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我来参加你的葬礼
薄暮时以为薄承礼是装病。
但没想到是真病。
连日来YU的情况刺激得他肾上腺素飙升,直冲脑门儿。
给气出病来了。
薄暮时大发慈悲地去医院看了眼。
薄承礼看到他,又爱又恨,眼神复杂。
“你还知道回来!”
薄暮时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翘着腿,手里削着一个苹果:“来参加你的葬礼。”
“现在看,来早了。”
还没断气。
薄承礼气得隐隐有病发的趋势。
“你个逆子!”
薄暮时手里的苹果削好了,他像是不理解薄承礼的怒火,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你曾经无数次不也想我死吗,甚至还对我下毒,而你变成这般,我可什么都没做。”
江枫:“……”
你摸着良心再说一次。
薄暮时将苹果往前递了递,薄承礼想接过来,却发现那个苹果转一圈,回到了薄暮时嘴里。
他太阳穴气得突突跳。
齐欣在旁边不停抹泪,眼眶都红了。
至于这伤心里有几分真心,就不得而知。
薄承礼在外面养了好几个情人,现在出事,那些情人没一个敢出现在医院,也不敢出现在齐欣面前。
所以薄承礼死后,她拿着巨额遗产,过得或许会比现在更潇洒。
更不用忍受丈夫在外面风花雪月。
这些年,被戴了一顶又一顶绿帽子,她恨吗怨吗?
当然恨,当然怨。
那些情人,代代更替,一个比一个年轻漂亮。
她知道的,他最近才养了一个大学生,青春靓丽,年纪和唐杳差不多。
只不过她管不住薄承礼,敢怒不敢言罢了。
以后谁说得准呢。
反正也不会比现在情况更差了。
薄承礼让薄暮时回去接手YU。
薄暮时嗤笑一声:“看着自己最在乎的东西,毁在你手里,感觉怎么样?”
“当初火急火燎从我手里把它拿回去,不是挺能耐,怎么现在守不住了呢?”
薄承礼脸色青得像一杯蔬菜汁。
难看得要死。
薄暮时漫不经心地回答:“行吧。”
薄承礼大喜。
助理办事的速度很快,半个小时后就办理好了手续。
YU集团的公关发了条动态:因为YU集团薄承礼重病,无法继续担任集团总裁一职,现在YU集团的总裁由薄暮时担任。
这个消息落在众人耳里,却是不同的反应。
顾深看到这个消息,如遭雷劈。
明明大少爷前几天才宣布,他将是未来的总裁,怎么又变成他自己了。
那天晚上一起参加会议的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点意味深长。
“哟,这不是咱们顾总嘛,怎么在这坐着,你应该去总裁办公室啊。”
“顾深,你以为大少爷信任你?白高兴一场吧。”
“啧啧,信任别人哪有自己可靠啊,现在南城的局势,就算把公司交给他,他也没什么用。”
“也是,只有大少爷现在能解决危局。”
顾深笑得勉强:“你们别胡说,大少爷能回公司,我很高兴,不管在什么位置我都会尽心尽力地为跟着大少爷,难道你们不是这么想的吗?”
其他人:“当然当然,大少爷不会亏待我们。”
这是他们私底下的谈话,其他人根本不知道。
其中高兴的还有钱雅。
恩人要回来上班,她当然高兴。
她提交了一个晋升总裁秘书的申请,要是通过,她就能跟在恩人身边做事了。
而让她没想到的是,申请竟然通过了。
她开心得不行。
裴家。
裴墨阳看到这条消息,气得不轻。
“他竟然又回来了。”
“回来了好,真以为自己是神,能挽救现在的YU吗?”
“薄暮时,这一次,我要你看着自己所拥有的东西,亲手毁在你自己手里,你守不住的。”
他握着手机,眼神发狠。
高家。
高佳恩也看到这个消息,只剩下唏嘘。
过了这么久,薄暮时仍旧是她心里不可触碰的一块逆鳞,一碰就痛。
痛得她夜难眠。
可她也知道,两人现在隔着鸿沟,再也不是她愿意走九十九步就能维持的关系了。
倒是高庭很不满。
“眼看着YU集团就要垮了,再抢过城东那块地的项目,我们高家就能更上一层楼,他却这个时候回来,真是晦气。”
这么想的何止他一人。
这段时间对YU集团出手的家族和企业,哪个不是满腹抱怨。
抱怨薄暮时不该这个时候回来。
抱怨的同时还有点惧怕担忧。
薄暮时手段那么狠,接手公司肯定会对他们进行打击报复。
就在大家担心议论中,薄暮时和YU集团的官博又发了一条动态。
本人因心情原因,不想继任YU集团总裁一职,由公司高管顾深担任@顾深。
突如其来的声明,闪了不少人的腰。
心情原因?
拥有一个全国前五十的企业,你老难不成还心情不好?
真是嫉妒死人了。
就连裴墨阳都被他这骚操作搞糊涂了。
咋滴,看不起他们这些人了,不配成为他的对手?
他还真不怕YU集团没了啊。
刚晋升为总裁秘书的钱雅也懵逼了。
最高兴的就是顾深了。
撸着袖子准备大展宏图。
以前,没人认识顾深这二字,他要以后南城人人都记住顾深这个人。
薄承礼看到这个消息,气得再次进入急救室。
苏醒后,指着薄暮时,指尖都在颤抖。
“不孝子!”
薄暮时单手插兜,侧身居高临下看了他一眼。
“我就是要你看着,你看得比家庭儿子还重要的东西,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出了医院,凉风吹来,吹不散他眼底的阴霾。
身后传来高跟鞋的声音,齐欣追上来:“暮时,你是不是要回京城了?”
薄暮时停住脚,没回头:“不知道。”
以前,奶奶在南城,所以他住南城。
后来,奶奶死了,他跟着唐杳去了京城。
以为可以在京城安一个家。
可现在,他觉得,哪里好像都行。
齐欣看着他高大的背影,那么可靠,充满安全感。
“能带妈妈一起走吗?我保准不给你添麻烦,以后我照顾你。”
她现在才发现,谁都没有自己儿子可靠。
薄暮时冷漠地拒绝:“不用。”
从小时候他被薄承礼带走,进行残酷的训练,齐欣选择袖手旁观时起,她就没有参与他生活的必要了。
她虽然没有像薄承礼那样主动伤害他。
可沉默不作为,就是一种伤害。
薄暮时带着江枫回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