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久间左马太来到前线督战,见到中国守军已经开始反击了,不仅没有感到震惊跟忧虑,反而是满意地笑了笑:“很好,支那人开始反抗了。本将事先还担心他们会望风而逃呢,现在看来,他们还没有那么容易就放弃。
今天参加这场战役的士兵,你们将有幸看到帝国的敌人,在我们的枪口下垂死挣扎的景象,你们将亲眼见证,帝国的勇士是如何将支那人踩在脚下,走上亚洲之巅的!
传我军令,从现在开始,勇往直前,扫荡每一条街道,谁都不准退缩,直到我们将旗帜插到敌军的指挥部上!皇国兴衰,在此一举!冲锋!”
很快,日军就蜂涌进了建筑群,就像一群发了疯的野牛试图用犄角磨平一群山峰一般,很快,他们便给自身的狂妄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中国守军巧妙地利用了建筑物的隐蔽性跟灵活性,对来犯之敌迎头痛击。前锋的日本士兵始终遭遇到中国守军密集的交叉火力,无论他们怎么谨慎、怎么遮蔽,却终究无法逃脱英勇守卫者的制裁。
子弹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精准而无情地穿过他们的身体,当他们躲到掩体
日本士兵还以为自己暂时安全了、可以喘口气的时候,可头顶却突然投射来一小片阴影,像是阳光底下飞过一只燕子一般,轻盈得像一阵风,从他们头顶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为他们送去了人生最刺激的一次“烧烤体验”。刹那间熊熊燃烧的烈火便将他整个身躯吞没了。
战争持续到夜晚,日军一次次被打退,始终无法取得进一步的进展。
佐久间左马太命令军队就地防御,可是,日本军队白天都在忙着进攻,却没有做好打防守战的准备。
深夜,中国守军从各个点对水师营外的日本军队据点进行了集中突袭,战略意图并不在攻占土地,而是侵扰敌军、打乱敌军的部署,进而消灭有生力量。
而当日军匆匆忙忙地调集来援军增援被袭击点时,攻到前面的中国军队又像夜猫一样遁入黑暗当中了,而其他方向又响起了新的枪炮声。整一个夜晚,日军都在惊慌失措中度过,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的中国军队,让日军疲于应付。
于是,在日本人心里,这支神出鬼没的中央新军又有了一个新的名号——幽灵军。
日军第二师终于见识到了中央新军的巷战能力,这一次,他们再也不敢大意轻敌了。每路过一处建筑物,他们先是用找遮挡物作掩护,再一步步推进,然而,这方法虽然能够减少日军的上伤亡,但是却大大地减缓了日军的推进速度。就像深陷泥沼一般,每抬一次脚都需要使尽浑身的力气,很快就筋疲力竭了。
更令他们感到绝望的是,他们白天好不容易才推进的那么一点距离,却在晚上被中国军队猛烈而频繁的侵袭给逼退了,三天下来,他们也只能在水师营建筑群外围徘徊。
消息传到日军指挥部,即便是事先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但是当大山岩听到这一战场结果时,他还是不免感到有些震撼,他不可思议中带着一丝丝恐惧,“看来……第六师,输得不冤啊……”
田村怡与造:“司令阁下,连日的征战,已经令第二师疲惫不堪了,还是先将第二师撤下来休整,换其他师团接着攻打吧!”
大山岩沉思了一会儿说:“不可,佐久间是个性情暴躁、又极度重视荣誉的人,本来,他就对此次作战任务非常重视,在战前也留下了豪言壮语,咱们这时候把第二师撤下来,不是沉重地打击了他们的积极性吗?更甚者,切腹自尽都有可能。”
田村怡与造:“可是……这样打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难道我们要将水师营打成第二个老虎沟吗?我们没有再几个月的时间可以消磨,更没有多几万的将士可以牺牲……”
大山岩:“这样吧,让第三师一起上吧。”
田村怡与造:“第三师也跟着上的话,人数会不会太多了些?在这么狭小的地带作战的话,阵型施展不开来,队伍太密集的话,过于拥堵,死伤率也会攀升,反而对进攻效率不利。”
大山岩:“我没有说让第三师参与进攻,我的安排是,白天第二师进攻,到了晚上的时候,让第二师退到后方休整,第三师驻守前沿阵地。如此一来,就能减轻第二师面临的压力了。
另外,再调一个炮兵营到水师营前线去,配合第二师的攻坚作战,每到一处,若是遭遇到坚固的建筑而无法攻克时,就先用火炮轰炸,打开局面,再把钉子一颗颗拔掉。”
田村怡与造:“可是……我们的火炮库存已经严重不足了,现在要想实现司令阁下的战略构想,恐怕有点困难啊。”
大山岩思虑了一会儿说:“从金州等后方防线上,把可以动用的弹药库存,都运到旅顺前线来吧。”
所以人听完,都忧心忡忡。田村怡与造:“如今将金州后防线仅有的弹药库存全部运送到旅顺前线的话……那后方防线上就没有火炮支援了,如果聂士成所部趁此机会大举进攻的话……
我怕咱们会守不住,万一后方防线真的被突破,那么我们也不得不放弃对旅顺的围困,从辽东半岛撤退了。”
大山岩:“田村阁下的忧虑不无道理,但是,北面的清军战斗力究竟如何,大家心里应该有数,他们即便是倾尽全力进攻,也不能在短期内突破我们的防线。”
田村怡与造:“可是……他们仍然在军队数量上面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如果他们真的发动大规模进攻的话,以我们那点人,难保会失守,只要一点失守,一点带面就会全线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