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
温婉拧紧眉头，“拿命来赌？”
她觉得吴虞简直是个疯子。
吴虞：“对，拿命来赌。哦，对了，你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还不明白，像我们这种人，过的就是刀尖舔血的日子，命而已，最不值钱。就像他们，不是简简单单就死在了你的手里吗？我们过的就是拿命来赌的生活，所以赌，对我们来说才是正常的解决问题的方式。”
这就是他们这类人的三观，似乎是出乎预料，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温婉沉默片刻，挑眉问：“你想怎么赌？”
“呃……”吴虞在思考，但并没有思考太久，“你一个女人，又和她……罢了，我总不能占你便宜。”
她……
温婉眉眼低垂，嘴角勾起一模嘲讽，她知道他口中提到的是谁，除了秦禾，她和吴虞之间再没有其他能联系起来的人。
只是，想到吴虞对秦禾的伤害，温婉觉得，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提起秦禾的人，就是他。
“这样吧，我们就赌……左柒会不会为了你走出这道门吧。”吴虞虽然看不见温婉，可他的眼神却充满了挑衅。
有那么一瞬间，温婉以为感官干扰已经
消失了，否则吴虞的眼神这么会直勾勾的，就跟能看见她似的？
温婉凝神盯着吴虞，过了一会儿，吐出一个字。
“好。”
她这么果断的答应，倒是出乎了吴虞的预料，他还以为要费些力气才能说服她的，所以他脸上出现过一瞬间表情的龟裂，而他对此似乎一无所觉。
温婉不动声色，沉声问：“你想怎么做？”
吴虞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很简单，你在门外对左柒说，你被我控制住了，要他出来救你。如果他愿意为了你走出那道门，你就赢了。”
“这个……”温婉抿了抿唇，狐疑的说：“他出来之后，你不就会对他下手？你杀了他，然后再对付我这样一个女人，且不是更简单？这个赌约……不公平吧。”
吴虞似乎料到了她会有这样的疑问，所以当她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反倒松了一口气，一切都是按照他的计划在走。
“这还不简单，我们都放下武器不就行了？”吴虞说。
温婉轻哼，“放下武器？谁敢保证我们能同一时间放下武器？如果我放下了，你没放下，那我不就是砧板上的肉？”
“你这么不相信我的话，那不如……我
先放下？”吴虞说着就将枪放在了旁边的办公桌上，然后再缓缓举起手，“你看……这就是我的诚意。”
他这么果断的放下了枪，是温婉完全没想到的。
吴虞这样的人，居然敢就这么先将枪放下？
温婉心中疑惑更甚，“你就这么笃定我也会放下枪？”
吴虞耸了耸肩，“温婉，我不是详细你，我是相信秦禾。你既然是她最在意的人，那我相信她的眼光。”
如果先前温婉还有犹豫，那在他搬出秦禾的时候，她就做了决定。
温婉轻轻地将枪放在了一旁，重新抬头的时候，吴虞嘴角扬起了一抹很淡的笑。
“秦禾果然没有看错人。”吴虞说。
温婉沉声，“可她却看错了你。”
秦禾这辈子游戏人生，无非就是被这个男人伤得体无完肤之后，便不再相信感情，不相信感情，这辈子都很难得到幸福。
温婉想到这里，就恨吴虞恨得牙痒痒。
可是……
吴虞也是秦禾一直挂念着的人……
吴虞抬手指了指研发室的门，“开始吧，总得说几句才好让左总做出选择，对吧？”
温婉不自觉的握紧拳头
，看向他手指的方向，犹豫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才说。
“左柒……左柒？”
她只喊了名字，却只字不提假装被吴虞控制的事，这惹得吴虞很是不满，不等里面的人回答，他就扯着嗓门吼了起来。
“左总，你再不出来，我可就送你老婆归天了！现在我手上的，可不是那个你找来的替身，而是真的温婉，你要不要看一眼确定一下？”
吴虞喊话的态度轻松随意，像是胜券在握。
研发室的门依旧只有一条小缝，倒是门口的摄像头闪烁了几下然后开始转动，然后停在了温婉的方向。
温婉抬起头看向摄像头，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
就这一瞬间，变故发生，吴虞从身后掏出一把枪对准了温婉的方向，然后快速扑了过来，在摄像头之下，他动作利落的将温婉控制了下来。
“你！”温婉咬牙低吼，“你还有一把枪？”
吴虞脸上挂着肆虐的笑，用枪口拍了拍温婉的头，态度嚣张的说：“当然，你不会以为在这种情况下，我真的会和你打什么赌吧？幼稚！生死面前，不择手段就够了，打赌？可笑。打赌不过是为了让你放下枪而已。你们这种人啊，总是
还对人性抱有希望，什么信任，什么道义……全是狗屁！”
说完，他又控制着温婉对准了摄像头的方向，“左柒，你再不出来，我就动手了！我数到三，一……二……”
研发室的门，终于缓缓打开了。
在门打开的时候，整个屋子也亮了起来。
来电了。
灯光下，整个办公区域战斗后的残破景象让人不忍直视，到处喷溅的献血和被打得助理破碎的物品，证明着刚才发生在这里的残酷事实。
左柒站在研发室门口，上身的白衬衣敞开着，衬衣已经被献血染红，肚子上隐约课件血淋淋的皮肉翻飞，他虽然站立着，可大腿上还在汩汩的流着血，黑色的西装裤虽然看不出血的颜色，可依旧无法忽视他重伤的状态。
他神情淡漠，一双眼睛依旧犀利有神。
“放开她。”左柒语气中的寒意宛若冰刃。
“你觉得可能吗？我好不容易才控制了她。”吴虞冷笑一声，“左总，你的夫人，似乎也很想知道她在你的心里到底是个什么位置呢。怎么样，现在来向你夫人证明一下你的决心？让我想想，应该让你做什么呢……哦，电视剧里演的，这种情况应该先让你屈辱的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