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在不远处旁观了一切的载洸跟慕容湛二人,见此情形,便走上前来出手相助。
那掌柜的只见门前突然闪过一个黑影,出于保护意识,下意识地要关门,而门外却突然伸出一只长臂,将即将关上的门挡了下来。
只见慕容湛突然出现在门外,透过门缝对着掌柜说:“他们欠你多少钱,我家公子替他还了便是。”
那个掌柜的将信将疑,随口说了一声:“十两银子,你有钱吗?”
而那位脾气暴躁的老三又朝他吼了一声:“明明只有五两!你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看我不宰了你!”
只见载洸从一旁敞开手中的扇子,挡住了他,笑笑说:“无妨,十两就十两。”
接着,载洸朝慕容湛使了个眼神,慕容湛便心领神会地掏出银子,递给了那个掌柜。
那个掌柜的坑外地人的钱坑惯了,见有利可图,眼珠子一转,摆出两根手指,又改口说:“刚刚说漏嘴了,不是十两银子,是二十两!”
那虎背熊腰的老三大怒,非要冲上去将他教训一顿不可,“贼——娘!老子今天非揍你一顿不可,你们谁也不准拦着我!谁拦我!我连他一起收拾咯!”
他抡起胳膊,将挡在前面的两位大哥一把推开,气势汹汹地要冲上去揍人,却被载洸一个箭步搂住了胳膊。
载洸笑着说:“这位大哥,稍安勿躁,他要银子,给他便是。该是他的,就是他的,不该是他的,他吞进去也得噎着,”
老三看着载洸面慈心善,人又随和,以为是哪个家财万贯、又心思简单的贵公子,随即朝他说道:
“你这个傻憨憨,人家要什么你就给什么,你有钱给银子,老子偏不受这贼~娘的气,你不要拦着我!俺老三的拳头可不长眼睛!”
一旁的刘永福见到身壮如牛的三弟,被一个看似儒雅平和的青年男子,轻而易举地就拦了下来,内心已经猜想到了眼前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随即对自己的三弟呵斥道:
“三弟!不可造次!公子好意接济,你怎可如此无礼!”
载洸看着眼前这个性格刚烈、心直口快的粗汉,倒也不介意,只是笑了笑,对着掌柜说道:“掌柜的!把抵押的玉佩拿来,银子便给你奉上。”
那掌柜瞬间喜笑颜开,“好嘞!这位爷,您稍等,小的这就给您取来!”
说罢,他三步作两步走地小跑回去,不久便将玉佩取了出来,双手护在胸前,朝着载洸嬉皮笑脸地说道:
“这位爷,这是您要的玉佩,银子呢?”他怕载洸反悔,颇有一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架势。
只见载洸挥了挥手,慕容湛便要将银子送上前去。
那店家心里乐开了花,刚要伸手去接银子,却看见前方“砰”的一声响,眼前的贵公子打开了他随身携带的手扇。
那店家定定一看,只见扇子上面写着“乾坤正气”四个大字,底下画着一只祥鹤,一片祥云。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气质不凡的男子,正是大清鼎鼎有名的贝勒爷载洸。
那名店家脸刷的一下白了,像丢弃一块烫手的火炭一般,将手头上的玉佩丢到慕容湛的手上,挥了挥手说:
“这银子不要了……几位爷快点走吧……”说完,他就“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慕容湛笑了笑,将拿到的玉佩双手奉还,并对着刘永福笑着说道:“这位大哥,这是您的玉佩。”
刘永福接过玉佩,抱拳致谢:“大恩不言谢,来日有需要我刘永福的地方,定当全力报答!”
“我家公子设了宴席,还请各位赏脸,移步在对面的酒楼上一叙。”
那位穿着白衣服的二弟,谨慎地打量了下眼前的两个人,靠在刘永福耳边小声地说道:
“大哥,咱们跟他们无亲无故,素不相识,他们何以如此厚待咱们?京城人杂,耳目众多,我看这里不太平,说不定咱们早就被人给盯上了,小心有诈。咱们可是有要务在身,耽误不得。”
刘永福打量着载洸,思索了一会儿后对那老二说:"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而他那位性格直率的老三,已经迫不及待地要拉着两位大哥奔酒楼去了。
“有肉吃,有酒喝,你们还不快走,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菜都凉了。”
几人到了酒楼之后,载洸先举杯,邀众人共饮,“来,我先敬大家一杯。”
老三爽快地喝完酒后,豪爽地说:“今日我们不醉不归!两位公子,我生下来就是个弃婴,是我这个大哥在越南将俺抚养长大。
大家都直接叫我老三,你们也叫我老三就行,竟然你们今天这么大方,请我们哥们三个吃饭,俺老三也就不客气了,不能辜负了你们一番好意是不是?”
说完,他正要下筷子,却被老二伸手拦住了,只见他谦和地笑了下说:
“感谢公子盛情款待,我们兄弟三人远道而来,与公子素不相识,初次见面,公子便如此款待,真叫我们几个受宠若惊。
不知公子让我们几个前来,是为何意?不妨直说,我们哥们几个,也不能白受了公子的恩惠之后,又在这里白吃白喝,总得为公子做点什么,才合乎情理。”
那老三就埋汰道:“唉,二哥,你这个人,就是喜欢疑神疑鬼,这位公子有钱,请咱们吃顿饭怎么了?有什么天大的事,能比吃饭重要?咱们先吃,吃完再谈不迟。”
他又笑嘻嘻地转向载洸,“公子,我帮你批评他了哈,你别往心里去,就当耳旁风。”说完,他便大快朵颐起来,对一桌好酒好菜进行了扫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