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碳基生物没什么好的，你看看自己就能知道这玩意上下线在哪。总不该为了一个判定急眼吧？”
这声音是？
贺行川！
沈念芝见空间的两面镜子竟放着贺行川的过往。
“比二次元好多了？那倒是真的好点，至少是热乎的。但是估计和你没什么关系，你说着不喜欢二次元也只能看屏幕想想，能发热的恐怕也只有屏幕吧？我觉得比二次元可悲的就是你这样的啦，在这里为了谁嗷嗷叫你自己心里肯定有数，但是人家和你一点关系可都没有。”
“先别破防，骂你是应该的，别在我评论区叫。”
“……”
沈念芝看到这，无奈的说道:“额，原来贺行川的工作是在某博和人对骂！”
贺行川就这样从上午八点一直骂到中午。
直到他去拿外卖，回到位置上时，却不小心将果汁打翻了，他手忙脚乱地想擦干净，结果没注意到地上有前一段时间维修没收拾好的电线，一不小心把电线抻了。
旁边的同事还没来得及搭把手，眼见着他开始抽搐。这一下子更没人敢上前了，这扶一把不得比今天来上班开价贵？于是贺行川就这样抽搐着在地板上独自凌乱。
他当即便大脑一片空白，但是还有意识，觉得这个破公司一点没法呆了，甚至不一定是这个公司，这么丢人的事情多多少少在哪里都是炸裂的。
贺行川把眼睛一闭，沈念芝想着，贺行川估计想死的心都有！
沈念芝将目光移像贺行川的电脑，如果此时对面的人看到贺行川这囧样，估计都会争先恐后的拍照然后发到网上。
标题就是“应届生莫名其妙抽搐，年轻人是否超负荷！”
啧啧啧，这标题一出，定能引起轩然大波。
而贺行川不知道自己死没死，只觉得忽然眼前不白了。
他颤颤巍巍的睁开眼睛，先是眯成了一条缝儿，然后才敢睁开。一看布景却不是公司。
他以为自己眼花了，有把眼闭上，重新睁了一次。
贺行川这反应与沈念芝刚穿越时的反应一模一样，都是以为自己眼花，或者像是在做梦般，以为眼睛一闭一睁就能回到原点。
岂知，穿越容易，回去难矣！
贺行川看似没什么动作，其实心里早从侏罗纪滚到三体统治世界了。
他觉得这很不合理！！！
“是不是现在天堂分东西服了？”
贺行川此言一处，沈念芝忍不住笑道:“他也太逗了吧？”
忽然，沈念芝听到一个熟悉的机器女声，只不过她平时不爱用语音助手，实在听不出到底是那种软件或者手机的声音。
那个机械的女声字正腔圆的对着贺行川说道:“恭喜宿主，您已成功绑定子系统。”
“子系统?难道还有母系统?”
正如沈念芝所想，一个声音要更老些响起，像是那子系统的妈妈。
只不过她并没有交代自己关于自己和那个机器女声的渊源，也听不出电子的介质。她只是像一个想要多教育你几句的阿姨，只不过顺眼顺口顺心，没把你当什么东西。这个年迈的女声一本正经地说：“我是母系统，现在这个世界是你的世界，但是故事倒不一定是你的故事。，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们不一定能为你提供一些直观的有用的帮助，但是现在我建议你———”
她的声音本来是年迈而沉重的，陡然尖锐了起来。
“杀！”
贺行川居然有两个系统！
沈念芝对这意外的发现感到无比震惊，一想到自己现在连系统都没了，而贺行川却有两个系统！一时间她很难接受。
真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沈念芝发现不过半晌的功夫，贺行川身边却围了一群狼。
虽然是在镜中看到这一幕，但沈念芝还是一脸担忧。
镜中的狼虎视眈眈，眼神里流出来食肉动物独有的残虐。
当狼群发现了贺行川的反应时，开始缓慢的绕着他打转。
十几匹狼，打头的肌肉线条优美，往后的也不逊色。
沈念芝突然觉得这可能并不是一个部落，而是谁圈养得宠物，或者是穿越的世界里的造物。
如果是真正的狼部落的话，肯定要有老弱病残，而眼前这些都是健美的成年狼。
这个架势沈念芝只在动物频道里见过，或者是小说里面听说过，那是狼群在围剿强大的猎物。
而贺行川却有些崩溃，一是自己并不是什么强大的物种，真不至于这么多头狼围着剿；二是这个所谓的子母系统真的没有一点出手相助的意思，“杀”字过后只是一片死寂。
沈念芝见地上有一柄匕首，激动得对镜子大喊大叫，“快，拿匕首，拿匕首啊！”
贺行川像是听到沈念芝的叫喊般，一低头，发现地上有一柄造型怪异的匕首。而刃口是一种怪异的蓝色，应该是淬过毒。
