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霜儿藤儿他们也都要回来?”
幸福一个个砸来,谢芳菲有些眩晕。
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这些日子,原本可以依靠的瑶儿尘儿像换了内芯似的,非但成不了她的依靠,还处处与她作对。
她无依无靠了这么久,日子过得举步维艰,连燕窝都吃不上了。
好不容易存点银子下来买燕窝,也全都进了柔儿的肚子里。
没有钱的日子太难熬了。
她不止一次写信给丈夫儿子,可始终不见他们派人送银两过来。
原来是在回家的路上了!
他们也都不说。
这是打算给她一个惊喜么?
见谢芳菲一脸欢喜,脸上的病气一扫而空,神采奕奕,仿佛年轻了好几岁,阮青瑶满意地点点头。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现在有多欢喜,下午就会有多绝望。
这场戏越来越精彩了。
谢芳菲又喝了三大碗中药,还美美地睡了一个午觉。
等时间差不多了,她沐浴更衣,梳妆打扮,带着阮青柔等人,浩浩荡荡地去城门口迎接阮玉书。
百姓们早就听说了此事,跟在他们身后看热闹。
阮青瑶自然不会错过。
这可是她期待了许久的好戏。
只是没想到,君阡宸居然也会过来。
宸王身
穿一袭黑色大氅,高大的身躯像小山一般伫立在阮青瑶面前,黑色面具使得他整个气场愈发显得冷硬,乍一看,像极了黑山老妖。
他怎么会来?
阮青瑶狐疑地看了宸王一眼。
宸王不是一个八卦的人,今日为何也会赶来看这热闹?
这不像他的风格。
不等阮青瑶开口,宸王一脸不满地看着她道:
“这么闲?别忘了,今晚,你还要帮本王选妃,不用准备的吗?”
“准备什么?”阮青瑶云淡风轻地道,“殿下刚刚也说了,臣女只是帮忙选妃。臣女只是一个小小的参谋,哪里需要准备啊?”
说到这,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脸欠揍地道:
“臣女是万万不敢打扮的。以臣女的姿色,稍微一打扮,就超过所有贵女,万一贵女们自惭形秽忌恨臣女怎么办?得低调,懂?”
站在她身边的谢蔓笑嘻嘻地道:
“瑶儿,你谦虚了。你就算是一张素颜,不穿衣裳,也艳压所有贵女。”
阮青瑶嗔怪着瞪了她一眼:“你才不穿衣服呢。”
“那我肯定不能跟你比,我有自知之明。”
谢蔓笑嘻嘻地看向阮青瑶鼓鼓胀胀的胸脯。
“蔓儿!”阮青瑶警告地瞪了她一眼。
然后转身,背对君阡宸
。
蔓儿真是的,当着宸王的面这般打趣她,也不嫌尴尬。
君阡宸脑海中浮现出各种少儿不宜的画面。
越想,喉咙越干。
他已经好久不曾碰她了。
怕再想下去会流鼻血,君阡宸及时转移话题:
“你不是很讨厌阮玉书吗?怎么还过来迎接他?”
阮青瑶转过身,看着君阡宸道:
“殿下多虑了,我怎么可能迎接他?”
君阡宸一愣,问:
“那你来做什么的?”
莫非是来刁难阮玉书,给阮玉书下马威的?
“你猜。”
阮青瑶歪了歪脑袋,杏眸水润润很是勾人。
君阡宸咽了咽口水,垂眸不去看她:
“本王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知道?”
阮青瑶笑道:“我是来看好戏的。”
“好戏?”
君阡宸一愣,俯身好奇地追问:
“什么好戏?”
“嘘。”
阮青瑶伸出食指放在唇边,神秘兮兮地道:
“不能剧透,否则就不精彩了。”
君阡宸:“......”
问了个寂寞。
就在这时,人群突然一阵骚动:
“来了来了!我看见广平侯的车队了!好气派!”
“嗯嗯,我也看见了!车队怎么这么长?好威风!不愧是广平侯!”
“听说今儿个广平侯府的三位公子也都会一起回京,父子四人一起回京,队伍不就长了么?”
“哇!看见了!看见了!坐在白色骏马上的美少年就是广平侯府的二公子吧?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肯定是他!阮青霜虽是武将,却貌若潘安,玉树临风,儒雅得仿佛文人。”
......
一片议论声中,车队缓缓驶来。
谢芳菲激动得差点晕倒。
她的丈夫儿子回来了!
她有依靠了!
再也不用被不孝子女阮青尘和阮青瑶欺负了!
她的眼光可真好啊!
看!
这就是她家相公的回京车队!
多气派啊!
在嬷嬷和丫鬟的搀扶下,她兴冲冲地挤到了人群最前方。
围观百姓全都一脸羡慕地看着她。
她的虚荣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女人嘛,最重要的,当然是嫁的好。
像阮青瑶这种未婚先孕的女人,肯定嫁不出去了。
一个嫁不出去的女人,有什么未来可言?
这辈子都毁了。
自己再有本事有什么用?
衡量一个女人是否幸福,不是看她多有本事,而是看她嫁的男人有多好。
就像她这样。
不但男人嫁得好,还生了几个好儿子。
妻凭夫贵,母凭
子贵,她全都有了。
谁能跟她比?
像阮青瑶这种嫁不出去的女人,只有羡慕的份!
越想,谢芳菲越得意。
看着谢芳菲得意的笑容,阮青瑶也跟着笑了。
君阡宸一脸不解地望着阮青瑶,问:
“你笑什么?”
阮青瑶笑道:“我笑谢芳菲笑得太早了。”
“为何?”君阡宸愈发狐疑。
阮青瑶道:“说了不能剧透的。”
谢芳菲目光得意地扫向阮青瑶,眼中全是炫耀。
阮青瑶勾了勾唇,一脸的幸灾乐祸。
谢芳菲怀疑自己看错了。
阮青瑶这是什么眼神?
幸灾乐祸?
她有什么好幸灾乐祸的?
就在这时,车队终于抵达城门口。
阮青雪和阮青藤率先钻出马车。
紧接着,阮玉书也从马车里走出。
谢芳菲一脸欢喜地奔向阮玉书。
然而,阮玉书并没有迎向她。
他转身面向马车,抬手牵出一双纤纤玉手。
一个如扶风弱柳一般的少女从马车中缓缓走出。
谢芳菲如遭雷击!
她仿佛看见阮青柔她娘活过来了!
可是,怎么可能呢?
死了那么多年的人,就算活着,也不可能青春永驻吧?
阮青柔都这么大了,眼前的少女,看着比阮青柔还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