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两个都舍弃不了
“凝凝,这是我送你的花。喜欢吗?以后我每天都给你送一束。”
沈臣的手里头捧着花,递到了阮凝的手边。
眼前是一束洁白的栀子花,结婚这么多年,阮凝曾经期盼过无数次这样的场面,却是一次都没出现过。
而现在,却是阴差阳错地实现了。
望着眼前的花,阮凝忍不住扯了扯唇,笑了,只觉得讽刺至极。
她只是看了一眼,就神色冷淡地收回了眼。
早就料想到阮凝会是这样冷淡的反应,沈臣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心里落差。只是心里头依旧有些酸涩的情绪在蔓延,他强压下自己的情绪。靠近些许,把手里头的花束,递到了阮凝的面前。
声音放缓了些许,哄道:“凝凝,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会给你买花。”
沈臣一瞬不瞬地看着阮凝,似乎真的对她爱到了深处。
阮凝却是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沈臣的白月光只有阮柔一个。她可不会真的把这些当真。沈臣对她,恐怕只是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罢了。
她想不明白沈臣如今这一出,又是为了什么?
很快,想到了今天发生的一切,阮凝想通了。沈臣不想要和她离婚,就刻意在老夫人的面前,营造出他们两个很恩爱的假象。从而使老夫人相信。
那这样下去,离婚,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
真是好算计。
沈臣眼睁睁地看着阮凝脸上的神色从迷茫,再到讽刺。他的心头也跟着收紧了些许。
阮凝唇角勾了勾,嗤笑了一声:“沈总给的花,我可不配收。”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除了你,还有谁配?”
阮凝唇角的笑意更是扩大了几分,她抬头看了眼沈臣。看着这样英俊的面容,心里头只剩下无端的厌恶。
“自然是阮柔,毕竟,她可是你心头的白月光。”
这段时间,经历了这么多。过去被阮凝忽视的一切,到了现在,却是再清晰不过了。
沈臣对阮柔的特殊,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个眼里揉不下一粒沙子的人,却是为了阮柔一次又一次的破例。
“凝凝,柔柔曾经……”这是沈臣头一次想要解释清楚自己和阮柔的渊源,想要告诉阮凝,当年阮柔救了他。
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对于这两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一个是年少时救了他的白月光,而另一个是陪伴他多年的人。他一个都舍弃不了。
话说到嘴边,沈臣不经意地瞥到了阮凝脸上的表情。
她的眼底,什么情绪也没有。就像是他说的那些话,对她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这么多年,沈臣见多了阮凝爱他的模样。再看到阮凝这副样子,他的心里头无端发慌。
隐隐的,心里头有一道声音在响起。
沈臣,别怕自己了,阮凝是真的不爱你了。
沈臣的心脏剧颤,他强压下自己心头的情绪。若无其事地把栀子花整理好,插在床边的花瓶里。他自顾自地往下说道:“凝凝,我问过老板了,这花插在花瓶里头,用水养着,可以存活好几天。你喜欢这束花吗?”
阮凝坐起身,看了眼放在床边的花。她的手轻轻抚摸着花瓣,却在下一秒,猛地用力。
伴随着咣当一声巨响,栀子花散落了一地。
这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突然了,沈臣根本来不及躲。衣袖口,被溅在一大圈水渍。
“我不喜欢。”阮凝瞥了眼沈臣,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不是最喜欢栀子花了吗?”沈臣看了眼地上的一片狼藉,脸上的神色不定。阮凝喜欢栀子花,从来都不是什么秘密。
“我是喜欢栀子花,但是也要看是谁送的。”阮凝轻描淡写地抛下一句话。
“你的意思是,是我送你的,你就不喜欢?要是换一个人,你就能喜欢了?”
阮凝应了一声:“对,除了你,谁都可以。”
沈臣变了脸色,心里头有一股子怒气升腾起来。但是余光瞥到了阮凝苍白的脸色,胸腔里头的那股子怒气,又烟消云散了。
他脱了方才被水给溅到的外套,扫了眼从方才开始就一直站在屋内的郑雯雯:“出去。”
郑雯雯看了眼阮凝,神色有些许的犹豫。
“我的话,不喜欢重复第二遍。”沈臣面无表情地往下说道。
郑雯雯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离开了。
时间已经不早了,阮凝不想要再和沈臣待在同一个房间里头。孤男寡女,待在一起,出事的可能性太大了。
她皱着眉头,催促道:“时间不早了,你该…”
沈臣顺着阮凝的话,往下接道:“你说的对,时间不早了,我该去洗澡了。”
阮凝猛地抬起眼:“出去!”
“凝凝,你先睡会儿,我洗完澡就回来。”沈臣脸上的神色没有半点儿变化。
说着,他朝着浴室走去。身后猛地传来了一连串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掀翻在地。
沈臣回头看了眼,床头柜上的东西。全部都被掀翻在地,地面上都是玻璃碎片。
阮凝坐在床边,由于激烈的情绪,整个人都在控制不住地颤抖。
“凝凝,等我回来。”沈臣温声说道。
“滚啊!滚出去!”阮凝声嘶力竭地叫喊出声。
沈臣的步子只是停顿了一下,就继续朝前走,根本就不理会身后传来的声响。
已经是凌晨2点,房间里头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客房的空间并不是很大,这声音,也就更加清晰了几分。
随着时间的流逝,阮凝早就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听着里头传来的水声,她的指尖也跟着发着颤。
不知道过了多久,床边陷下去一角。沈臣的身上,带着些许的水汽,他轻手轻脚地上了床。
“沈臣,下去。只要你愿意,多的是陪你睡得人。”
在灯光下,阮凝的情绪淡到了极点。
沈臣的脸色一僵,他深吸了一口气:“我很累,我不想对你做什么。但是如果,你再多说些什么,我也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这句话,是警告,也是威胁。
阮凝放在身侧的手指,忍不住攥紧了床单。指骨泛着用力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