他拾起匕首，也顾不上那么多，先给眼前最近的那只狼来了一刀。
那只狼在狼群里格外出众，哪怕都是一群年纪刚好的壮年狼，它也是最漂亮的。
沈念芝感觉它肯定是主事的头狼，在狼这种群体性动物面前，“擒贼先擒王”也是有用处的吧？即便都要说狼子野心，但是头狼肯定是一群狼里最厉害的那个，不应该会比别的狼差劲。如果贺行川能在他们的面前杀了他们的头狼，恐怕他们也不敢对贺行川轻举妄动。
理论存在，关键是如何实践呢？
正当沈念芝急得满头大汗时，电光火石，一念之间，贺行川像是用尽了全身气力向自己眼中的狼王冲出，借着这股子冲劲把匕首捅进了狼王的身体里。
从沈念芝这个角度看，正好可以看到狼王的眼睛。
匕首插入它身体的那一刻，它居然没有反抗。这匕首上果然淬锅毒，而且毒效非常恐怖，只不过三息的功夫，眼前的狼王就没有生气了。在它的瞳孔失去光彩之后，这副皮囊带着一种天然的悲悯，这可能才是万物在此间的本心。
周围的其他狼好像还蛮有体育精神的，没有狼来打搅他，也没有狼对它们的王施加助力。
但是它们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狼王在那一瞬间就已经死去了，只不过还执拗地保持着直立的姿势。狼不会懂毒的原理，这本来就是人拿来干坏事的玩具。它们不会相信狼王死在了一柄单薄的匕首上面，这把刀甚至不如狼王的爪子大。
过了几分钟，狼王倒下了。眼睛还没有合上，带着一种与“狼”不相称的慈悲。它的子民们不太愿意接受事实，直到有另外一只虎狼绕着林笑容打转。
沈念芝心里暗叫不好，难不成白杀了一个？难道贺行川逃不过这一劫?
这时，那个稍微年轻一点的电子女声又响起来了，她抑扬顿挫地说：“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请在今夜梦里自行领取奖励。现在狼群会为你让路，不要心虚，大胆的走下去！如果你回头呢、嘻嘻！”
这个机器人笑的时候实在真心实意，沈念芝觉得她真是冷眼旁观啊！她自己站在镜子面前看得都直冒汗，这系统倒好，危险时刻不做任何提示，任由贺行川自生自灭。
一想到这，沈念芝这才想起自己的系统，虽然也不靠谱，但也不至于像这子系统这么冷血。
贺行川眼下也没办法，只能按照这个所谓的系统说的来做。
他迈着一种六亲不认的步伐从狼群之间穿过，狼群果然没有对她再做出什么。它们只是在原地凄惨地嗥叫了三声，然后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了。
贺行川走远后，那狼王的眼睛竟掉了下来，沈念芝下意思跑上前，竟将狼眼给接住了。
“啊！”
沈念芝吓得赶紧将狼眼扔到桌上。而此时那两面镜子也恢复了正常。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沈念芝双手抱头，一阵又一阵的刺痛让她难受不已。
无奈之下，她只得跑出空间。
沈念芝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她醒来时，阳光已折射进屋子。
“姑娘，你醒了？奴婢伺候你洗漱。”
沈念芝揉了揉太阳穴，她一见那侍女便想到了绮兰，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洗漱完毕后，沈念芝喝了几口喝就吃不下了。
她一直在想那狼王的双眼。
难道是在暗示她?拿狼眼给展君华换上？
可是，狼的眼睛，怎么能?
不不不，苏丹部落的海明珠也有奇效，可是真真正正成功的例子也不多。
那狼眼究竟要怎么用?
“想什么呢？茶不思饭不想的?”
沈念芝回过神来，一见是霍凌星，立即问道:“你何时再去苏丹?”
“过几日吧！怎么?你也想去?”
沈念芝连连点头，“带上我，我们一起去。”
苏丹部落虽是向大燕称臣，可还是有一部分人依旧想反燕。
霍凌星不愿带沈念芝犯险，可一看到她脸上的疤痕又心痛不已。
他伸手想摸沈念芝的脸庞，沈念芝将脸一别，“怎么了？”
霍凌星将手放下，说道:“你快吃吧！吃完带你去见世子。”
“世子?彦儿！”
沈念芝一听到能见沈彦青，狼吞虎咽的将饭吃完。
霍凌星见状，宠溺一笑，目光始终停留在沈念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