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病重的老人
“今晚和我一起回去住。”
唐杳开口。
闻悦不太想麻烦她,想拒绝。
旁边祁墨适时开口:“我今晚会保护她,你不用担心。”
闻悦怼回去:“谁要你保护。”
“你被绑架,外功和舅舅们都很担心,你和我回去,亲眼看到你,他们才会放心。”
理由很强大,闻悦半推半就同意。
祁墨这下什么话都不能说了。
寒光把他送回家,祁墨走了没几步,她们就看到冷月雾从小区里跑出来,围着祁墨嘘寒问暖。
闻悦冷哼一声,脸上笑容顿时消失无踪。
恨恨地骂了句:“渣男。”
冷月雾看了眼远去的大众车:“祁墨,闻悦救出来了吗?没受伤吧。”
“没有。”
“没有就好。”
祁墨:“你怎么在这?”
“我不放心你,所以来看看。”
“我没事了,你回去吧。”
冷月雾咬唇,看着他的背影,满脸哀怨。
明明他就在眼前,为什么感觉却如此遥远。
当初他和闻悦订婚,都没有这一刻带给她恐慌和害怕。
*
“大少爷,少夫人和闻小姐已经安全回到权家了。”
余火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薄暮时淡淡地应了声:“既然安全了,就把人撤回来吧。”
“好。”
余火收到命令,带着兄弟们离开。
自家大少爷嘴上说不在乎少夫人,还是蛮担心她的安全嘛。
知道闻悦不见了,会派人来调查。
知道唐杳要来海宁会所,担心她出事,提前让他带着人在会所里保护。
不管唐杳今晚答不答应治病的事,她都能安全地离开这里。
“派人好好盯着海盟,一旦发现他们对她不利,你知道该怎么做。”
余火:“好。”
薄暮时挂了电话,坐在窗边,手边摆放着一瓶红酒。
出神地看着窗外的繁星。
算算时间,还有三天就开庭了。
这之后,她就只属于他了。
*
第二天,唐杳一早就起来,看到门口等着一辆车。
付怨站在车边,像个贴心的管家给她打开后车门:“唐医生,早。”
唐杳打了个哈欠,身后跟着寒光寒影。
“不介意他们跟着吧?”
付怨当然知道她身边这两位是什么来头。
曾经杀手榜上前十的两位。
身手能力一顶一的好。
之前有传言两人隐退,也有人说他们死在仇家手里,更有人说两人死在自个儿的组织手里。
没想到,却在给大佬当保镖。
啧,有点羡慕。
虽然他介意两人跟着,但如果不答应,唐杳肯定会不去。
来的时候主子也交代过了,不用阻拦。
三人上了车,寒光寒影看似轻松,实际上每块肌肉都绷紧了。
全身陷入警戒状态。
倒是当事人唐杳,靠在位置上,神情懒洋洋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睡着。
车子驶进老城区的一栋四合院里,院子看着普通。
和旁边的宅子没有任何差别。
墙边生长的牵牛花攀岩出墙,迎风盛放招摇。
院子里有四五排花架,种着各式各样的花草。
明明是春夏交季,万物生长,可这些盆栽里,连仙人掌都快死了。
唐杳扫了一眼,还活着的盆栽里,大多是些生命力旺盛的,现在半死不活。
有些盆栽只剩下泥土。
想必里面的植物已经见阎王了。
到底是何方神圣,连仙人掌都养死了。
堪称植物杀手。
付怨带着他们走进主屋,压抑的咳嗽声从里屋传来。
给人的感觉,仿佛下一秒咳嗽的人就会断气。
但又偏偏顽强的咳了一声接着一声。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中药味。
唐杳鼻翼微动,分辨空气中的药味。
秀气的眉头略微蹙起。
“小姐,怎么了?”寒影以为她发现不对劲,低声问。
毕竟他们什么都没发现。
唐杳摇头,示意没事。
根据空气中药味推测,这位海盟盟主应该是肺部出了问题。
按理说这个病不难治,怎么会一直不见好。
付怨看向唐杳:“唐医生,里面就是我家主子,两位寒先生,就劳烦你们在这里稍等了。”
里面,寒光寒影不能进去。
他们这么好的本事,要是主子不利怎么办。
寒影冷着脸:“不行,我们要寸步不离地保护小姐。”
谁知道房间里藏着什么。
要是对唐杳不利,他们在外面,到时候也来不及保护。
付怨:“唐医生是医生,我们不会伤害她,你们尽可放心。”
寒光寒影都不同意。
付怨同样寸步不让。
唐杳摆手:“信任是相互的,寒光寒影,你们就在外面等我。”
“付怨先生,希望你也别辜负我的信任,毕竟,我也是第一次相信坏人。”
这是把昨天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付怨。
付怨弯腰侧身:“当然。”
唐杳跟在付怨身后走进里屋,才发现房间里的药味是外面的几十倍。
门窗紧闭,昏暗无光。
像一座小黑屋。
令人感到压抑和恐惧。
这样的环境,别说病人,就是个正常人,没病都待出病来了。
重重纱帘后,只隐约看到个轮廓。
“唐医生,久仰大名。”沙哑苍老的声音从纱帘后传来。
听起来像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
外界传言,这一届的盟主从年轻时就掌管海盟,手段狠辣阴毒,格外不好惹。
放到电视里,那是妥妥的大反派。
被正道人士所不容的存在。
偏偏人家善于钻法律的漏洞,警察找不到证据,拿他也没办法。
“海先生,你好。”
唐杳想伸手撩开纱帘,被付怨阻止。
“唐医生,我家主子因为病无法见风,请你见谅。”
“那我怎么治?”
付怨低下头。
苍老的声音传来:“无妨,只要唐医生不介意气味重,便进来吧。”
唐杳进去,看到坐在宽大椅子上的人。
戴着狰狞的面具,将他整张脸遮住。
身上套着宽大的睡袍,也分辨不出身形。
真谨慎。
唐杳坐在他面前:“把脉。”
男人伸出手,带着黑色的手套,只有手腕处露出一截苍白纤细的手腕。
唐杳微愣。
这细腻光滑的肌肤,像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完全没有老年人该有的苍老。
“有劳了。”
唐杳垂眸,敛去眼底的异色。
搭上手腕开始把脉。
眉头越皱越紧。
这病古怪。
“唐医生,怎么样?”
“我以前没见过这种病。”
唐杳回答,低头,脑子飞快转动。
“没事,慢慢想,总会想起来的。”
“像唐医生这么年轻鲜活的生命,真是让人羡慕啊。”
他呢喃,唐杳却无端打了个寒颤。
仿佛被毒蛇盯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