留下了印记。
而小胡子几人的手上,果然都是黑的满是墨汁,九宝就不急了。
所以就算鸿胪寺卿叫人去大理寺报案,九宝也没有阻止。
她就等着大理寺人来了,到时候崔旭也一定会现身,她再好好地打脸这帮陷害她的人。
只是没想到,先来了白家兄弟,强行替她出头。
接着殷构这个大理寺卿,过来给自己解围。
九宝这次进京,除了萧寒,本不想麻烦大家。
因为在她心里,大五是自家人,而其他人毕竟差了一层。
所以在老太太否定去大五家后,她直接选择了要住客栈。
现在看着大家都在帮自己,九宝心中感动,就想快些把这件事情结束。
殷构目光如炬,看过小胡子等人的双手,自然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只有蠢笨如猪的崔旭,自认为计划没有破绽,还在死鸭子嘴硬。
九宝也就不惯着了,对他连讽带骂,并且让田野张开他干净的双手,给崔旭看。
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不仅是崔旭,鸿胪寺卿刘大人,还有小胡子几人也都明白了。
“鸿胪寺卿及其属下诬陷锦鲤县主,蔑视天威!
来啊,将这几人带回大理寺收监。
待审问清楚,按律定罪!”
真相大白,殷构大喝一声,吩咐兵丁拿人。
小胡子几人吓得屁滚尿流,看向刘大人。
这一切,都是刘大人吩咐他们做的啊!
但他们没想到,刘大人也被抓了,难逃法网,现在也是自身难保。
况且他们各有把柄在刘大人手中,所以也不敢攀咬。
几人不由得心灰意冷,不发一言,认命了!
“殷大人,冤枉啊!
这都是他们所做,与本官无关!”
刘大人挣脱兵丁的控制,对着殷构大喊冤枉。
“你冤枉?身为红鸿胪寺卿,就算没有参与这件事。
也是御下不严,是渎职之罪!”
殷构明白,刘大人为何喊冤。
他知道这件事情,跟刘大人和崔旭脱不了关系。
要不然,小小的几个鸿胪寺衙役,怎么敢设计九宝这个县主。
但是他也知道,崔旭和刘大人在做这件事之前,一定想好了退路。
所以虽然真相大白,崔旭定会全身而退。
倒霉鬼,也只有是小胡子那几个人。
但是就算如此,他也要将刘大人拉上,治他个渎职之罪,惩治一下这个为虎作伥的狗腿子。
“殷大人,你不能抓我!
这几人只是没有编制的临时工,不属于鸿胪寺的人。
他们所做的任何事情,都跟鸿胪寺无关,本官也不负任何责任。”
刘大人梗着脖子喊道,一副我没错,你能奈我何的架势。
九宝:“......”
这个世界,也有出事就推给临时工的传统?
听鸿胪寺卿这么说,殷构一时无语,心中暗骂刘大人鸡贼。
要是真的像他说的一样,还真的没有办法将这鸿胪寺卿问罪。
毕竟临时工不在鸿胪寺的编制之内,根本没法追究他御下不严之罪。
但这样,只处置了几个无关轻重的小虾米,殷构觉得,不足以给九宝出气。
殷构心中很是不甘心,脑子高速运转.
就想着给刘大人再安个什么罪名的时候,门外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
“临时工?临时工不也是礼部找的吗?
既然穿着鸿胪寺衙役的制服,在鸿胪寺的衙门里行事,那就是鸿胪寺,是礼部的责任。
陷害县主,形同谋反,其罪当诛!
这样尸位素餐,遇事推卸责任的官员,大周不需要,不杀了,留着过年吗?”
话音未落,就见一个人影闪过,进了鸿胪寺。
大家还未看清来人是谁,就见原本还站在一边嘚瑟的鸿胪寺卿,已经人头落地。
“不得了啦,杀人啦!”
看见大好的头颅落地,鲜血如喷泉一样,在尸体上喷出,围观的百姓被吓得大叫。
九宝也吓着了,心里想着,来人是谁?一言不合就砍人脑袋。
但是看清来人,立即奔了过去,将那人护在身后。
“大五,你太冲动了!
刺杀朝廷命官,那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