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欠只是瞄了一眼,就看穿了苏芸芸内心的想法。
但她不会再傻到主动替人背锅了。
上次她咬死都没在主任那供出她来,原以为苏芸芸会记着这份情,用家里的关系替她打点一下。
没想到她在家里等了半个月也硬是没等到一个消息。
要不是她父母拉着她到处求那些有关系的亲戚,她这回不定还在哪窝着呢。
苏芸芸自然也察觉到了,她低头扫了眼身边装作什么都不知情的唐小欠。
随手将挎来的小包塞到了唐小欠手里,“行了,别生气了反正你也回了学校,这包就算是我给你的赔礼,这可是限量款,我让人从香港那边代购的。”
唐小欠心里窝着一团气,可手里实实在在的触感告诉她。
这包的价格,顶上她一年的生活费。
在钱面前,所谓骨气瞬间荡然无存,唐小欠悄声收下,随即小声说道,“你看错了,我可没生你气,我就是太久没来学校,有点不适应而已。”
苏芸芸看破不说破,只说以后两人还是朋友关系。
只要手里有人,她不信苏星隐次次能有这么好运。
……
课后,苏星隐盘算着时间给韩药打了个电话。
问她下午有没有空,她要去见韩叔一趟谈谈关于药方的事。
知道她要去,韩药纠结得不行,最后还是向学分妥协了,“小星,我恐怕没法陪你了,下午有节课不能旷,我尽量早回去一点好吧。”
苏星隐忍不住笑了,“我们也就几天没见,又不是几十年不见了,怎么这话让你说得跟生死离别似的。”
韩药也跟着笑了,随后委屈道,“我这不是担心你嘛,什么生死离别,这种话以后少说。”
苏星隐眼底暗了暗,很快答应,“好,以后不说。”
“小星,傅家那边对我们成见很深,尤其是关于这药方的事,你去见我爸,傅……他会不会对你怎么样?”
韩药总归是担心的。
傅云彻这两年对韩家的打击,她看在眼里,吓在心里。
知道苏星隐一直在那种男人身边,她就提着一颗心久久不能放下。
苏星隐知道她在怕什么,轻声向韩药安抚道,“不会,药方的事我和傅云彻说好了,他不会过多干预,再者,我和韩叔研究药方的目的也是为他好,他清楚的。”
韩药半晌应了声,“嗯……他不为难你就好。”
挂断电话之前,韩药把韩忻研究室的位置发给了她。
紧接着的还有一个门牌名字。
“善园。”
让她直接去那找人。
接手傅家给的病例之后,韩忻除了晚上回家,几乎都在那边呆着。
有了地址,苏星隐打了车报上位置过去。
车子最终停在一处寂静的巷子外。
苏星隐按照门牌号走到了其中一扇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韩忻从里面往外面,看到人惊讶打开门,“小星?”
苏星隐点点头,“韩叔,是我。”
韩忻下意识伸过身子往外面看了眼,以为傅家人也跟在后面,一眼扫过去却只有苏星隐一人。
他皱着眉头问,“小星,是你自己偷偷过来的吗,傅家人知道吗?”
苏星隐一愣,哭笑不得,“韩叔,我是正大光明来找你的,你放心,这次是傅云彻同意我来的,也没人跟过来。”
“傅家同意你来的……”韩忻诧异睁大了眼。
苏星隐抿唇点头,把刚才给韩药的一番解释又重复了遍,这才打消了韩忻的紧张。
随着韩忻走进去,苏星隐这才发现里面大有乾坤。
四合院式的布局,里面晒满了各式各样的药材,朝南的那间房从窗户透过去,皆是瓶瓶罐罐的药架。
与其说是研究室,更像是一个缩小版的药堂。
来到客厅,韩忻给苏星隐倒了杯茶,问她这段时间在傅家过得可好。
吃得怎么样,睡眠如何。
还谈到她走那天,白姨晚上偷偷抱着他哭,说实在是心疼她,傅家又威名在外,万一到那受了委屈都没法说。
苏星隐笑着一一作答,要白姨千万别担心她。
她没说谎,傅家的确待她不薄。
两人寒暄几句,苏星隐问到了关于药方的事。
韩忻随即起身去一旁长桌上拿来一份厚厚的病例本,放在她面前,“此前我当初接手时,他的病情的确是得到了很大缓解,但抽血这法子治标不治本,这样下去最先撑不住的是你。”
苏星隐低头望去,并没有打断韩忻的话。
韩忻继续道,“我这段时间也查了不少医书,用鲜血当做药引的不是没有,但这种用血直接压抑住病情的例子,根本就找不到。”
“之前我一直以为傅云彻的病是自身的原因,用药多为保守,但现在看来,他的病似乎像是一种病毒性的入侵,长此以往,只会一次比一次加重……”
听到这话,苏星隐惊住,“韩叔,你的意思是,傅云彻的病是有人故意害他……”
韩忻摇头,“我也不能完全确定,傅云彻的病太过奇怪,我看了这么多年疑难杂症,还是对这个病束手无策。”
苏星隐也一时没了头绪,上一世她只顾自己身边的事,压根就没去过多关注过这些。
更何况那时的傅云彻压根就不会让她近身,抽血也是派人过来。
她连面都没见过,更不会去想到他病情是怎么来的。
但是现在不同了,轨迹已经改变,纵使前面的路再难走,她也不会再让结局重复。
她起身,面向韩忻,“韩叔,之前是您找不到方法所以才会在用药出现偏差,这样,你先用我的血做下实验,万一从里面找到灵感呢?”
苏星隐直接伸出了手,大有一副为药献身的态度。
韩忻怔住,紧皱的眉头因为苏星隐的话蓦然松散开,“你这孩子,我这是中药不是西药,有没有效要当场喝下去才知道,你就这么把血给我,我也没法用啊。”
“啊?”
苏星隐一时没想到这点,想到刚才自己的举动,也是哭笑不得。
“你不如把傅云彻发病时的状况说给我看看,我试着添几样新药材。”
见韩叔拿出纸笔,苏星隐把自己所见所闻都告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