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废物

第四百六十四章废物

沈臣前脚刚走,梅姨就忍不住出声问道:“柔小姐,沈总他要去哪里?”

“阮凝那个贱人也在医院里头,他自然是去找阮凝那个贱人!”提到阮凝,阮柔的眼底闪过一抹恨意。

闻言,梅姨的脸色变了变。

梅姨自然是知道阮凝幽闭恐惧症进医院的事情,她误以为沈臣是专门去病房里头看望阮凝。

她担忧地看了眼阮柔,出声说道:“柔小姐,你现在都这样了,沈总他还要去找阮凝?”

阮柔的身体往后靠了靠:“他找那个贱人,自然是为了好好教训她。”

梅姨还想说什么,门外突然响起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下一秒,门被一把推开。

蒋言与推门走了进来。

他的呼吸急促,额角上还带着汗。

显然是听到消息以后,匆忙赶过来的。

几乎是一眼,蒋言与就看到了阮柔膝盖上的伤口。

他大步上前,问道:“柔柔,你这是怎么了?”

阮柔没有出声,面无表情地看向蒋言与。

还是一旁的梅姨出声说道:“是凝小姐推倒了柔小姐。”

蒋言与忍不住皱了皱眉,他仔细查看阮柔膝盖上的伤口,眼底闪过些许的心疼。

看着两人相处的画面,梅姨没有多待,转身去了门外。

她得在门口守着,要不然被不相干的人看到,那就大事不妙了。

房间里头一片静谧。

见到阮柔脸色苍白,蒋言与忍不住出声问道:“柔柔,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阮凝碰了你别的地方?你……”

迎面而来的是咣当一声巨响。

热水被砸到了蒋言与的脸上。

蒋言与的声音戛然而止,下意识闭上了眼睛,丝毫没有要躲的意思。

热水就顺着蒋言与的发丝往下流。

蒋言与的脸上都是水,他也没有要擦的意思,只是蹲下身,把地上的碎片处理了一下,生怕会伤到阮柔。

他轻声提醒:“柔柔,地上都是玻璃碎片。你不要动,我来处理就好。”

阮柔望着面前男人浑身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勾唇笑了笑:“蒋言与,你现在在这里假惺惺的,你早干什么去了!?”

阮柔的胸膛由于剧烈的情绪波动,而不住地起伏着。

蒋言与忙上前几步,轻拍了拍阮柔的肩膀,安抚道:“柔柔,你的身体不好,你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阮柔一把推开蒋言与:“滚!废物!你不是答应过我,会弄死安安的吗?你竟然让他平安无事!”

蒋言与的脸上浮现出了些许痛苦的情绪。

他的脑海里头又一次闪过若若的样子,若若还这么小,却被他给……

蒋言与放在身侧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

他闭了闭眼:“柔柔,安安只是一个孩子,安安什么都不知情。”

当初当这个医生是为了阮柔,因为阮柔的身子自小就弱,几乎大半年都是在医院度过,所以他想当医生能够帮阮柔好好调理身体。

可当了这么多年的医生,看着一个个病人在他的治疗下痊愈,那种满足和自豪感是怎么也脱不掉的。他为了阮柔已经害死了一个孩子,如今阮柔又让他故技重施害死另一个无辜的孩子,他实在是下不去手,更是良心难安。

阮柔和蒋言与认识这么多年,她自然是知道蒋言与的想法。

她在心里骂了一声废物。

脸上又换上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言与,我也不想对安安下手。可是,我好疼,我真的好疼。我差点就死了,可是阮凝却还是好好的,这让我怎么甘心?!”

