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村怡与造:“据目前收集到的情报分析,载洸在开战之初便一马当先,率军冲锋,现在也应该还在乱军当中。”
大山岩大声吼道:“乱军当中?现在都打成一团乱麻了?这一股军队哪一支不是乱军?我不想到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我要的是他的确切位置!”
田村怡与造:“抱歉……目前还未能够准确地捕捉到载洸的位置。”
大山岩:“不知道他在哪?难道还不会去找吗!抓住他!让他跪到本司令面前,我倒是想要拷问他,他何至于如此猖狂,竟然视我军如无物,予取予求!他究竟把我大山岩看成什么了!”
参谋A:“现在战场变数太多,想要准确地掌握他的动向……可能有点困难……”
大山岩愤怒拿起桌上的水杯砸到地上,“什么叫有点困难!跑了谁也不能跑了他载洸!难道咱们要等他逃回了北京再去捉他吗!”
众人见到司令官这般盛怒,纷纷闭上了嘴,都不敢往刀尖上撞了。连田村怡与造也默默地闭上了眼睛,长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载洸这一纸书信,已经彻底将大山岩心中的魔鬼给唤醒过来了。
此刻,这位司令官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平静与沉着,眼睛里充斥着愤怒与仇恨,还有对失败与耻辱的恐惧。
大山岩又冲着门外喊道:“来人啊!人呢!”
一名传信兵赶紧跑了进来,“到!”
大山岩:“传令给各部,让他们在战场上迅速锁定载洸的位置,擒贼先擒王,只要拿下载洸,敌军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瞬间就会被溃散。我这一次一定要亲手将他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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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岩的命令很快就被传递到了秋山好古手里,一听到这个军令,起初他还一脸难以置信,“我们第一骑兵旅的任务,是护送炮兵营快速抵达前线,以及寻找敌军薄弱点突击,打乱他们的阵型,不是寻找什么载洸。”
传令官:“这是司令官的命令!不容有失。”
秋山好古:“我军已经提前赶到敌军的逃亡之路上了,正打算下马巩固阵线,难道现在要我军返回去执行侦查任务不成?”
传令官一脸无奈地说:“司令阁下正在指挥部里面大发雷霆呢,他现在下达的军令,就是要让各部快速锁定载洸的位置,然后集中兵力擒拿他。只要击破他这一个点,敌军就将群龙无首,陷入混乱。”
秋山好古:“这样的安排也有些道理……但是计划既然已经制定了,怎么可以朝令夕改,这可不像是司令的指挥风格,弄不好就犯了兵家大忌了。”
传信官一脸无奈地说:“这就不是属下应该过问的了……前面有第三师顶着,长官还是快点快点执行司令官的命令吧,我还要到前面去传递军令呢,告辞!”
秋山好古吐了口气后,对着身旁的军官说道,“传令下去,各骑兵中队调头向敌军靠拢,全面铺开,执行袭击与侦查任务,务必要确认敌军主帅载洸的位置!一有消息即刻来报!”
大山岩的一道军令将日军事先做好的部署全给打乱了,本来执行围追堵截任务的日军,开始变成了针对载洸个人的搜捕行动。
但是刚开始在战场上表现活跃的载洸,此刻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见踪迹了。但是日军指挥官心里也很清楚,随着战线的逐步推进以及包围圈的不断收缩,到关键时刻,载洸必然会现身。
然而,日军指挥官虽然知道载洸一定会出现,但是出现的位置却让他们始料未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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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载洸带着几百名亲卫,骑着快马回到了苏家屯一处山头阵地上,在前头部队抢占了该地之后,短短两个时辰的功夫,工兵就已经按照计划,在四面八方修筑了大量防御工事,用堑壕、少量铁丝网跟木桩将阵地围了起来。
载洸:“任务执行得如何了?”
一旁的亲卫将领说:“了解清楚了,后军部队已经按照大帅的设想,将人物执行下去了。此处一共有三个山头,我们将这三个三头连成了三角阵型,总兵徐邦道、参将刘永福,都已经按照您的指令,率军在其余两个山头阵地上严阵以待。”
载洸点了点头说:“嗯——很好,此处是交通要到,敌军的大部队要想追击,必经此地,我们一定要在这里拖住敌人,才能给前锋部队撕开口子创造时间。传我命令,将我的帅旗插在山头上,上全军将士都看见。”说完,载洸已经下了马。
一旁的亲卫将领一脸惶恐地说:“大帅……正因为此处至关重要,敌军必将倾尽全力来攻,再加上这里我们这个山头又是三角阵型的最大突出部,面临的打击肯定也是最猛烈的,完成任务之后,我等能不能脱险还不可知。
此地过于凶险,不可久留。大帅万万不能留在此地,还是跟随大部队往前移吧,阻击阵地交给我们来坚守就行,大帅放心!我们一定拼死给大部队撤退创造时间!”
载洸则淡定地笑了下说:“就是因为此处凶险,而且至关重要,所以本帅才决定回到此处固守的。”
“大帅……若是大帅遭遇什么不测,末将万死难辞其咎啊!”
载洸淡淡一笑说:“慕容湛那小子说得对,要想完成此次的撤退计划,肯定要是冒极大风险的。这个风险是我自己挑起来的,肯定也要我自己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