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压力再次笼罩身体。
这一次来得更为猛烈！
细密的汗珠从李凡额头流下。
身体被压迫得向下弯曲，脑袋甚至都快要接触地面。
“咔嚓！”
清脆的骨骼碎裂声响起！
是试图抬头的李凡，脊椎被压断的声音。
也多亏了他现在的身体结构。
只要大脑不死亡，其它任何部位受损。
都能依靠细胞材料恢复！
体外覆盖的骨甲变薄一分，白色的骨质涌入断裂的脊椎处。
脊椎复原并被加固。
而李凡，也抬起了头！
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道半人半蛇的身影。
果然不一样了！
也许是意识强度的提升，认知不断突破极限的成果。
如今的李凡，已经看到了祂的身体轮廓。
虽然依旧被灰色异状物遮挡。
但已经不是“全视野遮挡”了！
“噗！”
下一刻，李凡果断咬破口中肉囊。
古怪的魔药液体顺着喉管流下。
随后开始发挥作用。
燥热，头疼，辛辣！
无比刺激的药性直冲脑门！
携带着特殊力量的魔药因子，在一瞬间冲入大脑皮层。
“滋——危……险……”
耳边的电流声逐渐减弱。
隐约间，李凡还听见了旋涡意志的声音。
随着电流声的减弱，遮挡半人半蛇身影的那些灰色异状物。
也开始一点点消失。
半人半蛇的身影，缓缓进入李凡的视线。
身材魁梧，周身覆盖蛇鳞。
下半身不断在蛇尾或人腿的虚幻现实间交替。
发黑的囊肿零散地分布在躯体上，从中不断涌出血液与体液的混合物。
最后，仅剩的一些灰色异状物。
顽强地附着在半人半蛇的头部。
阻挡着李凡窥探其真实面貌。
似乎那里藏着真正的禁忌，藏着李凡无法想象的恐惧。
哪怕李凡有信心，只要再服用一瓶魔药刺激。
仅剩的那些灰色异状物，也同样会消失！
但莫名的心悸，让他放弃了这个念头。
“这样也足够了！”
心里刚这般想着，李凡就不受控制地跪了下去。
不是压力的作用！
没有移动视线，他的目光依旧对准着那位半人半蛇。
不过，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一只腿已经变成了蛇尾，身上蛇鳞在疯狂蔓延。
体表也在不断冒出黑色囊肿！
“这就是直视你的代价吗？你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下一刻，庞大到足以掀起风暴的灰毛！
猛然从李凡眼中冲出！
无形的灰色绒毛，在空中组成一道十米高的巨大龙卷！
尽管灰毛本身不可察觉、不可阻挡，但其在现世卷起的气流。
却能让人察觉到！
这种情况，要将那家伙带进旋涡世界几乎不可能。
那就只能全力释放灰色绒毛！
只有李凡能见到的，灰毛组成的龙卷。
蕴含着恐怖的威势，径直朝那半人半蛇冲去！
“嗯……？”
感知到了异常的气流，疑惑的声音从祂口中发出。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但又什么都没有。
注意到李凡的视线，显然是在盯着自己。
下一刻，半人半蛇抬手一压。
无尽的压力“轰”的一声，砸在李凡身上！
洞穴内的地面，都因此下陷了几分！
也就是这一下，李凡浑身骨架再也撑不住。
整个人趴在了地上！
血肉组成的双眼也瞬间爆裂！
灰毛龙卷也因为李凡失去视线，而丢失了目标。
倒在地上，浑身产生畸变。
只靠体外那层骨甲维持人形的李凡。
嗓音嘶哑的发出怒吼！
“开什么玩笑！”
陡然间，他体表的那层骨甲发生形变。
在他身前，正对半人半蛇的方向，形成了一面白色的骨墙。
骨墙的背面，连接着李凡的一只手臂。
“叽咕——噗！噗！噗！”
紧接着，无数的眼睛从那面骨墙上瞬间冒出！
数百只眼睛齐齐转动，骨质的眼眶维持着眼球。
视觉神经通过手臂连接到大脑！
“轰！”
灰毛龙卷找到目标，再次开始移动！
这一次，再没有任何意外。
灰色绒毛附着上半人半蛇的身躯！
涌动旋转的灰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入其体内。
在李凡眼中，祂的身躯开始变灰。
发生不可逆的分解。
无数的灰毛从祂身上飘出，汇入其周身的巨大龙卷中。
而在那半人半蛇存在的眼中，自己的身体不仅无法动弹，还在不断变淡。
随后一点一点消失！
“你做了什么！”
没了电流声的干扰，半人半蛇那湿滑黏腻的声音。
清楚地传进了李凡的耳中。
尽管双耳因为这声音产生了畸变，但李凡还是听出来了。
那家伙话语中的不可置信和一丝愤怒。
随着祂的身躯一点点被侵蚀同化，灰毛龙卷的规模也越来越庞大。
同时，原本笼罩全场的压迫感开始消失。
李凡控制着拟态能力，缓慢修复着因抵抗压力而残破的身躯。
反观一旁，正被灰毛笼罩的半人半蛇。
在灰色绒毛的侵蚀蔓延到祂颈部，即将触及头部时。
那股蔓延的趋势瞬间止住！
像是人手碰到烧红的烙铁，迅速缩回。
“什么？！”
突发的状况，让李凡有些猝不及防。
面对这样的存在，哪怕对方只剩头颅。
同样危险无比！
可没等李凡再做反应，所有灰色绒毛尽数钻回他的眼中。
而这时，窥探禁忌的反噬也来临了！
“呃——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从李凡口中喊出。
禁忌的身体结构，本身就携带了禁忌的知识与信息。
庞大的信息流，随着灰色绒毛的回归。
瞬间冲击李凡大脑！
大脑开始颤抖，直达灵魂的痛楚出现。
没有痛感的大脑，在受到强烈刺激的瞬间。
激活了位于大脑皮层的所有感觉神经。
无数的快感、痛感，以及冷热交替、瘙痒难耐同时产生。
分筋错骨，碎尸万段的痛苦，尽加于身。
【认知突破】！
神经感知全开的情况下，李凡能清楚地察觉到。
自己对旋涡的掌控更深了。
思维的广度再次提升，意识强度发生了新一轮的跨越！
然而，这并没有结束！
来自禁忌的知识，可不是这么简单就能消化的。
深入灵魂，侵蚀心智！
阴暗、潮湿、扭曲、蠕动！
深渊的知识，用一段段如蛇类扭动身躯般的文字，展现在李凡的脑海中。
思维照应现世，灵魂反馈躯体。
各种无法理解的畸变，开始在大脑内部发生。
一条条如蛔虫般小蛇凭空出现。
穿梭于他大脑的皱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