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真乖
沈臣脱口而出:“不行。”
没想到沈臣会是这么直接,阮柔甚至来不及控制自己面上的神色,姣好的面容扭曲了起来。索性她一直低垂着头,才没有让沈臣发现她面上的异常。
“臣哥,为什么?”
对上阮柔含泪的眼,沈臣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太直接了。
他的指尖,擦干了阮柔眼角的泪痕。
“小柔,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你现在怀着身孕,是特殊时期。我让佣人照顾你,更加放心。”
沈臣说的理由,似乎句句都在为了她考虑。
阮柔却是明白,这一切都是借口,沈臣只是不愿意碰她。可她却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假装不知道。阮柔上前几步,抱住了沈臣的腰身,应了一声好。
佣人给阮柔洗澡的时候,沈臣没走,就坐在沙发上。浴室里头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沈臣却是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想到了自己方才说的话,沈臣意识到,他不愿意碰除了阮凝以外的女人。哪怕这个人,是怀着身孕了阮柔。
心里头的愧疚情绪,更是多了几分。沈臣按了按眉心,等到水声停了下来,抬眼望去。
只是看了一眼,大片雪白印入眼前,沈臣皱了皱眉。他拿了浴巾,快速地裹在了阮柔的身上。
“她是孕妇,你怎么让她穿的这么少就出来了?”沈臣压着怒气问一旁的佣人。
佣人下意识地看向阮柔,正准备说什么。
阮柔已经牵过了沈臣的手,接住了佣人没说完的话:“臣哥,和她没关系,是我觉得太热了。”
她看向沈臣,却发现沈臣早就避开了视线,似乎是生怕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阮柔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
“小柔,你现在是孕妇,和之前不太一样。”沈臣紧了紧阮柔身上的浴巾,温声嘱咐。他看了眼时间:“小柔,现在不早了,你该休息了。”
阮柔轻嗯了一声,白*皙的指尖攥住了沈臣的衣摆:“臣哥,你今晚睡在哪里?”
她有些不好意思看沈臣,耳边浮上一抹红晕,眼底带着些许羞怯的情绪。
这副样子,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都拒绝不了。可偏生沈臣却看都没看阮凝一眼,冷声回道:“小柔,我还有工作要处理。”
阮柔抿了抿唇角,攥着沈臣衣摆的手没有松开:“臣哥,我一个人不敢睡,我会在房间里头等你回来。”
“我要去书房待一会儿,我的工作还有很多没有处理,回来的时候,估计已经很晚了。小柔,你不用害怕,她会陪着你。”沈臣指了指一旁站着的佣人。
阮柔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她红着眼,望向沈臣,企图惹来他的怜惜,却是没有一点儿作用。
沈臣握着阮柔的手,坚定地移开了。他垂下眼,又和阮柔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阮柔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很久,眼睁睁地看着沈臣离开。脚步声在安静的走廊上响了起来,像是响在耳边,哒哒哒。可那声音,分明就是朝着右边而去的,慢慢远去,而书房在左边。
这个方向,沈臣能够去的,只要阮凝的卧室。想到这里,阮柔脸上的神色彻底地扭曲了,狰狞又可怖。
为什么……为什么沈臣要骗她!就这么喜欢那个贱人吗?连在她身边待上片刻也不愿意。阮凝她到底给沈臣下了什么迷*魂药。
阮柔无意识地咬着下唇,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一动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指尖感受到了凉意。
“柔小姐,时间不早了,你该休息了。”
“……”
“柔小姐?”佣人有些担心,凑近又问了一句。
阮柔猛地掀起眼,朝着佣人看去。她的双目通红一片,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已经变得狰狞又扭曲。
佣人吓了一跳,再垂眼去看时,阮柔又恢复成了平日里头温柔娴静的样子。只是唇角上的伤口又一次裂开,血肉模糊一片。
“天哪,柔小姐,你的伤口又裂开了。”佣人惊呼出声,她慌乱地给阮柔处理唇角上的伤口。
阮柔静静地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佣人处理她唇上的伤口,可她却是半点儿痛意都感受不到。
阮凝和沈臣在房间里头做什么?
阮柔的脑海里头,又出现了阮凝脖子上一连串的吻痕。她的手紧紧地攥住了自己小腹处的衣摆,她死死盯着自己已经隆起的小腹,眼底宛如淬了毒。
这个孽种,不能够再留下来了。
那么就在死之前,再为她做一件事吧。
*
沈臣带着阮柔回来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阮宅。
看着坐在床边的阮凝,郑雯雯眉头紧皱,为阮凝鸣不平:“阮小姐,沈先生怎么可以这样,把另一个女人带回来。他这种做法,又是把你放在了哪里?”
相较于郑雯雯,阮凝脸上的情绪很平静。就像是郑雯雯在议论的不是她的丈夫,而且一个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她淡淡地说了一句:“阮柔的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
“可他是你的丈夫?他怎么可以这么做?”郑雯雯声音大了些许。
阮凝不在意地笑笑:“很快就不是了。”
郑雯雯皱了皱眉,还想再说些什么。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门一打开,看到面前站着的男人,郑雯雯有些愣神,沈臣已经自顾自地走了进来。
“脖子上涂药膏了吗?”沈臣放低了声音。
阮凝扫了眼沈臣,没有回应。
沈臣也不在意,他问郑雯雯拿了药膏。躬下身,指尖刚碰上阮凝的脖子。
就听到啪地一声,他的手背上,显出了一道红痕。
药膏掉落在地上。
郑雯雯望着这一幕,睁大了眼,房间里头的气氛更是诡异了一些。
沈臣眼底的情绪剧烈地翻涌,他深吸了一口气,又躬下身,把药膏捡了起来。声音冷沉:“你是自己涂,还是我帮你涂。凝凝,你知道我的脾气。”
最后一句话,是威胁,也是警告。
阮凝的脖子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她什么都没有说,快速地处理好自己脖子上的伤口。
“真乖。”沈臣从她的手里头把药膏拿走,指尖轻轻擦了一下阮凝的掌心,带起些许的酥*麻。
几乎是瞬间,阮凝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沈臣俯下身,自高而下地看着阮凝。
灯光下,他脸上的神情变得柔和了起来,却莫名让人觉得诡异。
“凝凝,时间不早了,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