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未弦忽地出声,拿起了一卷竹简,细细摩挲着。
瑶希瞬时瞪大了眼,仍旧恭顺答道,“是。”。
“禀小姐,只是,这样一来,宝香楼,岂非悬空。”,瑶希忧心忡忡,微皱起眉,抬眼向风未弦看去。
风未弦蓦地勾唇,对上了瑶希的双眸。
“望舒。”,风未弦对着虚空,轻声开口。
“主子。”,耳垂上的通讯器,望舒的声音传来。
“安排二十个人过来,反射定位,我已经传输过来了。”
“是!”,望舒厉声应下。
风未弦安排了人手,看向瑶希,“你随我来。”,提步出了掌柜室。
瑶希颔首,跟上了风未弦。
几人到了几处走廊的连接点。
此处,八方通道,大小不一,地下,就是软土,最适宜钻入。
风未弦边走着,冷声启唇,“等新人到之后,封锁宝香楼地下,不得外泄!”。
瑶希眼神一凝,正色道,“是!”。
不过三刻,望舒带着人到了宝香楼。
“见过主子。”,数十人,齐齐跪地。
身后,赫然是几个盖着红布的大木箱,堪比两人高。
风未弦垂眼,望着那些人,冷声开口,“十人,随我进宫。”。
不等反应,风未弦随即转身,上了楼梯,出了宝香楼地下。
身后,立刻跟了十人上来。
风未弦带着他们进了宫。
到了那日,风未弦所勘探之处。
“月栖。”
一道身影立刻闪出,单膝跪地,“主子”。
风未弦轻咳一声,月栖抬眼,两人视线,撞在一起。
月栖会意,立刻起身,开始布置。
很快,场地四周,围上了黑布。
风未弦手伸进袖里,探入空间,摸到了那台主钻地机。
“砰——”的一声巨响,尘土飞扬。
所有人,只见到平地,黑布围栏里,多出了一个大家伙。
风未弦将钻地机连接到了地面,一抬手,示意。
云卿和雨卿见此,打开了黑布,连着皇宫里的人,鱼贯而入。
皇宫里的那些禁卫军,纷纷睁大了眼睛。
平地上,忽然多出一个巨兽!
然而,昭王妃却好像没事人一般,径直走进了那个巨兽旁边,手还摸了上去!
更恐怖的是,那个巨兽忽地咆哮了一声。
随后,巨兽脚下,不断飞扬起沙尘,不过一刻,竟然就挖出了一个大坑!
皇宫里的那些禁卫军,俱都是见过沙场风浪,血雨厮杀的人,然而此刻,都睁着一双双圆眼,有几个,甚至吓白了脸。
风未弦带来的那些人,已经驾轻就熟,似乎司空见惯那个巨兽,开始拿着风未弦的机器施工。
那些禁卫军,暗自打量起了那些人手里的东西。
他们的手上,只是一些锹,榔,锤,凿。
那些人手里,拿着的东西,却奇形怪状,诡异的是,他们似乎一个都认不出来。
然而,他们却有些愤愤不平。
他们手里的工具,只能刨除,或者挖出一次一次的石块沙土
那些人手里的东西,速度似乎极为可怕,每个人身前,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已经挖出了数十个大小不一的坑。
昭王妃也守在那个巨兽前,如同深渊巨口般,一口一口,那些沙土,立刻就被吞噬殆尽。
若往大胆了想,那些人的速度,和他们一比,简直是神仙之法,大罗之速。
有些奇异的施工进程,迅速开展了起来。
只是,今日,作为施工总督的希宸御和希宸玉两人,似乎迟迟未到。
“桓王到!”,幕布外,隐约有唱礼的太监,越走越近。
风未弦凝了眼,起身走出了幕布。
“见过桓王殿下。”,风未弦曲身一礼。
希宸玉温声一笑,“免礼。”。
“本王来迟,还请弟妹海涵。”
希宸玉春风化雨,依旧是柔软的笑意。
风未弦浅浅勾唇,“殿下,请。”。
“请。”,希宸玉礼尚往来,俱是温和一笑。
进了帷幕,希宸玉也微微瞪大了眼睛。
转眼望去,见风未弦径直走向那个巨兽,自顾自操作起来。
希宸玉敛下眼,按捺住了想问询的意思。
不过一会儿,机器里的土斗,已经满了。
风未弦走进那架机器,举起手,按下了那个切换钮。
“等等!”,希宸玉突然上前,急喝一声。
风未弦转眼望去,盯着他,等待着下文。
希宸玉紧紧盯住了风未弦臂上那个伤口。
那个遗留下来的毒丝,如此熟悉。
“弟妹,本王斗胆想知晓,你这伤口,从何而来。”,希宸玉神色凝重起来,不复一贯的温声笑语。
他直直望着那道伤口,似乎要透过那层纱布,看穿它。
风未弦神情霎时冰冷下去,眉头皱起,对上希宸玉的视线。
“你,见过这种伤口?”,风未弦语气肯定,沉下眼,盯着希宸玉。
希宸玉忽地反应过来,似乎有点手足无措,转瞬即逝,忙地嘴角翘起,恢复了笑语。
“数年前,偶然在郊外被一野物所伤,弟妹的伤口,倒和那只野物伤本王留下的疤痕相似。”
“一些不甚美好的回忆罢了。”
希宸玉一双桃花眼如月牙弯钩,含情温绵,笑容却似乎比刚刚疏离了一些。
风未弦微微张了唇,见希宸玉神情变化,垂下眼,收敛了话头,同样回以一笑。
“原来如此。”
“想必,伤口如此相似,咬人的野物,或许是同一类。”
风未弦眼底满布算计,笑容姝丽妖娆。
数年前,在此地,就有那种蝙蝠。
看来,此物不是因为她影响了时空而来,与前世的原时空无关。
这样,便是此地,早有野心家,在制造这种东西。
只是,不知道数年前,此种蝙蝠,是否就带有如此大的毒性。
按照前世,那个组织研制此种相似之物的经验,毒性,只能越来越大,而不能一下子积攒如此多的毒素。
只是,她现在无法知道,数年前,那些蝙蝠的毒素深浅。
希宸玉的口风,看来她现在探不出来。
风未弦思绪回笼,见希宸玉眉心似乎动了动,面上仍是和婉笑意。
“或许吧。”
“不知弟妹此伤,从何而来?”,希宸玉望着风未弦的眼睛,又问了一遍。
风未弦唇角勾起,敛下眼。
“月黑风高,视物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