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宝前世是孤儿,最讨厌被叫做小杂种。
虽然这一世她有爹有娘,但是前世记忆中,对这件事情的执念太重。
听见崔涵骂自己小杂种,就不由自主地爆发了。
崔涵的丫鬟和车夫,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
就看到自己家小姐,被一个小孩子抽耳光,一下子怔住了。
崔家在大周的地位尊宠,不要说他家小姐。
就是他们这些下人在外面,那都是吃螃蟹的,横着走。
小姐都报上了崔家和大少爷的名号,对方还敢殴打小姐,这太不可思议了。
还有,那个小孩子应该只有四五岁吧,为何如此的凶悍?
小姐就算是一个柔弱的闺中少女,但是今年也已经十六岁了,是个大人。
竟然被一个小孩子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看得他们跟做梦一般。
不过听见小姐凄厉的叫声,两人明白过来,这是真的!
就要上前帮助小姐脱困,哪知道刚走了一步,就被田野一手一个扔了出去。
落地后,再也爬不起来,跟那二十个家丁一样。
“放肆,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光天化日,乾坤朗朗!
竟敢殴打朝廷命官的家眷,大胆刁民,反了不成?
你们知道吗?被殴打的,不仅是崔家嫡女,尚书大人的妹妹。
还是参加选秀的秀女,说不定以后就是亲王妃。
赶紧放开崔小姐,否则就得击毙!”
这时候,崔家的车队到了,同时还有几十个身穿铠甲的兵士。
其中一个头领模样的男人,领着军士将客栈门口围住,大声地呼喝。
他叫裴丰,五城兵马司的一个小军校,
因为大皇子萧宏今年已经十七岁,经柔贵妃提醒,平德帝要给萧宏选妃。
崔涵作为适龄的贵女,也在候选人之中。
所以裴丰才会率领三十名兄弟,护送她进京。
不过这崔家大小姐,很看不上他们,对着他们冷嘲热讽,也不听指挥。
想到崔涵出身世家,哥哥又是礼部尚书,裴丰也就不管了,只求顺利进京就行。
结果这位大小姐今天被打了,他职责所在,心里暗骂崔涵不作不死,但还是站出来警告九宝一家人。
他特意将崔涵的身份喊出来,目的就是提醒九宝他们。
见好就收,这个人惹不起!
要不是对崔涵不满,他就不只是出言警告,而是直接冲上去了。
“造反,反的是她才对吧?
这就拼身份,拼地位了吗?
紫菱,告诉他们,我是谁?
田野,将本县主的仪仗亮出来!”
九宝也打累了,松开崔涵的发髻,往地上一扔。
又忍不住踹了两脚,霸气地说道。
对于被兵士围住,她丝毫不紧张。
就算崔涵是世家女,她哥哥是礼部尚书,但跟崔涵没有任何关系。
事实上,崔涵就是一个民女。
而自己就不一样了,她可是有封号,有封地的县主!
“陛下亲封锦鲤县主在此,尔等还不参见!”
紫菱拿出代表县主身份的金牌,高高举起,朗声说道,
田野等人,也将马车里的旗、伞、扇等县主出行的仪仗拿了出来,站在九宝左右。
这些东西还是第一次使用,因为九宝嫌这些东西累赘,就一直收在马车里。
“末将裴丰,率领五城兵马司军士,参见锦鲤县主!”
“参见锦鲤君主!”
见到腰牌和仪仗,裴丰和他率领的军士立即跪下参拜。
崔家车队中的下人和仆妇见如此,也赶紧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你是县主?不可能!”
崔涵惊呆了,满脸不信地说道。
要是眼前的这个小丫头是县主,那她这顿打就白挨了!
“崔涵,你妄图刺杀本县主,是不是受崔家指使,妄图造反?”
九宝小脸一崩,一本正经的说道,用大帽子扣人谁不会啊!
“县主赎罪,是民女的错,跟崔家无关,这都是误会!”
崔涵听了九宝的话,立即脸色大变,急忙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给九宝叩头。
她心里明镜一般,要是崔家被扣上谋反的帽子,那可是满门抄斩的罪名。
她,她哥哥,甚至整个崔家都承受不起。
不过虽然如此,眼底却闪过恶毒的光芒。
九宝的眼睛是雪亮的,当然看在眼中,不过也没有放在心里。
将心比心,任何人被暴揍一顿,都不会对打她的人心存感激的。
她就喜欢别人恨她,却对她无可奈何的样子!
“滚吧!不过要记住,约束好下人。
要是让本县主发现,你们家再仗势欺人,为非作歹。
本县主就不会跟今天一样,只是打你一顿了!”
九宝看着披头散发,双脸红肿的崔涵警告。
她的气已经消了,不想跟这个世家女再多纠缠,于是就让她离开。
“谢县主!民女告退!”
崔涵嘴里客气地回道,转身离开。
眼睛里满是屈辱,原本的恨意,已经转变成杀意。
裴丰将“狮子头”等人搬上马车,过来跟九宝告别,然后带领崔家的车队离开。
“刚才那个什么锦鲤县主,怎么像是九宝?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九宝就是一个农家小娃娃,李家是山野农户。
跟高高在上的县主,那是八竿子都打不到的,一定是我看错了!”
崔家车队的最后面,一个粗使婆子坐在板车上,喃喃自语,不住地摇头。
几天后,礼部尚书府。
崔旭今天下朝回来,就急急地回家了,因为他妹妹到了。
他已经是而立之年,妹妹小自己十几岁。
两人同父同母,是嫡亲的兄妹,妹妹又比自己小太多,所以他很是宠溺。
“哥哥,你可回来了,你要给我报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