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部分大臣因为今日没有提及此事高兴着,这些官员正是云修文他们这一派别。
当晚云玉也跟随着自已的父母回到太师府,此刻正在书房中,书房坐满了人。
大家的脸上有着严肃同微微放松,目光统一地看着屋内唯一的女子。
云玉的眸光从容平静,有着比在场的长辈更加沉稳淡定的神色。
云修文看着自已女儿,率先开口,“玉儿,在别院发生之事,你是否知情?”
他想问这件事许久,只是在皇宫发生的事一茬接一茬,根本无暇问及。
再加上在皇宫也不方便问出此事,此刻在书房中都是自已人,他这才有机会问出来。
他的话音落下,所有人都看着云玉,有些人还不知道在皇宫发生了何事,正好奇地面面相觑。
云玉知道以父亲的聪明,必定会问此事。
她也没打算瞒着他和在场之人。
“没错!正是我给他下的药,早在进皇宫前,我问府医拿了一些药防身,正好用得上......”
云玉静静将齐志宸准备迷晕她的事说出来,并没有因为自已是女子而感到难以启齿。
现在事关边疆战事同立储君的关键时刻,任何小事都会成为改变局势之事,所以她必定会告诉在场众人。
这件事情她还没有告诉母亲,她也没打算让母亲担心。
闻言,在场众人全都冷抽一口气,满目惊讶看着她。
云修文的脸色大变,重重地一拍扶手,怒喝,“岂有此理!齐志宸好大的胆子!”
“他竟敢在皇宫使出这样肮脏的手段,如果真的让他得逞,必然让大殿下理智全无。”
光是这样想,他就知道后果有多严重。
从为官者的身份来说,如果大殿下理智全无,必将做出许多荒唐疯狂之事,那储君之位就会与他无缘,他们站在大殿下这一支下方的官员,都将受到影响。
从为父者的身份来说,齐志宸敢伤害他的女儿,他也饶不了他!
“刚才在皇宫还觉得他倒霉,此刻我只恨自已不知道,不然我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族长及其他长辈同门生也是满脸怒容,一脸愤恨地议论着。
“齐志宸枉为将军,这样的人根本猪狗不如。”
“当初也不知道老夫是如何瞎了眼,竟然会觉得他是玉儿的良配。”
“得亏云玉离开将军府,不然跟这样的人过一辈子,也是倒霉。”
“齐志宸已经疯了,他之所以强行抢人,肯定不是因为喜欢玉儿,更多的是为了打击大殿下,这件事一定不能让他得逞。”
“没错,玉儿近日出入一定要小心,我担心齐志宸不会轻易罢休。”
“......”
听着大家关切且紧张的话语,云玉全都记在心中。
“各位长辈放心,玉儿知晓此事,会很小心。现在最重要之事,是另外一件事......”
她沉吟着抬眸看向大家,眸光变得严肃起来。
刚才还一脸愤恨的人也暂且放下此事,凝眸看着她。
云修文的眉头马上蹙起来,“玉儿你说的是......”
“今日立储君一事没有下文,想来近期也不会提起。对于德妃娘娘同三皇子来说,他们肯定很不甘和愤怒,不会就此罢休。他们此刻肯定在寻求机会,这个机会就在于运军粮去边疆,我担心他们不会好好运军粮去边疆,而是故意刁难清歌。在离开皇宫时,三皇子拦下我最后提及此事,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是我知道他所说的正是军粮一事。”
云玉说着眸色一深。
她知道皇甫和硕是因为在皇宫气昏了头,才毫无理智说出此话。
不然以德妃娘娘同他的谨慎,不会提及一字半句。
她现在担心,他回去醒悟过来之后,会加快步伐......
云玉的意思,在场各位沉浸政场多年,马上明白过来。
云修文的眉头紧紧皱着,沉吟道,“玉儿担心此事不无道理,以今日的事情来看,三殿下肯定很生气,必定有所动作。运军粮一事今早在早朝时皇上有提及过一句,虽没有仔细言说,但以皇上的意思,近日应该着手操办此事,争取早日打败番邦,还边疆安宁。”
“现在朝中最适合运军粮之人,就是齐志宸同三殿下,如若真的让他们两人运军粮,他们肯定想给大殿下使绊子。”
云修文自已说着也蹙着眉头,抬眸看向云玉,问道,“玉儿,对于此事你有何看法?”
玉儿接连提起此事,肯定有她的想法。
以玉儿的聪慧,说不定比他们想到的更加缜密。
“父亲,说起此事,玉儿确实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云玉的眸光眯起来,脸色渐渐变得严肃。
在场所有人听着她的话,也跟着严肃起来。
“对于现在的局势来看,不管想法大不大胆,只要对局势有用,但说无妨。”
云修文的心热乎乎的,他就知道,玉儿肯定有想法。
“一个月前,我已经着手让掌柜他们到各地去了解当地的粮价,因着今年天色影响,粮商的很多粮食无法很好地保存,全都堆积在粮库,不少粮商暗暗着急,所以今年的粮食比之往年便宜不少。玉儿想,如果我们能够将这些粮食买下送到边疆,是否就断了军粮这方面的担忧?”
云玉的话音一出,云修文蹙着眉,觉得不现实。
他沉吟片刻,脸上满是难色,说道,“玉儿,且不说三十万大军军粮的数量庞大,光是购买这批军粮的费用就不低,远不是我们太师府可以扛得住的。就算我在上京动员官员捐赠银子,此事也瞒不过皇上,到时候三殿下他们也必定会知道,想要实现此事,很难。”
云修文说了“很难”而不是“不可能”,是顾全女儿的脸面,在他看来,此事根本不可能。
在场其他人闻言,也觉得不可能,全都眼神隐晦地摇摇头。
云玉丝毫不着急,她的眸光微微眯起来,嘴角勾起淡然的笑容,继续道,“如果此事不是父亲主动去做,那皇上是否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