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国京城,关于阮青瑶有夫有子的消息早已传遍。
尽管亲子鉴定是在宅子里做的,但小家伙们认亲,却是在大街上。
老百姓才不管结果如何呢。
谣言,自然是越离谱越好。
散播谣言时,捕风捉影是再寻常不过了。
更何况,阮青瑶还带着小家伙们一起吃饭呢。
如果不是亲娘,只怕早就将他们赶走,顺便澄清关系了。
没有澄清,还一起吃饭,足以证明,她的确是小家伙们的亲娘。
清芬楼内楼外,聚集了无数百姓。
大伙议论纷纷,比得知自己有了孩子时还要兴奋。
丞相府的人一出现,大伙愈发激动。
各种议论声甚嚣尘上,响彻云霄。
“丞相府的人都赶来了,这下有热闹看了!”
“阮青瑶这般不守妇道,这是给丞相府蒙羞啊!你们说,丞相府的人,会不会将她送到尼姑奄里去?”
“什么尼姑庵,那太便宜她了!如此不守妇道,要我说,就该浸猪笼!”
“浸猪笼?应该不至于吧?听说太子殿下很喜欢她呢。丞相府哪怕是看在太子殿下的面子上,也不敢拉她浸猪笼。”
“太子殿下那是被她蒙蔽了!如今知道她这般不检点,
还怎么可能喜欢她?说不定啊,第一个要拉她浸猪笼的人就是太子殿下!”
“谁说不是呢?真心被辜负,换我是太子殿下,也定要拉她浸猪笼!”
与阮青瑶交好的姜奶奶正在大厅吃饭。
听到大伙的议论声,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那些嘲笑阮青瑶不检点的人,大都是女子。
都是女人,为何如此刻薄?
今日,若有孩子的人,换做是男子,大伙可还会说那男子不检点?
这些女人,自己没本事,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去毁掉优秀的女子。
实在恶心得很。
听那些女子说出来的话越来越过分,姜奶奶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她重重地一拍桌子,沉声呵斥:
“有孩子怎么了?女人,自然是要生孩子的,难不成,像你们这般不会生孩子才叫优秀?”
那些正骂得起劲的女子闻言,一个个全都不乐意了。
她们齐刷刷看向姜奶奶,七嘴八舌地反驳:
“谁说我们不会生孩子了?”
“你才不会生孩子呢!你全家都不会生孩子!”
“我已经生了八个孩子了!你有我生得多吗?居然敢嘲笑我不会生孩子?谁给你的自信?”
“我还没孩子,那是因为我
还没嫁人。等我嫁了人,生个十个八个绝非难事。”
“你居然敢污蔑我们不会生孩子,你这是诽谤,我们可以去衙门告你!”
......
面对众人的指责,姜奶奶冷冷一笑,道:
“既然生孩子是女子的基本能力,那么,阮青瑶就只不过是做了全天下女人都会做的事,你们有什么资格嘲笑她?还想让她浸猪笼?你们自己怎么不去浸猪笼?”
众人一噎。
嘈杂的大厅突然变得异常安静。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白衣,弱风扶柳的少女走上前来。
她朝姜奶奶缓缓行了一礼,一脸感激地道:
“多谢这位老夫人帮我妹妹说话,丞相府感激不尽,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我妹妹果真做了不守妇道之事,我丞相府,也绝不包庇。女子的清白重于生命,我们丞相府,绝不是藏污纳垢之处,我们绝不姑息不检点的女人。”
这白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司徒茵。
她看似护着阮青瑶,其实句句都在踩踏。
顺便,还彰显了一番自己的高贵与纯洁。
一石二鸟,真是好手段。
姜奶奶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毫不留情地道:
“有儿有女就是不守妇道?
那天下女子,都去尼姑庵得了。你要不要做个表率?今天就去尼姑庵报到?”
“你——”
司徒茵被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指甲深深扣到手心,眼中的怨毒差点隐藏不住。
深吸一口气,她压下心中狂怒,柔柔弱弱地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我家瑶儿,有儿有女还勾三搭四,那般不守妇道,自然是要浸猪笼的,我不能因为是她妹妹就包庇她......”
“所以,我还要谢谢你了?”
一道清冷悦耳的声音突然打断她。
转眼的工夫,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儿便出现在她面前。
好美的女子!
围观百姓皆是一阵惊叹。
见众人全都被阮青瑶吸引了目光,司徒茵气得扭曲了脸。
不要脸的狐媚子!
阮青瑶走到姜奶奶面前,朝她笑吟吟地行了一礼:
“姜奶奶来了,为何不找人通报一声?我也好为你准备厢房。”
姜奶奶笑道:“老婆子年纪大了,就喜欢热闹,大厅人多,我就喜欢这热热闹闹的场面。”
阮青瑶含笑朝她点了点头:
“姜奶奶若是有什么需要,随时告知我一声。”
“好。”姜奶奶颔首。
然后她指着司徒
茵道:
“她是你妹妹?”
阮青瑶点头:“是。”
姜奶奶直言不讳地道:
“你妹妹不是好人,她想将你浸猪笼。”
此言一出,大伙全都一脸震惊地看向姜奶奶。
就没见过像姜奶奶这样的狠人!
居然当着司徒茵的面直接告状。
太刚了!
司徒茵大吃一惊,连忙解释:
“不是的姐姐,我只是觉得,做错事,就该接受惩罚,咱们丞相府最是守规矩,你若不守妇道,丞相府绝不包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众生平等,不能因为姐姐你是丞相府的千金,就可以行为不检不守妇道......”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行为不检不守妇道了?”
阮青瑶沉声打断她。
司徒茵连忙辩驳:“我是说如果......”
“是吗?”阮青瑶再次打断她,“我看你是故意给我定罪吧?别说我是你姐姐了,就算不是,但凡你有一点人性,也应该想办法替我撇清,你倒好,口口声声都是行为不检不守妇道,深怕别人不知道是吧?”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点头附和,觉得阮青瑶分析得对极了。
司徒茵在京城的名声一向很好,还以为她有多善良呢,结果,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