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送花
郑雯雯看着相片被沈臣放在了随身携带的钱包里，她的眼底闪过些许诧异的神色。
连她都有些分不清楚，沈臣对于阮凝，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了。
她压下自己眼底的情绪，乖顺地应了一声好。
沈臣没有离开，他的视线在房间里头搜寻了一圈，头一次发现房间里头是这么的空旷，半点儿人气也没有。他忍不住又点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火光明明灭灭，男人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沙哑：“你觉得，凝凝她，恨我吗？”
恨？
难以想象，这会是冷漠如沈臣会问出来的问题。阮凝对他的恨意，分明就写在眼里，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阮凝更是很多次都表达了自己对沈臣的恨意。可偏生，沈臣这样一个聪明人，却是选择了自欺欺人。
曾经阮凝诉说的一切，又一次在郑雯雯的耳边响了起来。
声声泣血。
——因为你口中，爱我的丈夫，不顾我的苦苦哀求，害死了我肚子里头的孩子。我甚至连孩子的面都没有见到，只看到了地上的一摊血水。
郑雯雯的唇动了动，正要说些什么时。她无意间对上了沈臣的眼，冰冷，半点儿人气也没有。
不知怎的，到了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她按了下不断颤抖的手，轻舒了一口气，说道：“沈先生，阮小姐怎么会恨您。”
“你曾经可不是这么说的？”沈臣的话里，没什么情绪。
郑雯雯的后背一僵，几乎是瞬间就想起了自己之前对沈臣说的话。她忙出声解释道：“沈先生，那是我太心急说的话，当不得真。阮小姐毕竟也爱了您这么多年，和您夫妻一场，怎么也不会恨您的。”
沈臣垂眸吸了一口烟，眉间的褶痕更深，似乎是相信了：“她现在不愿意见到我，你有什么办法吗？”
想到了明显精神状态更差的阮凝，郑雯雯开了口：“阮小姐的精神状态不太好，她需要经常出去走走。您可以给她买她喜欢的东西，送给她，让她的心情更好一点，她也更加容易接纳您。”
沈臣沉默了很久，才低低地应了一声。
他没有在房间里头久待，接到一个电话以后，又和郑雯雯交代了几句，就匆忙离开。
很快，楼下就传来了汽车发动的声音。
望着汽车离去的方向，郑雯雯才意识到，刚刚沈臣似乎是从一个很重要的会议上离开的。
他对阮凝的在意，或许比她想象的还要多。
沈臣回了公司，田永忙迎了上去：“沈总，是夫人出什么事了吗？”
如今，能够让沈臣从那样重要场合离开的，也就只剩下了阮凝。
沈臣松了松领带，冷淡地瞥了眼田永：“会议进展的怎么样了？”
和他的视线对上，田永不由得出了些许的冷汗。他很快意识到沈臣这是不愿意多说的意思，他也顺着沈臣的话转了一个话题：“对方公司代表已经过来了，现在就等您了。”
沈臣轻嗯了一声，大步朝着会议室走去。田永忙跟在沈臣的身后，离得近了，他才注意到沈臣身上浓重的烟味。
田永跟在沈臣身边这么多年，沈臣向来自制，抽烟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这一次因为什么，不用多想，田永都知道，一定是因为阮凝。
阮凝在沈臣心里头的地位，似乎是越来越重要了。
沈臣去时，会议早就停了下来。看着忽然又出现的沈臣，众人停顿了几秒。
沈臣靠坐在一旁，淡淡道：“继续。”
这个项目，是很早之前就敲定下来了的，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直到今天，才算是准备签订下来了。
只是会议进行到一半，唯一有决定权的沈臣抽身离开，众人只能坐在原地，等他回来。
会议重新进行，等到结束时，已经是晚上11点了。
沈臣脱了外套，扔在了一旁。他伸手，按了按肿*胀的额角，眉眼间带着些许的疲惫。
“沈总，房间已经收拾好了。”田永接过外套，搭在手肘处。
沈臣是个出了名的工作狂，在公司里头通宵，更是常有的事。因此，公司里头有专门给他准备的房间。
“我要回沈宅。”沈臣淡淡道。
这沈宅和公司离的很远，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沈臣很少住在沈宅。
田永一愣，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沈臣是为了什么，他忙应了一声好。
已经临近午夜，道路上行驶的车辆很少。
窗户大开，沈臣坐在窗边，闭着眼，眼下有一大片青紫的痕迹。
等红灯的间隙，田永问了一声：“沈总，您今晚想吃什么？”
他们忙到了这个点，什么都还没有吃。
沈臣因为忙于工作，不好好吃饭，有胃病。早些时候，都是阮凝在照顾他，才没有让他的胃病加重。
可是现在…想到了两人现在的关系，田永叹了口气。
“回沈宅。”沈臣撩了撩眼皮，瞥了他一眼。
四目相对，田永点了点头。
冷不丁的，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停车。”
哔咔一声，车子在一旁花店门口停下。
直到走到了门边，田永依旧有些回不过神来。
“你说，她会不会喜欢玫瑰花？”沈臣问。
“夫人她…”
不等田永说完，沈臣就打断了他的话：“玫瑰这么俗气的东西，凝凝不会喜欢，她最喜欢的是栀子花。”
沈臣买了花，回到车内，里头都是馥郁的花香。
车子向着沈家疾驰而去，透过后视镜，田永瞥到了沈臣望着栀子花温柔的神色，心里头更加不是滋味。
*
在沈臣走后，阮凝都在睡觉。
房间里头窗帘拉的死紧，半点儿光都透不进来。她睡得昏昏沉沉的，再睁开眼时，她是被楼下的声响给吵醒的，眼底还带着些许恍惚的神色。
“阮小姐，你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沈臣走后，郑雯雯一直都守在阮凝的身边。
胃里头已经没了知觉，阮凝却是半点儿吃东西的想法都没有。她摇摇头，起身准备起来，身体酸胀的厉害，整个人朝着床下栽去。
幸好反应及时，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现在几点了？”
郑雯雯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半夜一点了。”
阮凝往后靠了靠，等着那股子不舒服的劲缓过去。想到了醒来时听到的声响，她随口问了一句：“楼下是在做什么？”
郑雯雯起身，朝着窗边看了一眼：“是沈先生回来了。”
话音刚落，门被推开。
房间里头的灯被打开，瞬间大亮。
沈臣的身影，在门边显露了出来。他的眉目英俊，手里头捧着一束花，朝着阮凝走了过来。
“凝凝，这是我送你的花。喜欢吗？以后我每天都给你送一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