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洸在城门上关注着战场的一举一动,在日军的防御阵才刚具雏形时,他就已经将城门上的十几门火炮对准日军了,“放!”一声令下,炮弹喷射而出。
火炮居高临下,敌人的位置既是一览无余,又是聚成了一团,简直就是火炮的绝佳射击目标,这样射出去的火炮,一打一个准。火炮落在阵型圆心当中,爆炸产生的冲击波炸得周边的日军四处飞散,远远望去就像开花一般。
在炮火的猛烈打击下,日军理想中的阵型已经散了,周围都是黑色的硝烟,士兵们被打得找不着北,一时间陷入了混乱,只能开始四散开来躲避火炮的袭击。
而接下来就轮到龙骑军的表演了,他们并不简单追求速度带来的冲击力,而是先在马背上来一通骑射,慢慢地拉进与敌人的距离。
“收枪!刀出鞘!杀!”随着指挥官的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拔刀向前快速冲锋,短短几秒就冲到了他们跟前,龙骑军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吞噬了一个个可悲又可叹的灵魂
或许他们倒在地上的时候,面对东方升起的那轮朝阳,他们也会在想,那日,他们出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征服?胜利?荣耀?使命?或许他们永远也不会明白,也不需要明白,因为战争的本质本来就是疯狂且荒诞的。
城楼上的守军见到被龙骑军冲锋后一片狼藉的战场,刚刚还在、耀武扬威的日军,转眼间就化为了云烟,这一幕把他们看得目瞪口呆。以往关于龙骑军的认知只存在于传说之中,今日一见,他们总算是大开眼界了。
而这一场小规模的战役不仅粉碎了日军的企图,也极大地鼓舞了守军的士气,尽管他们面对的日军将会越来越多,越来越疯狂,但有载洸在这里,他们就都有了战胜敌人的勇气跟信心。
载洸给这群没有魂的士兵注入了一股忠勇无畏的精神,犹如朝阳驱逐黑暗一般,也将他们内心的恐惧给渐渐蒸发掉了。
城底下的慕容湛率领着龙骑军,如凯旋而归一般从朝阳门外走过,大喊了一句:‘中国万岁!’龙骑军跟着齐声呐喊着,既是给那些准备进攻北京城的日军先来一个下马威,也是在鼓舞着己方的士气。很快,其他士兵也被感染了,跟着齐刷刷地喊:‘中国万岁!万岁!万岁——’
欢呼声如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倾倒进了整座城池当中,响彻了整个北京城,天地震动,这些天来遭受到的侵略与屈辱,仿佛都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中国人与生俱来的血性与骄傲,开始在这时候催生出一种宁死不屈的抗争精神来。
北京城内没有人再恐慌、没有人再哭嚎,跟着这一阵阵振奋人心的口号一起呐喊着。为己方的将士加油助威。
皇宫里,光绪听着这一阵阵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也陷入了沉思当中。他缓缓地从宫殿里走出来,站在门口,闭上眼睛聆听来自子民与将士的呐喊。
此时的他,内心的那份敏感与脆弱又再次隐隐作祟,“万岁”这一个词,他几乎每天都能听到,然而此刻一对比起来,以往用来称呼自己的那一句“万岁”则显得苍白无力,而从远处传递而来的这一声“万岁”,才是真真正正的敬畏与崇拜。
此刻的他,内心有多么地渴望,这句“万岁”是为他而呐喊的。
而颐和园内的慈禧,在听到外面那一阵阵响得惊天动地的口号之后,知道外面打了胜战,虽然看到己方的士气大涨,可是她内心却并不舒坦。
而就在此刻,裕荣公主也来到了慈禧面前。慈禧惊讶地说:“我不是一早就把你送出去了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裕荣:“孩儿思来想去,咱们大清的皇太后都还没有走,身为您的孩子,我怎么可以给您丢脸了,就又折回来了。”
慈禧笑了笑,像是在聊家常一样说:“回来也好,那就陪我一起好好听戏吧。外面吵得那么热闹,应该是有什么喜事吧?”
裕荣:‘听说是打了一场胜战,不过这一场胜战并不能决定战局,重要的是,他们让城内的将士跟百姓都看到了希望,我们是可以打败日本人的。’
慈禧:‘载洸不愧是当世奇才啊……在其他人都束手无策的时候,只有他一人有信心、有勇气、也有能力来扭转乾坤。’
裕荣:“有圣母皇太后您坐镇北京,底下的将士焉敢不拼命。圣明如皇太后,临危不乱,力挽狂澜,有了您,才有了这胜利在望。”
慈禧笑了笑说:“你可真抬举我,什么事都能往我脸上贴金。你不害臊我都嫌害臊。”
裕荣:“孩儿可没有拍您的马屁,但凡有只眼睛看着,都会这么认为,要不是您稳定住大局,北京城早就乱了。那几个王公大臣加在一块,也未必敌得过母后一人,要我说我,您就是中国古今第一女政治家。”
慈禧:‘你这话,要是让武周那位大圣皇帝听了,还不得从地里钻出来跟你大吵一架。人家可是自个当了皇帝的,我哪能跟她比。’
裕荣:“武则天虽然当了皇帝,但未必就胜了一筹,母后您以圣母皇太后之名辅政,还能将底下那些男人治得服服帖帖,这才是大智大慧,大仁大义。”
听到这儿,慈禧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坐在这个位置上,仁义也未必是一件好事。武则天为了当皇帝,可是连自个的亲骨肉都不放过,单就这一点,本宫就不如她,所以本宫当不了皇帝,她当成了。”
裕荣听完之后,觉得后背一凉,但很快又露出了笑容,边递着自己刚泡好的茶,便淡然地说:“虎毒还不食子呢,这算是哪门子的优点。老佛爷您菩萨心肠,这世间的繁华也入不了您的法眼。要我说啊,能收服人心才是真本事。”
慈禧:“你以为他们真的服你?太天真了,他们骨子里就想着怎么反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