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会读书写字,宁雪并没有隐瞒,毕竟这已经是过了明路了,再说以后自己也用得上。
“嗯,我父亲以前是读书人,我跟着他学了几个字,但学的不多,勉勉强强能够看懂合同,写清楚自己的名字,让掌柜的你见笑了。”
虽然宁雪说的很是谦虚,但看着她周身的气度,掌柜的知道她没说实话。
怪不得他觉得这丫头有些与众不同呢,就她那通身的气派,说她是大富人家的千金小姐也不为过。
原来是出自书香世家,心中起了结交的心思,于是态度更是诚恳的几分。
“你们的帕子总共三十张,但我们这里最次的棉布也是一百文一匹。
可这棉布不适合做帕子,要是做了帕子也卖不起价格来,做帕子的话要这一种棉布,只不过价格稍微要贵一点。
如果你们要的话,那我给你们算便宜一点,一百文一匹……”
宁雪满脸感激,
“那就多谢掌柜的了,就听你的意见,要这一匹。”
掌柜的见他们同意,很是高兴,虽然少了些价格,但也预示每个月他都会卖一批布出去,这也是他的绩效啊。
到了年终总结的时候,他就可以到东家面前刷刷脸,有可能还会调到更繁华的地方去当掌柜。
“行,现在既然合同也签了,布匹你们也挑了,那就等你们来交帕子的时候,把剩下的钱补上就是了……”
宁雪看着桌上的那匹布,不得不说一声这个掌柜的真有眼光。
这匹布要是真的绣成帕子,价钱卖的应该相对来说要高一点,而且不愁卖。
“那就再次谢过掌柜的了,至于欠下的钱,只能下一次一起结算了。”
掌柜的刚刚做成了一单生意,心中很是高兴,毫不在意的摆摆手,
“没事没事,谁都有难处,这匹布你就放心的拿回去吧。”
说着掌柜便亲手把那匹布包起来,放进他们的篮子里。
宁雪告别了掌柜的,带着两个舅舅正准备离开,就见掌柜的满脸笑意朝那两个妇女冲了过去。
“你们刚刚说的我都听到了,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唐家村真的有一种不盖棉被就能让人暖和的土炕?”
那两个农村妇女见掌柜的也有兴趣,顿时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啦,我的女儿,女婿还骗我不成,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啊。”
宁雪听着掌柜与两个妇女的话,立马订在了门口,原本她不想多管闲事的。
但看掌柜一脸兴奋的模样,应该对土炕有兴趣,有可能会成为他们家的第一
单生意,在心中考虑再三,于是大步的走了过去。
“掌柜的,我冒昧的问一句,你打听那个土炕,是因为你也想修一个吗?”
听着宁雪突如其来的话,两个妇女与掌柜的都将目光移到了她的身上。
掌柜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不过还是点点头,
“呵呵,我是有这个打算,我们这里实在是太冷了,晚上不论盖多少床棉被都感觉到冷的刺骨。
要是真有这个东西,并且效果那么好,我倒真的想码一个。”
两个妇女当中的一个妇女看着宁雪身上穿的破破烂烂,而且一看,就知道这人跟他们一样都是村姑。
瞬间就有些不高兴了,原因无他,因为她们看掌柜的对土炕起了兴趣。
原本他们正想用这些情报,让掌柜卖布的时候给他们算便宜一点。
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了这个程咬金,这怎么行,简直是断人财路啊。
“你是谁家的小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不知道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的道理吗?”
两个舅舅看到那个妇女教训自己的外甥女,气的眸子一沉,挽起袖子就想上前,宁雪赶紧拦住他们并隐晦的摇摇头。
宁雪此时的心里暖暖的,自己在为家人努力着,而家人们也在尽力的维
护自己,不让自己受到一点点的伤害,一家子人同舟共济。
另一个跟她同路的妇女听着她没头没脑的教训起别人家的闺女。
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赶紧一把拉下她,给宁雪陪了个笑脸,并小声的让同伴少说两句。
但同伴并不买账,还有些咄咄逼人。
“怎么,难道我还说错了,本来就是,一个小女孩家家的,没看到我们大人在谈话吗?
她插个什么嘴,简直是没家教,就她这样的长舌妇,以后谁家敢要,我看以后就是孤独终老的货色。”
宁雪真的是被气笑了,现在她真的理解了那句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自己好端端的赶个集,竟然也能被别人指着鼻子骂了,她可不是什么软柿子,别人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宁雪冷眼睥睨着农妇,活动了一下手腕,眸子一沉,一股与刚刚截然不同的气势油然而生,那两妇女吓得后退一步,差点跌倒.
突然,宁雪冷哼一声,似笑非笑的说道。
“我嫁不嫁人关你屁事,你家住大海边管的那么宽,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还有,这寒冬腊月的竞然还有苍蝇在耳旁嗡嗡乱飞,真的是应了那句古话,癞蛤蟆不咬人,膈应人……”
“你,你这
是骂谁呢?”
妇女气的跳脚,要不是被同伴死拽的,都恨不得扑过来将宁雪大卸八块。
宁雪还要再说什么,一旁的两个舅舅生怕她吃亏,全部挡在她的身前。
“雪儿,这种满嘴喷粪的人由我们来对付就好了,千万别让她污了你的耳朵。”
“对,乖雪儿你退后一点儿,看舅舅给她两耳瓜子,她就老实了,这些人就是欠教训。”
在老实的农家汉子心目当中,除了不打自己最亲的女人之外,其他的女人,他们可没有那种不能打的想法。
“大舅,二舅,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但是这种泼妇还是由我来对付吧,要是你们动她一根手指头,她缠上我们怎么办?
要知道这可是泼妇呀,还有什么事情是她干不出来的。”
先前宁雪说她是癞蛤蟆膈应人,都已经将那妇女气得够呛,现在几乎是宁雪刚刚才落,她就已经炸了。
“小娘皮,你说谁是泼妇?”
“还能有谁,谁接话那就是谁呗,我好端端的赶个集跟别人说两句话。
你无缘无故过来对我就是一阵臭骂,你不是泼妇谁是泼妇……
真当自己是盘菜了,还以为这是你家,谁都要惯着你,也不看看你那张老脸,值不值得别人惯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