说着,阮柔侧了侧头,露出了掐痕明显的脖子。

阮柔的皮肤白,上面的掐痕也就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掐痕却是只淡了一点。可以看出,当时阮凝是真的想要了阮柔的命。

蒋言与是亲自给阮柔动手术的人,自然是知道,当时有多凶险。差一点,只差一点,阮柔可能就会……

看出了蒋言与眼底的挣扎,阮柔红了眼,已然满脸都是泪。

“言与,若若去世以后,阮凝最在意的人就是安安。你再帮我一次好吗?我差点就被阮凝给掐死了……”

蒋言与一眨不眨地盯着阮柔的脖子上,眼底闪过些许痛苦和挣扎。

见蒋言与神色有些松动,阮柔伸手,攥住了蒋言与的手,同他十指相扣:“言与,你再帮我这最后一次,好不好?”

一面是活生生的小生命,一面是满脸都是泪的阮柔。

蒋言与不忍看到阮柔受到任何伤害,也不想再害死任何一个小生命。

从小到大,他很少会拒绝阮柔的请求。

可是这一次,若若的脸在他的脑海里头不断地出现着。

蒋言与闭了闭眼:“柔柔,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了,但是我想再想一想,你再给我几天时间。”

阮柔放在床单上的手,死死地收紧,指尖泛着用力的白。

可她的面上却是没有半点变化。

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引起蒋言与的怜惜,让他心甘情愿地去为她杀人。

现在蒋言与已经动摇了,那么离他答应,也只是缺少一个契机而已。

急不得。

“言与,我都懂的。谢谢你,一直陪在我的身边。”

阮柔放任自己,柔顺地靠在了蒋言与的怀里。

她知道蒋言与对她的感情,既然让他办事,自然是要给他点甜头尝尝。

蒋言与完全不知道阮柔的所思所想,他小心翼翼地把阮柔抱在怀里。

就像是抱着自己的全世界。

*

沈臣带着阮柔走了之后,阮凝紧张的心慢慢松懈下来,她看着睡得依旧安稳的安安,才算是松了口气。

刚才阮柔上前摸了安安,她真害怕那个疯子会趁机对安安做什么。

若若已经没了,若是她再连安安也护不住。

想到了若若,阮凝的眼睫轻颤。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阮凝轻颤着手摸了摸安安的额头,确定不烧了之后,才算是松了口气。

见安安的唇角干裂,她拿起棉签,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安安的唇角上。

她刚放下杯子,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阮凝抬眸一看,是领养安安的那户人家,为首的正是安安现在名义上的爸爸妈妈。

他们显然没想到阮凝在这里,虽然之前阮凝常去家里看望安安,但他们相处起来依旧有些拘谨,文松对着阮凝挥了挥手:“阮小姐,你也来看安安了。”

阮凝微微颔首,算作打招呼了,她淡淡开口:“你们不用担心,安安已经脱离危险了。”

女人这才松了口气,她连忙上前查看安安的情况。

阮凝突然想到了刚才阮柔说的那番话,她微微蹙眉,认真地看着面前的夫妇:“你们还记得安安是怎么突然生病的吗?有没有吃了什么东西?”

不知道阮凝为什么这么问,两人有些疑惑,却也如实回答:“没有,安安就是普通的发烧而已,医生也说没什么异常,也许是昨天晚上睡觉吹着风了。”

怎么可能会没有异常。

分明阮柔已经亲口承认了,安安都是因为她,而变成这样的。

阮凝没有把这些告诉他们,安安的养父养母只是普通人,哪怕告诉了他们,也毫无作用,无非就是徒增烦恼。

她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坐在安安的病床边守着他,时不时拿起来棉签和水杯给他抹一抹唇。

几人都静静地陪在安安的身边。

过去了几个小时,忽然安安的养父文松,接到了一个电话,神色大变。

看出文松面色不对,阮柔主动出口说道:“文先生,文太太,你们要是有什么事就去忙吧。”

见安安没什么大碍,加上家里忽然有急事,夫妇二人没有推脱,和阮凝道别之后就离开了。

房间里头只剩下了阮凝一人。

她坐在安安的床边,时不时地摸摸安安的额角,或者给安安喂水。

沈臣一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