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十一郎:“我支持大帅!”
刘永福:“大帅考虑的,不仅仅是局部战场的成败,而是权衡了整场战争的局势后,做出的决策,我认为可行。”
冯子材:“我倒是觉得白羽老弟的想法,可以再考虑一下。现在我们还没有真正跟敌军接触过,不知道敌军的战力究竟如何,我们手头上这点兵力究竟能不能顶住,还是未知数。要是这样贸然地将整支军队压上去,若有不测,大厦将倾啊!”
老三:“这打战哪有不冒险的,就算是求稳,也有可能输啊,还不如痛痛快快地打一场!”
十一郎:“这韩信当初不就是因为背水一战,用三万兵马大败赵军二十万兵马吗?我看,咱们也可以依样画葫芦,来个背海一战,把日军打个落花流水。”
慕容湛:“冷兵器时代的战例,套用到如今的时代,早已经不适用了,何况,新军不是当年的汉军,而日军也不是当年的赵军。
韩信当年虽然手头上只有三万多军队,但是人家是连战连捷的,士气大振,是虎狼之师。
你再看看我们,前线防卫的清军一触即溃,而我们新军却是初来乍到,反观日军才是节节胜利,咱们不先让士兵们熟悉下战场,第一战就拿命去赌,万一赌输了呢?
最重要的一点,当初韩信的背水一战,也不完全是靠勇武取胜的,他那时候可是出了一支奇兵,绕后袭击了赵军营地,才大败赵军的。无论是从兵法上,还是从目前的局势上来看,我们都不应该冒这个险,还请大帅三思!”
说完,众人又将目光转向了载洸,只见载洸自信地笑了下,拍拍慕容湛的肩膀,“韩信有奇兵,难道,咱们就没有奇兵了吗?我这么多年的兵,也不是白练的。
现在,这两个战略方针,各有各的优势,各有各的隐患。既然我是大帅,那么就由我来进行最终的决策。”
说完,载洸便对着地图,将一面旗帜插在旅顺那个点上,铿锵有力地说:“我决定了,死守旅顺,诸将有什么异议吗?”说完他便将目光转向了慕容湛。
慕容湛一听,虽然有所顾虑,但还是抱拳斩钉截铁地说:“大帅竟然已作决断,为将者,应当服从军令,誓死效忠。”
冯子材:“愿随大帅拼死一战!”
众将:“愿随大帅拼死一战!”
冯子材好像记起了什么,犹豫了一会儿又说:“只是……朝廷让我们严守沈阳,那毕竟是大清的龙兴之地,这沈阳万一要是守不住了,朝廷要是怪罪下来,大帅要如何应对?”
载洸:“什么龙兴之地,说到底也不过皇室的精神象征,这场战,不是为大清皇室打的,是为中国打的。”
冯子材:“可大帅毕竟是皇室宗亲,这样子,怕是又要受人话柄了。”
载洸:“让他们去说吧,这里只有大帅,只有将士,没有什么皇室宗亲。我不能被一个所谓的龙兴之地绊住了后腿,贻误战机。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刘永福:“还有一个问题,我们要是南下到了大连旅顺,大山岩的大军一到,必然会切断我们的后路,到时候我们跟后方的联系就会不通畅,谁来指挥后方的军队?
之前,我们之所以会一路溃散,就是因为后方没有人能统一协调军队,指挥混乱。朝廷现在已经给了大帅乾纲独断之权,要是大帅在这里,大家都听你的,大帅一走,岂不是又乱了?”
载洸思虑了一会儿说:“这样吧,我上一道折子,让朝廷加封原太原镇总兵聂士成为奉天将军。万一我们跟后方断了联系,让他来统一调度奉天的军队。我上的折子,朝廷一定会应允。”
冯子材听完,笑了下说:“难怪白羽老弟一直说,这场战,只有大帅来了才有胜算,其他人来了,都不顶用。看来,果真如此。”
载洸:“事不宜迟,出发吧!中国必胜!”
众将振臂高呼:“必胜!”
新军白天南下,由营口行军到普兰店,短暂地休息了两个小时之后,趁着夜色的掩护,连夜往大连方向快速进军,目的就是避免日本细作获取中国军队的具体情况。
这时候,驻扎在金州的日军最高指挥官,还是第二军的第一师团长山地元治。他还在被窝里面睡觉的时候,只听得见一阵急促敲打窗户玻璃的声音。“是谁?”
“是我!乃木希典!”
还没有等到他继续开口说话,时任第一旅团长的乃木希典少将就推门而入,一脸兴奋地说:“阁下!有情报了!”
山地元治睁开他的刀眼,因为少时一目失明的缘故,他被人称为“独眼龙”,他听到这个消息后,面露凶相,像是一头嗜血的狼。
他猛地起身,披上一件御风的外套就往外快速走,边走边问:“怎么?咱们派出去的斥候骑兵带回消息了?”
乃木希典摸了摸他的白胡子:“没有,这次来的清军。把保密工作做得很完善,咱们派去刺探的骑兵,刚好遇到了敌军的前锋骑兵,遭到了追击,死了十几个人,才得以脱险。”
山地元治一听,站在原地,一脸的愤怒,“死了十几个人?我们拿下金州都死不了那么多人!”
乃木希典:“我们拿下金州,哪里是攻占,也就是步行过来接管而已。但这次,我们遇到的对手可不一样,据说对面的骑兵不同于以往遇到的清军,他们在马背上的射术一流,就算是在后方骑马追赶,在夜色中,百米外仍能实行精准的射击。”
山地元治:“这些人什么来历,你可有查探清楚。”
乃木希典:“夜色一片漆黑,看不清状况。何况,只是与敌军的前锋军队交锋,不知道后面是什么,查探不出什么来。但是,根据之前收获的情报来看,如果不出所料,这次前来支援的,就是敌军新任主帅载洸率领的中央新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