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熊熊大火

大火过后,欧阳镖局忙着修缮房屋,布置灵堂。

欧阳不计听说叔叔已经苏醒,便前去看望。

他才进屋,对方便声泪俱下地请求他原谅。

欧阳要激动得要下跪请罪,他才丧子,谁又忍心呢。

“叔叔,不要这样,有什么事您尽管说出来,不要伤了身子。”

“我愧对老夫人,愧对欧阳家的信任,养了个忤逆子,败坏欧阳家的名声。”

他一连串的自责,让欧阳不计有种不好的预感。

“叔叔为何这么说?”

欧阳要将当晚之事徐徐道来。

他本来去找欧阳明杰,想问问近日镖局内部事务,却在门口听到他与别人的对话。

说是有本名册在他这里,对方似乎是特意来取的。

而后又说了些什么把筹宴、盛安郡的话,他听得云里雾里,又不便打扰就没有进去,回屋后,越想越觉得奇怪。

又返回去找大儿子问个清楚。

这才知道,他竟假借自己的名义,与官府来往,还从中帮助他们搭桥牵线,买官卖官。

欧阳家有训,他全然不顾,为了一己私利败坏名声。

欧阳要怒火中烧,与他争执起来,错手将烛台打翻,引燃了幔帐酿成大祸。

原来后院起火是这样由来,看他痛心疾首的样子,欧阳不计也于心不忍,只能劝慰几句。

“叔叔不必如此,事情可曾查清?真的是大公子所为?”

欧阳要捶打着胸口,泪流满面,似乎也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做出此等事情,可他亲口承认,又怎会有假。

他突然狂咳起来,欧阳不计一边为他顺气,一边看向帕子,上面依稀可见一滩鲜血。

他忙唤人进来伺候,让叔叔好生歇着,其他事情不要多想。

既然买官幕后主事已经葬身火海,名册又被他人拿走,欧阳不计以为此事也该告一段落。

他陪着二公子料理后事,又给本家寄去书信,欧阳镖局内事暂由二公子代理。

他又在凉州待了几日,正巧薛源来寻,说顾海今他们改道去了芗城,让他直接去那里。

路上,欧阳不计甚是好奇,怎么临时改了路线,去往芗城?

那夜,凌青儿与顾海今结识了农伯众人,他们都是从芗城跑出来的幸存者,在桐县周边安家,以狩猎为生。

北绒人的踪迹就是他们发现,上报给桐县郡守,为的也是领取赏钱,维持生计罢了。

顾海今从他们口中得知,那队北绒人去了芗城的方向,便要追去,谁知农伯极力劝阻,说芗城已变成鬼城,环山上住着地狱恶鬼。

农伯等人失去了当年的记忆,只在脑海中依稀记得这些。

顾海今势必要将芗城一事查清,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说农伯做自己的领路。

对方犹豫再三,心中也曾想过回去探寻,至少要找寻亲人的下落,可又被恐惧笼罩,迟迟不敢动身。

既然如此,他才同意,带着顾海今去往芗城,出发前,正巧先去桐县的薛源找来,才吩咐他告知欧阳不计。

欧阳不计往芗城而去,可董小小却不愿故地重游,再说,到了芗城离无名城就不远了,自己哪有不回家,在外面闲逛的道理。

于是,欧阳不计又改了主意,先送董小小回无名城,再去芗城接应顾海今。

再到芗城,眼前景色依旧如初,荒凉颓败,完全看不出昔日的光景。

顾海今依着记忆去寻当时的老人,他已不在那里。

农伯环顾四周,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的记忆大门仿佛被打开,沿着杂草丛生的小路,走到一面土墙前。

“这……这里应该是我家。”农伯颤颤巍巍地靠近,用手擦去灰尘,一扇木门显露出来。

其他人帮忙,挪开阻碍物,旁边的牌子上只留下医馆二字。

为了帮农伯恢复记忆,凌青儿特意给他服下了脑力丸,神医说这可以激活海马体,增强记忆力。

坍塌的房屋已无法分辨哪里是诊堂,哪里是卧房。

众人在废墟中搜索,凌青儿倒是眼尖,发现压在大梁下的草药柜。

当他们清理出来后,浓烈的草药味,扑面而来。

近处的几人连连后退几步,呆呆的站住了。

顾海今准备上前查看,却被凌青儿一把拦住,“有些奇怪。”

其他人正在疑惑,近处几人突然转身,发疯似的冲了过来,他们眼睛发红,张牙舞爪,面露凶相。

凌青儿迅速迎击,如光一般在几人之间穿梭,而后挡在顾海今身前。

一眨眼功夫,几人的太阳穴处已插入银针,被定在原地。

这一招也是和神医学的,倒不是什么现代技术,而是失传已久的银针封穴。

“他们怎么了?”顾海今与她并肩而站,身体还更往前一点。

他的小心思被凌青儿一眼看穿,偷笑道:“我只是正好站在你前面,可不是在帮你抵挡危险。”

“我要为你抵挡危险。”他认真的嘀咕着。

农伯上前查看,药理记忆被触发,回忆涌上心头:“这是狂心散。是当初给他们服下的狂心散。”

他大叫着,痛苦的按住自己的头,似乎这些回忆在啃噬他的头颅。

他的指甲死死的掐进额头的皮肤里,即便鲜血渗出,他还在用力。

其他人连忙上去拉住他,控制住他的双手,以免他再伤害自己。

渐渐的他稳定下来,让人弄些水来,而后准备行针为吸入狂心散的人解毒。

好在这些人只是吸入,若是服用怕是没有的救了。

旁人用异样眼光看向农伯,还有人小声嘀咕道:“难怪失忆,怕是坏事做多了吧。”

顾海今看着他不顾自己的伤口,先为他们医治,怎么也无法想象,他行医做这些干什么。

夜幕降临,大家围坐在火堆旁,农伯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愁眉不展,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熊熊燃烧的大火。

他仿佛曾经置身火海一般,被剧烈燃烧过。

顾海今坐在他身边,手里拿着一本破烂不堪的医书。

“刚才,我从你家中找到的,上面的自己模糊不清了,但是你好像在研制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