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挣得利益

少宗府内,少宗守童北正在与人闲聊,忽听庆恩伯之子前来,先是一慌而后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梁兴。

“梁大人,这庆恩伯之子,怎么会突然来少宗府呢?”

“童大人,你自己办的事情,心里没个数,怎么还问起我了?”

梁兴双手一摊,事不关己的摇摇头。

童北微微嗔怒,责备道:“我可都是按照您老兄的吩咐,让他们尝尝苦头。”

梁兴摆摆手,说道:“你瞧瞧你就是这点不禁吓,别人要是来兴师问罪,你还不立刻把我供出去?”

“那不能,我还要靠你老哥照顾呢。”

童北知道他是有意试探,自己也安心不少,便让他在后堂歇会,自己去打发了来人。

正堂上,顾海今一手在前一手背后,目不斜视,正气浩然的站着。

童北从侧门出来,倒像个鬼鬼祟祟做了亏心事的贼人。

“堂下所站何人?”

“庆恩伯之子,顾海今。”他一字一句的回答着。

童北也提着气,不紧不慢的说道:“有何事来少宗府。”

“向府守索要庆恩伯俸禄,玉牌。”自出宫时,顾客梦的玉牌便被收回,只因上面镌刻着永茂侯,既然没了封号也就不能再用此玉牌。

可按道理来说,圣旨已下,庆恩伯的玉牌就算现做也该在几日前送来,迟迟未见怕是有人从中作梗。

玉牌是身份的象征,顾海今若随欧阳不计离都,总要为父母考虑在先。

“俸禄要等户部的单子,少宗府没有闲钱。”童北避重就轻的回答道。

顾海今也不恼火,继续追问道:“那玉牌总该是少宗府做的事情吧。”

童北摇头晃脑了半天,才想到一个荒谬的借口:“工匠师傅还在选料子,过几天吧。”

顾海今冷笑道:“圣旨已下七日,工匠还在选料,你们是不把陛下的话放在心里还是有意懈怠?”

这话说的有些重了,童北心里咯噔一下,他是无心难为,可……

见他不回答,顾海今加重语气,厉声喝道:“童大人好大的官威,敢藐视圣旨,按照越国历法,无视圣旨旨,当以谋反问罪。”

这话吓得童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他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公子息怒,我查查,查查。”

他一边擦着汗,一边翻找着手边的册子,庆恩伯的玉牌早就制得,就连俸禄也已入库,只是他一直未发。

现下被顾海今强大的气场压制,他也慌了神,摸索了一番才找到回册。

“有有有,这都有,下官这就让人拿来。”

很快他便将庆恩伯的玉牌,俸禄便悉数奉上,还陪着笑脸说道:“前几日下官忙糊涂了,本来要亲自送过去的,结果给忘了,请公子赎罪,庆恩伯赎罪。”

顾海今自然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语气也和缓下来,不过,还是要提醒他一番,免得后面再为难父母。

“童大人办事很有章法,只是耳根子不能太软,有些话听了也该想明白。”

童北连连点头,心里琢磨着他的话。

待他离去后,又跑去后堂将刚才的事说给梁兴听。

“以前不知道,他还有张厉害的嘴。”梁兴印象中的顾海今,只是个翩翩公子,颇有能力,却不会斤斤计较。

“老哥,你可是害惨我了,被他还一顿数落。”童北委屈的瘪了瘪嘴,转念问道,“陛下到底怎么想的,他们不会再有翻身的机会了吧。”

“一个被软禁在都城的伯爷,还能有什么翻身的机会。”梁兴拍了拍他,安慰道,“你放心,你做的这些不算什么,前几日,暗卫都去过了。”

童北这才放心下来,毕竟他们只是陛下要杀的人,知道再多的历法也没用。

顾海今回府后,收拾起行囊,薛源要跟着,他却不放心府上,便请他留下来照看。

而后又去了凌青儿的房间,此刻她已吃了药睡下。

顾海今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这刀伤不轻,几日下来,她憔悴了不少。

“青儿,我要随欧阳兄去趟方城,你好好在家养伤,我已经叮嘱薛源照顾府上,你放心,事情办完我就赶回来看你。”

顾海今自言自语道,他决定帮欧阳不计,出于两方面考虑,第一兄弟情谊,第二这或许是他唯一能接触朝廷命官的途径。

他不能像之前那样,一心正直,不去考虑家人,未来。

父亲似有认命的心思,他却不能坐以待毙。

凌青儿的睫毛抖动了一下,他却没有发现,继续说道:“我不能再让你涉险,所以请辉哥在你的药里放了些安神助眠的东西,你好好睡一觉吧。”

第二日一早,顾海今便与欧阳不计带着三名随从赶往方城。

去往方城的路多是山道,崎岖狭窄,不宜行车,顾海今也要跟着骑马。

开始的路程,他勉强能控制,走了约半日,他的手臂已经僵硬,拉缰绳的力气也越来越小。

在一处转弯,马儿踩到碎石,偏离了方向,顾海今的手臂却突然用不上力量,只能任由马匹向另一面跑去。

他努力保持镇定,可手里的缰绳却越拉越乱,马匹也不知如何是好,竟向悬崖跑去。

欧阳不计闻声停下,正要回来解救他,却看到不远处一匹白马疾风般跑来。

下一秒,顾海今被双手钳住,直接挪到了白马身上。

“青儿?”顾海今大惊失色,看着那张皙白的脸,叫道。

“顾海今,你怎么学的骑马?连拉缰绳都不会?”她脸色还未恢复,语气却依旧如初。

“好险,幸亏有青儿姑娘。”欧阳不计长舒一口气。

顾海今却乐不起来,担忧的说道:“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在府上修养吗?辉哥的药没起最用吗?”

凌青儿不屑的说道:“就他那两下,远不如神医,还给我吃安神药?他现在正睡得香呢。”

凌青儿对药的味道极其敏感,那碗加了料的汤药自然没有乖乖喝下,反而在与辉哥说话之际,撒了助眠散,让对方睡足十二个时辰才能醒来。

马没了,又不能让她走回去,顾海今只能与她同骑,赶往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