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站在别墅门口,却迟迟没有勇气走进去。
这一站就是两个小时,直到晨光微亮,刘姨出门买菜时候看见了她。
“夫人,您怎么站在门口?”刘姨问。
“先生呢?”温婉没有回答,而是岔开了话题。
刘姨一脸疑惑,“先生昨晚没回来啊,我还以为是和夫人一起……”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刘姨赶紧收了话头。
“知道了。”
温婉自嘲的笑了一下,亏她还忐忑了这么久,看来他根本就没把她撂下的狠话当回事。
温婉拖着一身疲惫去洗手间洗漱,不知为何,总觉得身上脏得厉害,不管怎么洗,似乎都洗不去那陌生男人的气息。
如果不是别墅里突然来了客人,她恐怕根本走不出洗手间的房门。
温婉知道楚御在外面有女人,不止一个。
可自从一年前那件事以后,还有胆量出现在温婉面前的,这还是第一个。
“楚夫人,楚总下午要到临市出差,他现在在开会,让我来帮他拿几样换洗衣服。”
面前的女孩儿约莫二十出头,穿着黑色职业套装,却带着三分刚出社会的青涩,眉眼精致,皮肤白嫩,是个可人的美人儿。
“哦,稍等,我
让刘姨去准备。”温婉脸上带着笑,踩着灰色熊熊的拖鞋,像是没有看见女孩儿好奇的目光。
“好的,楚夫人。”女孩儿直勾勾的盯着温婉的脸,也许是在比较,比较完了,脸上的笑意也更浓了。
胜利者的微笑?
因为自觉比她年轻,比她貌美?
还是觉得不过就是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居家女人,完全不是她的对手?
温婉大概能猜到这个女孩儿的心思,脸上却没什么表情,随意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也没有和她寒暄的意思。
“楚夫人,您的项链真好看,是楚总送给你的吗?”女孩儿径直笑着开了话头。
温婉抬头,觉得年轻真好,可以肆无忌惮的说自己想说的话。
她轻轻应了一声,“嗯。”
“还是楚总的眼光好,不像我男朋友,昨晚……送我的这条项链难看死了,可是他亲手挑的,我也不嫌弃,好歹是一份儿心意不是。”
女孩儿故意加重了昨晚两个字,似乎唯恐温婉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
温婉想笑,却着实笑不出来。
所以,昨晚楚御是和这个小姑娘在一起?
见温婉不搭理自己,女孩儿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随即,她又想到
了其他炫耀的方式。
她得意的抚摸着脖子上的项链,粉色的钻石,不大,但很衬她的肤色。
不愧是帝京首屈一指的商界大佬,楚御出手果然不小气。
温婉正想开口,刘姨却刚好将楚御的换洗衣服送了过来。
温婉接过换洗包,随手翻了翻,然后拿了手机给楚御打电话。
“在开会?”
“嗯。”楚御坐在主位上,对众人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压低声音问:“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你同事来帮你拿出差的换洗衣服,我给你准备了灰色那套西装和深蓝色那套睡衣,你看怎么样?”温婉漫不经心的问。
楚御的脸色却沉了下来,“我同事?”
他有专门的生活秘书,温婉认识。
“你们公司美女真多,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我看着都喜欢,对了,前几天你表婶不是说让我们帮她儿子留意好姑娘嘛,我看这姑娘合适,哦,不对,她刚才说她有男朋友了,还给她买了好看的项链……看来你那亲戚没福气了。”
电话那头的楚御沉默一阵,沉声道:“好了,我继续开会了,这些小事你拿主意。出差回来给你带礼物。”
“好。”
温婉挂了电话,
将衣服整理好,递给对面的小姑娘,脸上笑容不变,“辛苦你跑一趟了。”
对面前这个小姑娘,温婉还是满意的,至少,没有作死的在她面前叫嚣,你的老公在我身上热情似火,我们从车上到客厅,再到卧室……
比上次那个,单纯多了。
而这个女孩儿永远都不会知道,她给楚御打的这个电话,已经足够楚御出手处理她了。
“她真的找上门来了?”好友秦禾的眼里闪烁着八卦的光,盯着温婉似笑非笑。
温婉喝了一口红酒,轻哼一声,“收起你这广场大妈的表情,我们没打起来,你觉得这戏看得不过瘾是不是?”
“不、不,我就是好奇,怎么现在还有这么不长眼的冲你跟前来显摆,就不怕楚御一个手指头把她摁死?一年前那个,那什么小明星,最后被卖到国外去了吧。你家楚御这方面到是不错,不管在外面怎么玩,却从没弄出过人命,而且从不让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给你难堪,在顶级富豪的圈子里算是难能可贵了。”
秦禾穿着深V连衣裙,春光若隐若现,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十分的诱惑,说话的时候,周围收获许多探寻的目光
,她浑若不见。
“谁知道呢。”温婉嘲讽的笑了,那笑不达眼底。
看似云淡风轻的背后,是五年感情的渐渐磨灭,是从歇斯底里的反抗到哀莫大于心死的淡然。
从什么时候开始,男人的逢场作戏成了人们眼中的风流,不再受道德的审判,只要还记得回家,就是千金难买的浪子回头?
她不是不在乎,只是婚姻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总有着太多的理由身不由己。
秦禾摇了摇头,“说起来,那小姑娘也的确是眼瞎,你也不过二十六,正是青春正好的时候,她除了比你小两岁,论相貌、论长相、论智慧,哪一样能和你比?”
“就凭她不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女人,就凭楚御可以放心大胆的睡!”温婉举起酒杯一口干了杯中的红酒。
秦禾无语,顿了顿,又问:“你和楚御结婚都快两年了,还没那什么过?”
温婉点点头,提起这个她也很无奈,“楚家这些年事业蒸蒸日上,楚家老爷子又是个特别迷信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大师,说我出生不祥,要破解这不祥对楚家的影响,结婚两年内楚御就不能碰我。”
“这都二十一世纪了……”秦禾戚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