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厌胜之术

官府地牢,阴森恐怖的甬道和黑暗中看不清楚的无数双眼睛都紧紧盯着苏玉。

初次有如此貌美的女子被关押进来,自然是如同羊入虎口般引得许多嗤笑和言语调戏的声音,苏玉双手困在枷锁里,直接被送到最里面的牢房,开门便被推进去,身体重心不稳的种种倒在稻草上。

周围都有着霉菌,空气里也散发着恶臭的味道,怕是从角落里都会钻出来老鼠的环境,让苏玉有些忍受不住的嫌弃。

还真是什么都经历过一遭,她试图要用稻草厚厚的铺一层,怎么也是要睡得舒坦些。

这般安逸和镇定自若让门外看守的官兵也有些不解,看她貌美,心里自然是也有着几分同情,便开口问,“你可是需要什么?若是需要,我去看看可否能够给你带进来。”

苏玉感激颇深的看着他,摇摇头说,“怕我若是要东西,被官爷知道也会责罚与你……”苏玉通情达理,也不想平白给旁人添麻烦。

“你若是真想帮我,可能够跟我说说,为何会直接到府邸门外捉我?”苏玉问。

按道理说,即便是有明确的罪名,也是要过公堂的。在官爷面前落罪,即便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哪怕是冒犯官家威严都是要走流程的,而并非是如今这般,直接将她关进来。更像是怕她的事情闹大似的。

那官员不过是看守着牢房的,能够知晓的消息也不多,却还是蹲在门口,压低声音将所知道的事情都与她说了个干净。

“听闻,是上面有人说您是妖女,用厌胜之术试图控制朝廷命官的妻妾,从而祸乱朝堂。这才不允许任何人接触您,便直接关押起来。”

那官爷盯着黑暗中亮晶晶的眼眸,有些慌神,心里忽然不安的想着,她会不会真的是懂妖术?否则为何会生得如此明艳动人,摄人心魄,让人不忍心苛待,甚至是想要照顾。

苏玉琢磨着为数不多的信息,上面有人能够直接吩咐朝廷命官,难道是得罪了哪家的夫人?

“你做什么呢?”有人厉声说着,那官爷也是吓得起身,提着照亮用的灯笼毕恭毕敬的俯身。

那看似有些身份的官爷踢了他一脚,说,“将门打开,我有话要问这妖女。”

说罢,就有一道身影踱步进来,“滚开,审讯的话是你能够听的么?”那官爷回眸对外面的人说着。

却等那人离开后,立刻蹲着身子,恭敬的说道,“夫人,让您受委屈了……”

这话说罢,苏玉纳闷的看着眼前陌生的面孔。那人看出她的警惕躲闪,将怀里的物价掏出来,苏玉借着幽幽光线,看出是李景行的纹路,“我是主子安插在地牢里的暗哨,言墨跟我说了消息,便特意赶来看看。此事有些棘手难办,我无法将你给偷偷放出去,还要委屈您继续在这儿呆着几日。”

“主子出京城去办些事情,已经快马加鞭的传了书信,怕是明日就能够赶回来。我们必定会竭尽全力的救夫人出去……”

那官爷低声说着,偷偷将拎着的食盒递给苏玉,里面都是些她爱吃的糕点。

看到这一幕,苏玉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有些好笑的指着周遭,问,“你觉得,这种环境我还能够吃得下去么?”若是还能够吃香喝辣,怕是宰相肚子里能撑船。

那官爷有些怔楞,顿时不知所措。

“此事蹊跷,怕是有人背后操控,你们也应该知晓。不知是冲着我,还是冲着景行,你们都不能够露出马脚,更不能够对我有所照拂……否则落入圈套,牵扯太多。”

苏玉顾全大局,提醒着。

官爷也暗自记下,为难的看着周围说,“接到消息也有些突然,只能选这间牢房。明日我会让人带来一床锦被,夫人……”

苏玉看他们毕恭毕敬的模样,也是松口气,笑着说,“好。”

“那若是无事,我便先出去,否则会引来注意。”

官爷起身,苏玉想起什么,叫住他说,“你若是能出去记得到府里给琪树传个口信,让他莫要着急。这孩子脾气急躁,说不定会做出什么草率莽撞的事情来,毁了大局。让言墨盯着些……再告诉姐姐,我一切都安好,让她莫要急坏了身子,更不要散尽家财的为我周旋打点,这件事情并不是靠着钱便能够做成的。”

那官爷也暗暗记下,恭敬的转身离开。

苏玉环顾周围,这怕也是地牢里最好的一间牢房,好歹还算是有一扇小窗户能够看到外面的月亮,月光洒进来,倒是有些浪漫。

掐算着,也快是要月圆了,不知李景行会否又怪她……没有护得住自己。

苏玉躺在稻草上,闲来无事,也用木系异能将周围的老鼠洞给堵死,生怕半夜蹿出来一只生物将她给吓着。

此刻的苏宅,李琪树像是无头苍蝇似的来回转着,恨不得立刻就要提着剑冲出去。

言墨拦着他,有些稳定军心的说,“你可还记得夫人跟你说过什么?”

李琪树想起官爷来传的话,表情却仍旧不善,“娘一直都是报喜不报忧,说不定她如今过得很苦……那地牢怎是人呆着的地方?若是有不长眼的混账对她用刑……”

想到这儿,琪树更是坐不住,却被许氏给按住,“你若是这般,岂不是让苏妹妹更是要分心来忧虑你?你能做什么?难道是单枪匹马的闯进地牢里,将她给救出来?”

“那有何不可?”李琪树咬着牙关说。

许氏和言墨同时摇摇头,还是年少轻狂,思虑不周全。

“你若是真闯进去,将苏妹妹带出来,那后果会是如何?会下海捕文书来通缉捉拿,到时候就算是天涯海角,苏妹妹都坐实了使用厌胜之术的罪名,你能够躲着到哪儿?”

许氏说罢,李琪树也算是稍微冷静了一点点,懊恼的蹲在地上抱着头,声音里带着几分哭腔的说,“那到底该如何是好?又要如何做?”

他不过是孩童,亲眼看着阿娘在眼前被带走,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备受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