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不当圣人了
苍老的咳嗽声传来,让沙发上的两人迅速分开。
唐杳脸色通红,连忙将衣领拉上去,脸上热得像跑了几公里。
她看薄暮时,发现他已经恢复正常,除了眼角染着丝情.欲的绯红,完全看不出刚才差点失控。
唐杳看向薄老太太:“奶奶,怎么还没睡呢?”
薄老太太当然不会说她是专门来吃瓜的,眯着眼笑:“我起夜,听到客厅有动静就过来了。”
“暮时啊,奶奶知道你年轻气盛着急,但这里好歹是客厅,稍微收敛点。”
“卧室多好啊,床又宽又大,比沙发舒适。”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唐杳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暗暗踹了薄暮时一脚。
余光却瞥到薄暮时黑发间的耳廓通红。
显然比她好不到哪儿去。
不自觉笑了,也没那么窘迫了。
她一本正经地回答奶奶:“谢谢奶奶提醒,我们知道了。”
“再有下次,我们会把佣人都遣散的。”
薄暮时这下连脖子都红了,回头狠狠瞪了唐杳一眼。
真是口无遮拦。
薄大少活了二十七年,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社死。
薄老太太很满意,也震惊唐杳这么猛。
她意味深长地笑了:“那你们继续,别耽搁,争取明年让我抱上曾孙。”
她年过八十,就算活也活不到几年,所以对这事比较有执念。
薄暮时出声阻止,再说下去话题就越来越远了。
“奶奶,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老太太自动理解为,孙子着急,嫌她碍事了。
她自觉地消失,走了两步又提醒他:“暮时啊,这……对待老婆,还是要温柔点。”
等老太太身影消失,薄暮时看到唐杳脖子上的痕迹,呼吸一滞。
算是明白老太太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想到刚才的失控沉迷,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
“刚才抱歉……”
“要不继续?”
两人异口同声,两人都惊了。
薄暮时被唐杳直白大胆的话雷得不轻。
虽然知道唐杳口无遮拦,主动得不行,但每一次都让他措手不及。
他感觉到自制力逐渐崩溃,心情更加烦躁。
凌厉的眉宇间染上暴躁,情绪隐隐失控。
唐杳已经靠了过来。
她觉得今晚就是拿下薄暮时的最好时机。
不能错过。
主动抓住他的手,下一秒却被甩开。
唐杳错愕地看着他。
薄暮时起身上楼,边走边脱西装,进了卧室衣服也不脱,直接进浴室冲冷水。
脑海里却不自觉浮现刚才在客厅的一幕幕。
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
脑子冷静些,他想,刚才推开她的动作那么粗鲁,会不会让她伤心。
要不要去道个歉?
肩膀伤口沾水,疼痛袭来,让他找回些理智,呼出一口浊气。
“老公,你好了吗?”
听到唐杳的声音,薄暮时觉得刚冲灭的火又燥了起来。
低吼道:“你来做什么,出去。”
好凶。
唐杳缩在浴室门口,怯怯道:“给你上药,哎呀你的伤口不能沾水。”
她反应过来就要推门,门刚开一条缝就被里面的人狠狠关上。
唐杳闷笑:“又不是没看过,你怕什么。”
“你什么时候看过?”
“你变成植物人的时候啊。”
薄暮时气得青筋显现,没一会儿,披着一件浴袍出来,头发还滴着冷水。
隐隐夹着怒气:“不知羞耻。”
唐杳挑眉。
他对她还做过更过分的事呢。
她瞥了眼他的胸膛:“火灭了?”
听到这句,薄暮时冷静不了了。
咬牙切齿地看着她,恨不得把她嘴封起来。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一个女人三翻四次调戏,还拿她没有办法。
这女人,脸皮也太厚了。
唐杳又丢下一个惊天雷:“可是我还没有。”
“唐、杳!”薄暮时从牙缝挤出这句话,“你还是不是女人?”
唐杳见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也不敢贫嘴撩人了,赶紧将药罐拿出来,表示她是来干正事的。
薄暮时可不敢让他再碰自己身体,担心再次失控,拒绝了。
何况伤得并不严重,他没那么矫情。
叫个保镖上药也可以。
唐杳靠在墙边,神态慵懒,轻嗤:“薄暮时,你怕什么?”
薄暮时身形一僵。
“食、色性也,我一个女人都能正视,你为什么不能?矫情什么?”
唐杳着实搞不懂。
很多次,她都能感觉到他在失控边缘,只需要一点就能突破那层界限,何况他们是夫妻,就算发什么也是水到渠成,理所应当。
他却始终不越雷池半步。
她绕到他身前,黑眸认真:“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不碰我,这场婚姻就是表面关系,将来好轻松脱身?”
薄暮时瞳孔一缩。
唐杳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一年之约,她清楚,他也知道。
他不喜欢她,即便现在对她那么好,可能也是出于大人对小孩的关心。
至于那些亲近,哪一次不是她故意为之。
他从来没主动。
就连今晚那一点主动,都是她先勾引。
是个正常男人都会经不起,那只有欲、没有爱。
唐杳轻笑:“我们亲过、抱过,也同床共枕,你觉得你还能全身而退吗?”
笑容里带着散漫、不经心,但却有种强大的掌控力。
仿佛在说,你跑不掉。
薄暮时气得笑了。
他竟然被一个小姑娘威胁了。
没错,是威胁。
他站在那,身姿挺拔,矜贵强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收敛的气势好不掩饰,朝着唐杳压迫而来。
他上前一步,抬起她的下巴:“小丫头,你还太小,不适合玩成年人的游戏。”
倘若唐杳再大些,他就没那么多顾虑。
偏偏这丫头一双杏眸纯澈,拥有一颗赤诚之心,让人不忍摧残。
“我满二十了。”
早就成年了。
薄暮时再次被她的决心和坚持打败。
唐杳靠过来,环住他的腰:“老公,我喜欢你,真心的。”
“你也说过,你娶谁都一样,那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何况我们已经结婚了,天作之合,就该在一起。”
“你也对我有感觉的,不是吗?为什么不能正视自己的心一次呢?”
薄暮时没正面回答她。
看着那只放在心口的小手,眼神忽然变得很危险。
“你确定?”
“嗯。”
“以后后悔,我可不负责的。”
“如果一年后,你还没爱上我,我答应你离婚,走得远远的,绝对不会纠缠。”
听到这句话,薄暮时将她抱到床上,附身压下。
声音带着薄凉:“那就成全你。”
正好,他也当够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