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侯:‘为何?’
载洸:“你想一想,倭寇刚一登上岸,我就及时地抵达北京了。那些有心之人必然心存忐忑,怕我私底下酝酿了什么阴谋。我就怕他们不会轻易地将北京的防务交给我。”
冠侯:“当今之世,除了大帅,谁人能在此刻站出来扭转乾坤?除非那帮人自取灭亡,将我大清的江山拱手让人。”
“自取灭亡……”载洸又重复念了一句,不自觉地便笑了起来。
一旁的冠侯满脸疑惑,“大帅为何突然发笑?”
载洸:“冠侯,你觉得攻破这道城墙的最好办法是什么?”
冠侯还以为这是载洸在考验他的军事才能,思虑了片刻后,便自信满满地说:“北京城高且坚,不可硬攻,只可智取,可以采取声东击西之策,然后出其不意,配合火炮掩护,集中兵力定点突破。”
载洸摇了摇头。
冠侯:“难道大帅另有高明?”
载洸:“我告诉你,攻破这堵墙的最好办法,其实是从内部打破。”
冠侯的脸上写了个大大的“楞”,云里雾里的,还没等他开口追问。城门上的守军军官突然大喊一声:“皇上有令!召醇亲王觐见!开城门!”
城门渐渐地打开了,载洸等人正要进城门的时候,城门上的军官突然说:“醇王爷……皇上只召了您一个觐见。”
冠侯:‘放肆!难道醇王爷的随从都不能进城门吗?’
“值此特殊时期,我们只能依照皇上的旨意办事,没有皇上的旨意,谁也不能进去,皇上只让醇王爷一人进京,我们也是依旨意行事,请王爷见谅。”
载洸:“罢了,你们几个就在城门外等着我吧,我先进去见皇上。”
载洸正挥舞着马鞭,正要策马奔进去,眼前是狭长而幽暗的城门通道,载洸在走出后,猛地拉住了缰绳。
只见眼前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他们听说日军要来了,正拖家带口地正要出城躲避战祸,却不料一道城门堵住了他们逃亡的生机。
群众原本还在推搡和谩骂,见到从城外进来的载洸,瞬间安静了下来。只见他身骑白马,整个身子沐浴在阳光底下,英姿焕发,伟岸挺拔,如天神下凡一般俯瞰着众人。
他们见了载洸,都欢呼起来,“醇王爷来了!大清的战神来了!我们有救了!”他们的模样就像是在迎接一支打了大胜战的军队一般。
人民群众都自觉地让开一条路,满怀希冀地下跪祈祷,像是在迎接神灵的眷恋一般。
载洸骑着快马,一脸正气地从这条希望围着的道路中穿过。
载洸到了大殿上,行了大礼之后说:“末将收到日舰偷袭天津的消息后,便火速赶来,未奉旨意,私自进京,还请皇上降罪。”
光绪:“你护驾有功,忠心耿耿,何罪之有。平身吧。”
载洸:‘谢皇上!’
光绪:“眼下战局,正需要你这般勇猛有为、善于排兵布阵的统帅来稳定战局,你来得正是时候,一路上,想必你已经想到了御敌之策了吧。不妨现在就说出来听听。”
载洸:“兵临城下,只有一种打法,便是死战。日寇这一次是希望毕其功于一役,威胁北京,逼迫我们在谈判桌上就范,以获取最大的战争利益,我们决不能让日寇得逞,忍受这莫大的屈辱,要死战不退,坚决给予来犯之敌迎头痛击!”
光绪:“你打算怎么给日寇迎头痛击?”
载洸:“末将请旨,调集现驻扎于山东的主力军进京,由末将来统一指挥北京保卫战,臣必击退来犯之敌!”
光绪:“你的意思是,京师所有的兵马,都要归你一人统筹调度是吗?”
面对光绪这一布满雷区的提问,载洸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回答,他停顿了一会儿说:“天下兵马都应效忠于皇上,末将只是照皇上旨意行事罢了。一切以皇上的旨意为尊,皇上若是任命臣统筹京师防务,末将便肝脑涂地,万死不辞,誓死护卫皇上。
若是皇上心中另有合适的统帅人选,那么末将甘愿当一马前卒,为皇上冲锋陷阵,马革裹尸!”
载洸的这一番话,说得连光绪都不由得心生愧疚了。“放眼望去,当世将帅,无人能与你匹敌,除了你,谁人能担此重任……”
正当光绪要下旨任命之时殿下的一众大臣便开始坐不住了。
奕劻:“皇上,眼下是守是退,暂且未定,不能仅凭醇王爷一己之词,便草草决断。”
荣禄:“醇王爷在外征战,此刻匆匆回京,对直隶的防务还没有了解,究竟能不能确保京师万无一失,还不能盖棺定论,应当再商议一番,三思而后行。”
翁同龢:“朝廷之中,仍然有不少能征善战者,醇王爷大伤初愈,若是一下子担任如此繁重的职责,恐身子无法支撑,还望皇上另择贤能。”
李鸿章:“皇上,醇王爷身经百战,统军有方,战功显赫,有醇亲王坐镇北京足以令倭寇胆寒,当下局势危急,还是应当速速下旨任命,及时调兵巩固京城防务才是。”
看着群臣各执己见,光绪心中的优柔寡断又开始作祟了。他犹豫了一会儿问:“载洸……刚刚有人提议说迁都,也有人提议让朕与皇太后携一众王公大臣外出避祸,你觉得呢?”
载洸:“日寇来势汹汹,剑指京城,若是我们不战而退,战前示弱,则大势去矣。末将以为,当下时局,谁轻言撤退,谁便是国家的千古罪人!”
奕劻,气急败坏,用手指指着载洸说:“你……你大言不惭!试问,值此危急时刻,日寇随时都能兵临城下,你要是战死了不要紧,皇上跟皇太后万一要是有了个什么三长两短,大清国群龙无首,这个罪责你担当得起吗!”
载洸则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只要能按照本帅说的办,日寇绝对无法拿下北京城!我以性命担保!北京若有失,提头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