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丞相提到充实后宫,皇后索性接着话茬,开始委屈哭诉。
她吸了吸鼻子,假装擦拭眼泪,又是唉声叹气,又是自责自怨。
“不知是不是本宫识人不佳,所选宫人都不得陛下欢心,这些年我们独守各宫,岂是外人知道的。”
米乌山多少也猜测到,越帝是心中放不下一个人。
见他若有所思,皇后立刻断定,他肯定知道陛下不愿亲近她们的原因,便央求道:“丞相服侍在陛下身边这么久,比本宫时间都长,若是知道些内情,还望告知,本宫也好投其所好,皇嗣为重呀。”
米乌山皱了皱眉头,拇指搓着食指关节,似乎还在犹豫。
皇后咬了咬嘴唇,低声说道:“丞相是越国的中流砥柱,不是一直为越国江山社稷奋斗吗?难道真愿意看到储君之位旁落他人?”
此话一出,米乌山似乎被抓住了要害,他确实反对永茂世子入都,更三番五次劝说陛下,打消立永茂世子为储君的念头。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陛下的子嗣才应该是正统。
“皇后真想为越国皇族留下子嗣,那臣义不容辞。”他停顿了一下,说道,“若能找到神似珊儿姑娘的女子,或许陛下会有所不同。”
“这位珊儿姑娘是?”皇后立刻追问。
“就是浮盈神将。”
当年南天神将麾下有精英猛将,名唤浮盈,世人都以为他是顶天立地,武艺超群的男子,却不知道,她其实是女儿身。
越帝还为她起了小名,珊儿。
那场战役,越帝与她朝夕相处,暗生情愫,待一切尘埃落定后,他意欲恢复其女儿身,纳入后宫。
却不知何种原因,浮盈销声匿迹,如人间蒸发般,越帝也是从那时起,不近女色,一夜白发。
“师父,青儿那边有消息了,他们已到盛安郡。”辉哥将形似信鸽的鸟儿放在架子上,它自行扭动两下,张开翅膀,开始接收太阳光能。
神医坐在窗前,看着头顶那片洁白的云朵,喃喃自语道:“我躲在此地不知要到何时,更不知道要做什么能赎清我的罪过。”
“师父,浮盈发丝最近有被使用的迹象。芳琼岛上的机关还能正常运作。”
神医表情冷漠,眼神中透出一股杀气。
“当初不该心软,教会他这些,只希望青儿这次能闯过去。”
“盛安郡之行,世子定能有所作为。”
顾海今已经安排好,就等洪宗带人上门。
当他们看到矮桌上的银子时,皆傻了眼。
“姜公子,您不会就准备了这么多吧?”
欧阳不计装傻充愣,反问道:“是不是有些多了?我第一次参加也不知道准备多少合适,所以多备些以防万一。”
洪宗半张着嘴,不知如何回答,他又旁敲侧击的解释了一下,筹代表税种,投注越多,把去的越多。
欧阳不计点点头,表示五百两应该能把去不少吧。
洪宗实在懒得和他们废话,冷笑着摇头离开了。
得知他们只准备了五百两,贺罗自然是火冒三丈,这是打发要饭的吗?
之前忌惮他们或许隐藏身份,他不敢轻举妄动,现下世子已经现身,也不许多虑了。
贺罗立刻派人,传姜公子,金公子过府,有要事相商。
这次见面,贺罗索性不再遮掩,直截了当地问他们准备拿多少钱出来。
欧阳不计故意询问他,可收到五百两。
贺罗一下从席垫上跳起,大骂道:“你们在考验本官的耐性吗?把筹宴可不止我一人,到时候还会有其他州县的大人们,你们是想让本官在同仁面前抬不起头吗?”
“还有别的州县大人?盛安郡的税收与他们有何关系。”顾海今忙问,看来他们这次与以往不同。
还不是贺罗,自作聪明,以为此次世子在盛安郡,可以拉拢一番,便临时决定,将周围几郡的把筹宴都设在本地举行。
“本官决定七日后在府衙举办把筹宴,这次各郡互相竞投。你们回去准备好银子,至少三万两,否则就按乱匪处理。”
他急匆匆将二人请来,没说几句话又赶了出去,着实有点莫名其妙。
欧阳不计笑着说道:“他请咱们来就是为了发火,告诉咱们把筹宴有大人物来?”
“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真定了约,还能反悔?平白跑这一趟为什么呢?”顾海今总觉事有蹊跷。
二人灵光一闪,突然对视大喊道:“调虎离山?!”
回到姜府,果然不见董小小和凌青儿身影,细问才知,他们前脚才离府,洪宗就带人请二位姑娘去了府衙。
这一步显然是要以此威胁,堂堂郡府竟然用如此卑鄙手段。
还不等他们细想,钱来前的请帖送到,他在最大的有福楼设宴,请二位速速前去,有要事相商。
到了有福楼,沈老爷,香夫人已在里面等候,钱来前一脸焦急,才见面就问,府上可有人不见了。
原来,他们府上亲人也被贺罗请去。
“没想到他才上任一年,胃口就变的如此大,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咱们还是要团结一致呀。”钱来前先开口,不知他准备了多少银子,竟也被要挟。
沈老爷责备道:“我早就说要商量,就你自以为是,现在好了吧,不准备钱怎么赎人?”
“你别说我,假惺惺的说自己就准备一万两,结果上交了一万五千两,你怎么这么不讲信用呢?”
听钱来前这么说,欧阳不计也忍不住吐槽道:“沈老爷,你说五百两就够的,你可真够损的。”
香夫人坐在一旁,轻声笑着,沈峤早猜出自己父亲的心思,所以也准备了一万五千两,不过还是无法满足贺罗。
此时没有退路,除了准备银子,别无他法。
顾海今提议,不要准备现银,以银票把筹,或许还有追回来的可能。
香夫人知道他的想法,感叹他想法简单,不过也抱着一丝侥幸,若真能让他们拔出这颗恶瘤,自己以后的生意也好做些。
其他二人完全不明白,问了他们又不说,只好暂且应下,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