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峰不说还好,这话说出来,在所有人看来,他得到的这次合作机会就拿是拿自己当绿头龟换来的,那种羞耻感,气得叶启山几乎要吐血。
他抬手,一拳砸在了王峰的脸上,很快,两人便在地上扭打成了一团。
看着眼前这一场大闹剧,叶笙满意地拍了拍手,对秦渺道:
“戏看完了,回去吧。”
“好嘞,姐,这场戏真精彩,看得我意犹未尽的。”
秦渺跟在叶笙身边,屁颠屁颠地往外走。
身后的宴会大厅里,随即传来另一阵骚乱。
“叶老爷子昏倒了,快叫救护车。”
任凭身后乱作一团,叶笙二人也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从宴会大厅出来的时候,叶笙没想到会在走向酒店大门时,碰到了久违的陆庭洲。
算起来,自从郊游回去那日之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了。
叶笙没有提起他,渐渐的,小柚子也没再提了,仿佛陆庭洲只是一个过客,离开了就离开了。
万万没想到这会儿,两人竟然碰上了。
而他的身边,此时还站着一个20来岁,长相精致又活力四射的女生,也是上次叶笙在商场的咖啡厅内看到跟陆庭洲在一起
的女孩子。
陆庭洲也没料到会在这里碰到叶笙,沉默幽暗的眼底飞速闪过一抹异色,但很快,又被他不动声色地掩盖了下去。
“姐……姐夫?”
秦渺有些错愕地看了一眼陆庭洲以及他身边的那个女孩儿。
她前阵子忙着手头上的工作,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她姐那边住了,但是也听说过那段日子,她这位前姐夫经常往姐姐家跑,两人的关系相处得还不错。
怎么现在……姐夫旁边这个女生是谁?
陆庭洲没理会她的称呼,只是看向叶笙,点了一下头,“好巧。”
冷淡凉薄的两个字,让叶笙陡然想起了上辈子面对自己时的陆庭洲,冷漠,疏离。
其实,这才是她印象中真正的陆庭洲,只是那段日子,她被陆庭洲做出的讨好和卑微给蒙蔽了,差点就忘了陆庭洲本来的样子。
压下心头骤然涌上的痛意,她对陆庭洲微微点了一下头,“好巧。”
说完,两人便是一阵沉默。
倒是陆庭洲身边那个女孩上下打量了叶笙几眼之后,笑容天真地问陆庭洲,道:
“庭州哥哥,这是你朋友吗?”
陆庭洲眸色一顿,淡淡地看了叶笙一
眼后,如实道:
“前妻。”
女孩脸上先是一惊,随后,甜甜地笑开,对叶笙伸出手,“姐姐好,我叫林思慕,是庭州哥哥的……朋友。”
嘴上说是朋友,但她脸上的娇羞根本藏不住,尤其是在自我介绍的时候,还偷偷望了陆庭洲一眼。
果然如叶笙猜测的那样,这个女孩就是那天陆家老爷子跟陆庭洲的电话里提到的思慕妹妹。
“你好。”
叶笙对她点了点头,平静的脸上没有半分波澜。
“姐,司机在外面等我们了,我们先走吧。”
一旁的秦渺有些不悦地看了陆庭洲一眼,怕叶笙心里难受,赶紧出声道。
叶笙点点头,语气十分平淡地对陆庭洲二人道:
“我们先走了,再见。”
“姐姐再见。”
林思慕对叶笙热情地挥了挥手,叶笙对她点头微笑了一下,这才带着秦渺离开。
“姐,姐夫怎么回事啊,前阵子他不还一直赖在你那吗?怎么这会儿又跟别的女孩子在一起了?”
上来车后,秦渺语气不悦地开口,嘴里泛起了嘀咕,“既然要跟别的女孩子在一起,就不要来纠缠你嘛,吃着碗里,想着锅里,亏我还叫他姐夫
呢。”
听着秦渺的抱怨,叶笙却是不以为意地摇头轻笑了一下,“他不是来缠着我,他是为了小柚子。”
她把敷衍孟染的那番话又跟秦渺说了一遍。
话虽这么说,秦渺还是不满地蹙了蹙眉,“我看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叶笙没接她的话,坐直了身子,目光看向窗外,正好看着林思慕挽着陆庭洲的手臂,两人举止亲密地走向陆庭洲那辆限量版宾利,心头骤然闪过一抹痛意。
她抬手轻轻按了按心口,试图压下这一抹不适感。
她没立场去怪陆庭洲什么,她只是前妻,她也多次跟陆庭洲表明过自己的立场,两人只是顶多就是“炮友”关系,他迟早是要再找个人结婚的。
既然她都没打算跟陆庭洲复婚,又有什么立场要求他为了她保持单身呢。
叶笙想得很明白,所以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伤春悲秋,庸人自扰。
可饶是如此,心口阵阵传来的痛意还是让她禁不住蹙起来眉。
寿宴上的丑闻很快就在这个圈子里传开了,加上那天参加寿宴的人很多都拍了视频照片,导致叶家不仅仅在这个圈子里,在全网都成了一个大笑话。
把原
配妻子和孩子赶出去,替别人养了快二十年的儿子,到头来,人家白捡一个好大儿,叶启山堪称感动Z国最佳绿毛龟。
据说叶家老爷子叶书岩当天就被气得脑梗送进了ICU,虽然最后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因为脑梗引起了中风,最后只能嘴歪眼邪地躺在病床上。
叶笙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能算是勉强出了口气。
“姐,要去看看外公吗?”
秦渺听说后,过来问她。
叶笙笑了一下,“当然,毕竟是我们的长辈,不去探望一下不太合适。”
医院病房内,叶书岩仰躺在床上,目光呆滞,护工刚给他擦洗干净,口水又沿着嘴角流下来,看上去狼狈极了。
或许叶书岩自己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落到这个地步,更没想到即便他已经落到了这个地步,有人还没打算放过他。
“你……你还来干什么!”
叶书岩目光阴狠地瞪着推门进来的叶笙二人,口齿不清地开口,随着他说话时的情绪波动,口水流得更多了。
此时,护工已经被叶笙支开了,叶笙也没有要帮他擦口水的意思,任由那口水从他嘴角肆意流下来,粘呼呼地贴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