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京城。
城楼上吊着一位年轻男子,只见那男子全身被钉满了银钉,那粉色的衣裳与鲜血交织着。
宋景宵悠哉悠哉的在旁边坐着,反而是张晗林不断的在城楼上破口大骂,生怕展君华不来救人。
哗!
张晗林提起一桶水往柳玉章身上泼下去,那刺骨般的疼痛顿时横穿整个身体。
要不是软骨绳,柳玉章何至于被吊在城楼上受此大辱?
宋景宵还是很佩服柳玉章的,受尽百般折磨还能守口如瓶,看来,是真的忠于展君华。
可是,他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忠于展君华的?
可没听说过赤王府收编了北鹰领崖……
“够了!”宋景宵懒洋洋的起身,伸手将张晗林手中的木桶夺过,“把他整死了,你连展君华的影子都见不到!”
“哼,假仁假义!杀害邱家还不够,竟还杀了周王泄愤,他纵是百死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宋景宵看着张晗林咬牙切齿的模样,连连摇头,“奇了怪了,你竟比那周王妃还要悲愤?”
张晗林眸子一沉,调整了一下情绪,说道:“咱家向来与周王交好,自然是替他鸣不平。”
宋景宵连连冷笑,好一个鸣不平!
就他们两个人不清不楚的事情,宋景宵都懒得说了。
原本想着以这个为把柄日后好要挟展君毕,可没想到这展君毕是个短命鬼。
如今人已死,纵然生前有错,想来也没人会去追究一个死人的过错。
这把柄算是不管用了。
不过,展君华为何要杀邱家人?
这点是宋景宵想不通的事情。
那邱长安刚崭露头角,按理说对展君华毫无威胁,要杀也是杀邱贞才对。
可偏偏邱贞还活着。
最重要的一点,邱家遇害那天,他与展闻远正好在伽迎关。
“难不成是展闻远?可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嫁祸展君华,除掉展君毕?一箭双雕?”
正当宋景宵想得入神,耳边传来了展君尧与展闻远的声音。
张晗林恭恭敬敬的说道:“参见王爷,参见侯爷。”
宋景宵敷衍道:“王爷,侯爷。”
展闻远道:“二位辛苦了。”
展君尧道:“三,展君华可曾出现?”
张晗林摇摇头,“不曾。”
展闻远轻蔑一笑,“柳玉章啊柳玉章,看看你这位好王爷,从事发到现在都不曾露面,本侯劝你还是招了吧!兴许还能留个全尸。”
柳玉章并没有理会展闻远,在他看来,人都死了,还要全尸干嘛?
再说了,活到今日,也算是他赚来的。
他,早该死了。
如今能为“他”再做点事,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放了他!”
这三个字在他们四人耳边回荡着。
宋景宵反应过来,说道:“是展君华!”
四人纷纷向城楼下望去,只见那展君华身着白衣,一脸无所畏惧的站在城楼下,甚至没有任何同伴。
展君华抬头便见柳玉章全身血淋淋,宛如敢宰杀过的鱼般。他一脸愧疚,“玉章,你受苦了。”
柳玉章大喊,“快走,别管我,别管我!”
展君华就站在城楼下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展君华,进城来!别耍花样!”张晗林说着,拨出大刀指着绑在柳玉章脖子上的粗绳。
柳玉章生怕展君华进城,他使劲的晃动着绳子,那绑在脖子上的绳子正好碰到张晗林手中的大刀。
嗖的一声,柳玉章从城楼上掉了下来。
一刹那间,鲜血直溅展君华身上。
“玉章!”
展君华放声大喊,他不敢相信,柳玉章就这么死了。
他抱起柳玉章,此时的柳玉章已没了呼吸,身上的衣裳已红的不能再红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展君华仰天三问,可惜换来的却是一群又一群的士兵将他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