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一巴掌拍在小警察脑门儿上,“胡说什么呢,你当楚御满大街都有,随便抓个人都是……”
队长话还没说完,就看清了远处那人的长相,顿时,脸上的表情变得很精彩。
“呵,还真特么是楚御!”队长低叹。
小警察乐呵呵的问:“温小姐认识楚御,是不是这件事就有转机了?”
队长点点头,“这还用说?早知道,我们就不用做得这么含蓄了。”
病房里的消毒水味,让刚进门的楚御皱了皱眉。
他拉开床边的凳子坐下,目光迎上温婉,“出事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温婉嘴角勾了勾,似是一抹嘲讽,却没吭声。
楚御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想要去握温婉的手,却被她躲开了去。
“小婉,如果不是警察同志联系我,是不是你连受到生命威胁这件事都不准备告诉我?”他沉声问:“我楚御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算什么?
“那我温婉对你来说,又算什么?算你的正室太太?还是为你管理后宫的贤内助?”
温婉本不想和他吵架的,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总是以争吵开始,又以争吵结束。
每每想到他身边更换过的一个又一个的女人,温婉的一颗心
就凉了个透彻。
“温婉……”楚御似乎想说什么,到底没有说下去,“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让人去查了,有我在,不会让人伤害你。”
温婉冷笑一声,当一个伤你最深的人,口口声声说不会让人伤害你,她真心觉得异常可笑。
楚御看见床上那份调查报告,只翻了几页就气得脸色铁青,“这种调查报告都能写出来,还真当我们楚家这么好打发!”
他没有在温婉面前发脾气,只是拿着那文件出了病房的门。
他出去之后,秦禾才走了进来。
“楚御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秦禾问。
温婉心情烦躁,一边叹气一边将那调查报告的事给说了。
秦禾听完,也是一阵咋舌,“别说楚御了,这件事要是我刚才知道,也绝不会让你受这种委屈!权势都压在你头上来了,呵,我都想知道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胆子这么大了。”
不知道楚御怎么处理的,一个小时以后,公安局局长亲自来慰问了温婉,两个小时以后,一个犯罪嫌疑人就被带到了温婉的面前。
只是,温婉没有想到,做出这一切的人,居然会是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一身黑色
运动服,带着一顶帆布鸭舌帽,看温婉的眼神恶狠狠的,好像一直随时会扑上来撕咬的疯狗。
温婉很确定已经从未见过这个女人,所以她实在想不通这个女人为什么要害自己。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歹毒的女人害了我的女儿!要不是你,我女儿怎么会坐牢!她好端端的人生,都毁在了你的手里!这次我没有弄死你,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要你死,要你死!”
“老实点儿!”警察同志将中年女人双手按住。
中年女人还在挣扎,警察局长犹豫了一下,向楚御建议,“楚总,要不我让人想把嫌疑犯押去看守所?”
“也好,别吓坏了我夫人。”楚御微微点了点头。
警察将中年女人带走,局长才开始向疑惑的温婉解释。
“楚夫人一定很疑惑这个女人到底是谁,楚夫人也许不认识她,可她女儿您应该知道。她女儿叫金苑。”
“金苑的母亲?”温婉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件事居然会牵涉到金苑。
她忍不住往楚御看去,就见他拧了拧眉头,脸上却依旧没什么表情,就好像金苑这个人对他来说,真的只是没有意义的陌生人一般。
也许,如金苑这样的女人对楚御来说,真的
只是玩具而已。
警察局长继续道:“对,她就是金苑的母亲。说起这个金苑,也算是命运坎坷了,十岁的时候,她母亲嫌她父亲家贫,就跑了,跑了之后也算运气好,居然和一个富商在一起了,那富商也有些名气。金苑母亲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决口不提自己以前的事,也从不敢和自己的女儿见面,就怕引起丈夫的不满。”
“她只能在电视屏幕上偷偷关注着自己的女儿。前几天金苑出了事,她找人查了一下,知道她是得罪了你,所以才落得这个下场,所以就准备报复你。”
金苑的人生虽然波折,可事情却很简单,不过是一个母亲想要替自己的女儿报仇而已。
温婉听完这些话,许久没有吭声。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知道,心里沉甸甸的。
楚御走上起,想要搂她肩膀,手还没碰到她,她就一巴掌拍在了楚御的手背上。
“你们走吧!”温婉厉声说。
当着外人的面,楚御有些下不来台,他脸色沉了沉,犹豫了一下才冷着脸招呼警察局长离开了。
秦禾没有走,她撇了撇嘴坐在床沿上,悻悻的道:“小婉,你可别拧不清,楚御虽然帮你处理了这件事,可本质上就是
因为他,你才会遇到这些糟心事。你可别心软!”
温婉一怔,随即眼眶有些发红。
她粗声粗气的应了一声,“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秦禾松了一口气,“我以前还不懂,为什么那么多女人被渣男伤害之后,却甘心被继续伤害,旁观者一眼就能看穿的问题,偏偏那些傻女人还要继续被骗。”
温婉接过了秦禾的话头,“是因为温水煮青蛙。”
“对!”秦禾颇有些无奈的叹气,“就是温水煮青蛙,渣男两个字又不是写在男人脑门儿上的,他们也不会像偶像剧里完美的扮演一个反派角色,而是会打一拳给个枣,让你不知不觉习惯他的拳头。”
温婉擦了擦不知何时流下的眼泪,哽咽道:“是啊,不知道多少人告诉过我,楚御多么多么好,不管他在外面怎么玩儿,我一直都是最重要的那一个,曾经,有时候我也会觉得,他已经够好了啊,不就是在外面睡了几个女人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又没离婚!这种想法很可怕,对不对?”
让原本一件绝对错误的事,渐渐让人接受成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这样的改变,的确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秦禾可以理解,所以越发心疼温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