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恐惧、怨恨、悲伤……
原来是这种心情吗？
七冷眼看着城下深陷恐惧的人类，嘴边漾出笑意。
原来观看他人的痛苦竟是如此的愉悦，难怪那些人类那么喜欢看他们互相残杀。
当时的他们也是这种心情吗？
真想让八也看看如此美景。
“十一姐姐，让丧尸们全都进来，让他们尽情地吃吧。”七笑容阴冷道。
“不行的，九交代过至少要留一半活口带回极乐基地。”十一淡然回答。
见城内解决得差不多，十一唤回小可怜，被他抱回肩上坐下。
“走吧，去召集人类。”十一轻轻拍着小可怜的肩膀，冷声吩咐道。
十一召集的方式简单又粗暴，她让高阶丧尸带着丧尸队伍挨家挨户地把人抓出来。
遇见拒不出门的直接破门而入，遇见反抗的直接吃掉。
很快，整个基地的幸存者都被丧尸们押送到大广场。
十一就在那里等着他们。
“恭喜你们活了下来，接下来你们将前往极乐基地。给大家半个小时的时间，回去收拾行李与食物。半小时之后再在这里集合出发。”
十一居高临下地看着底下狼狈不堪的人类，她神情冷漠，宛如一个独裁者。
死里逃生的人们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就被要求前往其他基地。他们好奇地抬起脑袋，偷偷看眼台上的女人，仅是一眼就对上她猩红如血的眸子。
“是丧尸！”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其他人也纷纷抬头看去，皆被十一那双红眸吓得惊慌失措。
十一扬唇一笑道：“不是丧尸，是饲养你们的主人。”
“丧尸！啊！”慌了神的众人根本听不进去她讲了些什么，只是惊恐地四处逃窜。
可是他们很快就发现，周围早已被丧尸们围得密不透风。
“已经过去三分钟了，你们还有二十七分钟，时间一到我们就会出发，如果没有带够食物，你们也许会饿死在半路，成为丧尸的口粮。”十一低头看了眼手表，淡淡地陈述着。
“让开！我要回去！”
“快闪开！”
“不要浪费老子的时间！”
底下终于有人开窍，急忙离开广场赶回去收拾，其他人见状也一哄而散往家里赶。
很快，人群便散了干净，只留下一对母女拥抱在一起，满是恨意地盯着十一。
“是你们主导的这场战争。”女人声音颤抖地陈述着事实。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陈述。
十一眉梢微挑，低声说道：“还剩二十五分钟。”
“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是人类吗？为什么要这样做！”女人情绪激动，大声质问道。
一想到儿子惨死的模样她就心如刀割一样痛苦。
“人类？我不是。”十一温声道，随后再次看了眼手表说：“你们不去拿食物的话会饿死在路途中的。”
“你不是人类吗？”女人有些失神，她望着十一那张冰冷的脸，低喃道：“你怎么会不是人类呢？”
“原来是异能者啊，怎么要杀掉我为死去的亲人报仇吗？”十一扫了眼分布在自己周围的异能，它们光芒微弱，可见使用者的身体已经十分虚弱。
“我杀不了你……我杀不了你……”女人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身边的女儿急忙搀扶住她，焦急地喊道：“妈妈？妈妈你怎么了呜呜呜呜……”
“为什么？我杀不掉她？”女人哀怨地问道，不是在问十一而是在问自己。
她是治愈系异能者，这种异能对人类没有伤害，但是对丧尸来讲则是致命的。
但是，当她对眼前的女人使用异能时却不见半点作用。
“妈妈！不要！不要再用能力了，你会死掉的！”小女孩哭着拉着女人的手，苦苦哀求她不要再动用异能。
她为了治疗大家，身体几乎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还有十五分钟。”
“哧！”
随着一声皮肉被刺穿的声音，女人口吐鲜血，满眼不甘地倒了下去。
“妈妈！”
“小可怜！”
十一回头怒视着身后的男人，就是他用分身刺穿女人的胸膛。
小可怜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事情，他收回分身，语气不满地说：“她刚才，想杀掉十一。”
“我知道，但是你……”
“因为她威胁到十一了，对十一有害的都该死。”小可怜第一次板着脸跟她说话。
他看向女人的眼神十分厌恶，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
“好了，你不用这样，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十一无奈地说道，她不想杀这个女人，也不想杀其他人。
如果可以，她甚至不想管理这群丧尸。
“十一，小心。”小可怜突然冷下脸紧盯着她身后。
“嗯？”她不解。
“唔！”忽而身后一声闷响。
当十一回头看时，正对上小女孩那双满是仇恨的双眼。
她手中攥着一把匕首，高举在半空，下一秒便能刺进十一的背脊。
可是她做不到，她的腹部被小可怜的分身贯穿，整个人被分身送上数十米的高空，随后重重摔在地上。
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十一没想到一个孩子会有杀掉她的勇气，也许是仇恨在支撑着她吧。
“威胁十一的，统统杀掉。”小可怜的分身上还带着母女的鲜血，他冷冷说着。
此时，已经到了集合的时间。
成千上万的人类拖着行李赶往这边集合，他们焦急地站在一起，不安的四处张望。
谁也没有注意到这对倒在地面的母女，有的人太过匆忙，甚至直接跨过她们的尸体。
被绊倒的人，重新爬起，他们睨眼地上的尸体，随后踢上几脚，暗啐一口，埋怨她们挡了自己的路。
十一静静的看着这群人类，不知在想些什么，随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笑得厉害，胸腔都在震动。
“到齐了？那便出发吧。”
十一笑够了，重新坐回小可怜的肩膀，对着领头的丧尸摆摆手示意前行。
就这样，丧尸一左一右的跟着人类离开了晨曦基地。
“早跟你说了，他们不会再检查的，我们就应该躲在家里不来集合！”
“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跟大哥他们一起了！”
“我也是！干嘛要这么老实地来集合！”
队伍里，有人低声交流着，时不时抬头望向基地的方向。
正在他们唉声叹息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众人纷纷回头看去。
只见晨曦基地的方向升起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响声就是从那儿传来。
领头的七唇角扬起，心情愉悦。
不听话的牲畜，应该被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