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头来,阮青柔竟然这样对她!
她用免死玉佩救了阮青柔一命,阮青柔不感恩也就罢了,竟然还在她落魄之际,过来踩一脚。
如果不是因为她,她会沦落到坐牢吗?
可惜,免死玉佩不能再收回了。
否则,打死她也不救阮青柔。
救自己不香吗?为何要救一只白眼狼?
阮青柔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曾经的她,怎么会那么蠢?
然而,世上没有后悔药。
如今,她的利用价值,全都已经被他们榨干了。
对他们而言,她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所以他们在丢弃她时,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舍。
早在城门口时,她就已经看明白了不是吗?
为何还会流泪呢?
“哭什么哭?丑死了。”
阮玉书一脸嫌弃。
沈香妍柔声道:
“相公不要生气,这女人年纪大了,就是这么个德行,老女人嘛,就这样,怎么能与妾这种十几岁的花样女子相比呢?反正相公早就已经不睡她了,她丑就丑吧,不重要。”
阮青柔一脸巴结地附和:
“沈姨娘说的对!”
谢芳菲气得肝胆欲裂。
这三人,吃相要不要这么难看?
她还没死呢!
谢芳菲咬着后槽牙道:
“沈
香妍,是人都会老,就算你现在青春貌美,也终究会有美人迟暮的一天!”
沈香妍笑盈盈地道: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现在年轻就够了。做人嘛,最重要的是活在当下,及时行乐。如果连现在都不快乐,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谢芳菲一脸不赞同地道: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如果当下不努力,只知道行乐,那有何未来可言?”
“努力?”
沈香妍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她抱着阮玉书的脖子道:
“我有相公就够了,要努力做什么?说起来,夫人还应该感谢我们呢。夫人努力培养子女,然后培养出来的子女赚钱给我们享乐,这不刚刚好吗?要是世上的人儿都只知道努力不知道享乐,那赚来的钱岂不是花不出去了么?那赚钱还有什么意义呢?”
阮玉书一脸宠溺地附和:
“妍儿说的对极了!年轻人就是有脑子,谢芳菲她老了,跟不上时代前进的脚步了,跟棺材里的那些尸体没什么两样,你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哈哈哈哈哈哈哈!”
谢芳菲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尸体?说得好!说得太好了!可不就是尸体吗?”
说完,她像
个疯子似地再次放声狂笑起来。
她的手,一个接着一个指向在场每一个人。
最后,她指着自己道:
“我,的确是尸体。可是......”
她的手指,再次滑溜地指过在场三人。
“你们难道就不是吗?”
闻言,阮玉书面色铁青。
该死的女人,居然敢诅咒他!
他恶狠狠地瞪着谢芳菲道:
“谢芳菲,你发什么疯?你自己想成为尸体赶紧找个地方寻死去,别来诅咒我们!我们长命百岁!”
沈香妍也是一脸嫌弃地挥手:
“晦气!什么尸体不尸体的,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夫人,你可是大家闺秀,怎能说出这种话?你这算哪门子的高雅贵妇啊?”
谢芳菲冷哼一声道:
“原来你们也知道,尸体二字并不好听啊。可是阮玉书,明明是你先诅咒我是一具尸体的!”
“我说错了吗?你看看你这德行,跟尸体有什么两样?我可没有冤枉你!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阮玉书理直气壮地道:
“更何况,丈夫是天,我可以说你,你却不能说我。”
谢芳菲面无表情:
“我也是实话实说。”
阮玉书气急败坏地吼道:
“你还敢诅咒我!就不怕
我休了你?”
“好啊。”
谢芳菲一脸无所谓地道。
没有真爱,还要婚姻做什么?
阮玉书一噎。
休妻当然没问题,但是,谢芳菲生了几个好儿女。
若是将谢芳菲休弃,那她所出的那几个子女,虽说还是嫡子嫡女,但身份却会降一个等级,他们能甘心?
他们要是不高兴,还会给他大把银子花吗?
见两人居然一言不合到了要休妻的地步,沈香妍吓了一大跳。
休妻?这怎么行?
她虽然看不上谢芳菲,可这样的人做当家主母,她才能有好日子过。
要是谢芳菲被休,以阮玉书的尿性,马上就会娶填房。
填房肯定是个年轻貌美的,那她还有什么优势?
到时候,新夫人进门,肯定要拿她立威,她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怕阮玉书真把谢芳菲给休了,沈香妍连忙道:
“相公,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恩情太阳深,夫妻之间,吵吵闹闹很正常,夫人劳苦功高,怎能说休就休?真要休了夫人,外人会怎么说咱们广平侯府?夫人所出的子女们,怕是也会对我们有意见。他们不肯养我们怎么办?”
阮玉书气呼呼地道:
“你看看她这态度,哪里还有侯
夫人该有的样子?与市井无赖有什么两样?天下间最不缺的就是年轻貌美的女子,本候什么女人娶不到?为何要忍她?”
谢芳菲一改之前的温柔似水,歇斯底里地吼道:
“有种你就休啊!逼逼叨叨这么多废话做什么?”
休妻原本并不在阮玉书的计划之内,但如今见谢芳菲像个疯子似地与他叫板,他忍无可忍,从柜子里取出笔墨纸砚,当即写起休书来。
“刷刷刷”一通狂写,休书即刻完工。
“啪!”
阮玉书将休书砸向谢芳菲,声音冰冷:“滚!”
既已被休,谢芳菲也就没资格继续住在广平侯府了。
谢家更是回不去。
她还能去哪儿?
呵。
一个一无所有的废物,也敢与他叫板?
谁给她的勇气?
等待她的,将是居无定所,流落街头。
谢芳菲却是一点也不担忧。
她的脸上,前所未有的平静。
哀莫大于心死。
以前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
这一纸休书,终于让她解脱了。
曾经的她,幻想与阮玉书白头偕老,生同衾死同穴。
然而现在,她只想与他彻底划清界限,免得来生还要纠缠。
当然,离开前,她是肯定要带走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