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蝉对那小女孩说:“我现在要用药酒给你擦拭,活络瘀血,疏通经络,才不会留下残疾。但这过程会疼痛难忍,你要坚持住。”秋蝉将一块布条对折,让她咬着,便开始了为女孩治疗了。
伴随着女孩痛苦的呻吟,秋蝉自个也想起了自个不堪回首的童年往事,那时候,父亲逼迫她缠足,她不从,强硬地与家人对抗,小小年纪便展现出了宁死不屈的性格,甚至以死相逼。
最后母亲苦苦哀求,家里的长辈才肯作罢,但她却因此被父亲罚了三个月的禁闭,这也激发了她叛逆的性格,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便下定决心要摆脱封建父权的束缚,两年前,在她碧玉年华之时,十六岁的她便离家出走,仗剑走天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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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余香学院出来,裕荣问着娟儿,“你有没有发现?这个秋蝉姑娘似曾相似?像一个人?”
娟儿:“公主指的是谁?”
裕荣:“真真姑娘。”
娟儿想象了片刻,“你这么说起来,倒是有几分相似。”
裕荣:“等载洸回来,得找机会让他俩见上一面,这样的女子,载洸说不定也会喜欢上的。”
娟儿笑着在她耳边告知了她实情。
裕荣激动地说:“我就说嘛!他们两个在一起肯定有戏!载洸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吧?你们家福晋就没有给他张罗?”
娟儿:“找了好几个呢,都不合他心意,全都敷衍了事了。”
裕荣:“他倔得很,不是自己喜欢的,是绝对不会屈从的。我看这个秋蝉姑娘就很对他的品味。思想水平又高,能文能武,人特别,长相也耐看,英气逼人,也不乏女子的柔美清秀,既有侠义之风,又有文学之才,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收服你们家王爷的心。我看你们可以准备婚礼了。”
娟儿笑了下说:“公主,那你呢?也该有自己喜欢的人呢了吧?”
裕荣转了下眼珠子,既是羞涩又是期待,“我的如意郎君……还没有开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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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裕荣公主早早地就来到湖边等着,岸上已经雇一条小船了,可是直到夜幕降临,都不见慕容湛的身影。
天上那轮圆月洒下一层银白色的光,将大地照得如白昼一般明亮。她披着一件红色白边的棉衣,湖面上泛着她红色的光影,波光嶙峋,如同燃烧中跳跃的火焰。
一旁的侍女愤懑不平地说:“公主,我看那人是不会来了,咱们还是走吧。”
裕荣:“再等等吧,兴许是有事情耽误了。”
侍女:“奴婢就是替您不值。京城里那些未婚的贵公子,哪个不想要得到公主您的青睐?这要是换作别人,不得一日三拜。
可是他倒好,恃宠而骄,装作一副高冷的模样,公主请他都不来,辜负了公主一番心意,朕该死。”
裕荣:“他跟别人不一样,他是个胸怀大志、心系家国之人。一心扑在军务上,忽略了其他东西,那也是能理解的。”
侍女:“这样的人那就更不能过日子了,将来即便是将他招作驸马,估计他也是常年在外,鲜少归家,那公主不就要独守空房了?
依奴婢说啊,这样的男人可要不得,不然,日后得受多大的委屈。奴婢宁愿公主跟一位碌碌无为、却将时间跟精力全花费在公主身上的男子为伴。
能得到丈夫的宠爱与陪伴,这不正是普天之下的女子都想要的幸福吗?”
见到裕荣一脸闷闷不乐、沉默不语的样子,那侍女又心慌了起来。“奴婢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了,惹得公主不悦,奴婢该死。”
裕荣:“我不怪你,你不必自责。”她鼓起腮帮子,吐了口气说:“难道……他真的对我没有半点心意不成?”
侍女:“说不定他就是这么有眼无珠的。”
裕荣:“我也不是非要他接受我不可,我只是想知道他的心意,若是他真的对我没有半点波澜,那我也不会无风起浪,我要的是两情相悦如果他对我没有半点心意,那他就应该趁早出现,了结了我的一厢情愿。”
正说着,湖面上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倒影,裕荣转过身来,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她笑了下说:“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他似乎也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竟也语噎了,只是不自在地点了点头。
反倒是裕荣显得落落大方。“来,到船上去,我们湖中央对饮赏月。”
船家将船摇到湖中央之后,便自个坐着另一条小船离开了,船上只剩两人对坐,桌上摆着酒菜。
裕荣还亲自为慕容湛倒了一杯酒。
慕容湛受宠若惊,“岂敢让公主斟酒……”
裕荣:“你不必拘谨,看你这么不自在,我反而也不自在了,就当你我是友人吧,你要是愿意交我这个朋友,就饮了此杯。”
慕容湛:“那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喝完酒后,裕荣又说道:“我还是喜欢第一次见面那时候的你,从容不迫,举止高雅,甚至还有一点神秘莫测的感觉。不知为何,一年不见了,现在见了你,反倒是觉得你蹑手蹑脚了,这可不像我印象中的慕容湛。”
慕容湛笑了一声说:“公主挂念着我,莫不是盼望着我早点回来,好向我索命吧?”
没想到裕荣竟直截了当地说:“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一辈子,你肯不肯给?”
慕容湛紧张地抬起头来,望见了她那如明月般皎洁的眼睛,“湛……不值得公主这般厚爱。”
裕荣:“感情的事情,哪有什么值不值得,我只要你一句话,你觉得……我们两个有戏吗?”
慕容湛本应该果断拒绝,可是不知为何,见了她那炽热的眼神,竟然犹豫着,说不出话来。
而裕荣也从他那不知所措的眼神当中捕捉到了一丝微妙的情绪,这让她紧张的心渐渐兴奋了,起来,她又追问了一句:“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在你的心里,我也是特别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