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六章 惊天言论

慈禧拿起五颜六色的画笔,在画纸上糊弄了几下,明知道一团糟,但还是故作神气地说:“我看着洋画也没什么难嘛……你别动啊,你一动我就画歪了。”

就在这时,李莲英进来说:“老佛爷,怀大人一家老小都在门外跪了半天了。您要不还是见一下吧……”

慈禧不厌其烦地说:“都说了多少遍了,不见不见就是不见!错是他自个犯的,谁人都救不了他,有什么委屈就到皇上那里说理去,少来这里烦我,让我享几天清净行不行!”

李莲英:“嗻……”

李莲英走到门外对着跪在地上哭冤的怀塔布,学着慈禧的语气有模有样地说道:“传皇太后口谕:你们这些奴才,都说了多少遍了,不见不见就是不见!错是你们自个自个犯的,我也救不了你们,有什么委屈就到皇上那里说理去,少来这里烦我,让我享几天清净行不行!”

说完便要关门,正巧这时候荣禄也来了,“李总管,别来无恙啊。”

李莲英:“哎呦,是荣中堂到了,您在这稍等,容奴才进去通报一声。”

李莲英走后,怀塔布对着李莲英的背影露出了气愤憎恨的表情,轻声说了句:“呸!狗仗人势!”

怀塔布又站起身来,走到荣禄面前,哭丧着脸手:“荣中堂,您这一次可得帮帮我吧,一众王公大臣早就不满那些维新派目中无人、胆大妄为的行为了,我这不过是做了别人想做但又不敢做的事情,替咱们出了一口恶气,您不也憎恶那些维新派?你应该能懂我的处境吧?”

荣禄笑笑说:“懂懂懂,我深知怀大人的委屈。可惜啊,现在是维新派当道,我们这些旧臣,不吃香咯,荣某也爱莫能助啊。”

怀塔布:“按照现在的趋势这般发展下去,这天下就要成了康党的天下了,到那时候,不仅是我们这些旧臣,就连皇太后也……”

荣禄摇摇手,“哎!怀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

怀塔布:“不管怎样,荣中堂您可是皇太后的心腹重臣,您可得为皇太后考虑,适当地提醒她老人家,再这么坐视不管,让康党发展壮大,总有一天会积重难返,我大清亡国之日不远矣!劝说皇太后干预朝政,还大清太平啊!”

荣禄连连说道:“好好好,你放心吧,本官身为大清的臣子,自当会为江山社稷考虑,眼下出了这么多乱子,荣某也不能再置身事外了。”

怀塔布:“荣中堂,您可真是我大清的护国柱石啊!我大清国祚能否续存,就看荣中堂的了。”

荣禄:“不敢不敢,分内之事罢了。怀大人,您在这里继续跪下去也无济于事,不如就先回去吧。”

怀塔布拱拱手,“荣中堂,此事要是成了,助我怀某人度过此劫难,他日定当为荣中堂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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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荣:“您画好了没呀!”

慈禧:“快了快了!小小年纪怎么一点耐心都没有!”

李莲英:“老佛爷,荣中堂来了。”

“叫他进来。”慈禧望着自己的“杰作”,真正将抽象派画作发展到了极致,是真正的抽象,估计连抽象派大师见了这神作都得汗颜。听到荣禄来了,她正好就坡下驴。“行了,今日就到这里吧,改明儿再继续画。”

裕荣小跑了过来,“我先看看你画了这么久都画了什么。”

慈禧连忙将画收了起来,藏在自个的背后,“这画还没有完成,不能给你看,等我画完了再说。我告诉你,我这画你完成,你今后都得拜我当师傅。”

裕荣:“行吧!我明天再来,您可得好好留着,不然我这么久的模特就白当了。”

慈禧:“行了行了,我一定好好留着,明天继续给你画。”待到裕荣走后,慈禧对着旁边的侍女嘱咐道:“去,将这画埋了,不要让人看见……对了,公主要是追问起来,你们就说被夜猫叼走了。”

宫女:“嗻。”

“奴才给老佛爷请安。”荣禄走进来,见到慈禧身上沾满颜料,诧异地问道:“老佛爷,您这是……”

慈禧笑笑说:‘都是我那个丫头,给我弄来了些西洋的玩意,说是教我画油画,还什么抽象派艺术,画出来的东西乱七八糟的,洋人的品味简直让人不敢恭维。’

荣禄:“洋人那些所谓的艺术,大都光怪陆离,不堪入目,就公主这般年轻人能玩得来。”

慈禧:“你这时候到我这园子里来,有什么事吗?”

当荣禄还未开口的时候,慈禧就抢先说了一句:“先说好,不谈政事,我可不想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扰乱了兴致。”

荣禄:“是……”荣禄抬头观察了一下慈禧,见到慈禧今天心情愉悦,边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说:“老佛爷,奴才前阵子听到京城流传着些许对朝廷不利的风声,就怕说了,会惹得您不快……”

慈禧:“那就不要说了,嘴是长在别人身上,全国有四万万张嘴,你要是每张嘴都去管,那你不得累死?我可没那个闲工夫。”

荣禄:“可是……事关重要,要是不及时跟您说,就怕您日后要怪罪我,知情不报……”

慈禧:“你不就是自个想说吗?拐弯抹角干嘛?我恕你无罪,说吧。”

荣禄无声地吸了口气,壮了壮胆,低着头说:“奴才最近听闻京城里的人在议论,皇上现在要打压旧臣,一步步架空皇太后的权力,真正实现皇权独尊……”

荣禄紧张地咽了下口水,缓缓地抬起头来观察着慈禧,只见慈禧一脸阴沉,默不作声,只是平静地整理着画架旁的画笔。

荣禄又继续添油加醋般地说道:“奴才还听人议论,皇上现在在培植自己的军事力量,就是有朝一日,要靠着这支军队,围颐和园,囚禁皇太后,实现政变……”

“反了!”慈禧猛地将架子推倒,颜料都溅到了地上,画笔也都滚落到脚下。

慈禧这一声怒喊响彻了整个颐和园,听到的人都怕得直接下跪了。连树枝上的鸟儿都觉得大难临头慌忙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