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说谎
“我是叫凝凝吗?”阮凝有些不确定。
她望着沈臣,眼底清澈见底,带着些许的茫然。
许久没有说话了,她的声音有些许的沙哑。
沈臣俯下身,给阮凝掖了掖被角。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对,你的名字叫做凝凝,全名是阮凝。”
说着,他在阮凝的手心里头,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这个名字,
阮凝的手掌心,酥酥*麻麻。她的眼睫颤了一下,有些不适应手掌心的温度,想要躲开,却被沈臣紧紧抓着手不放。
“乖,一会儿就好了。”
阮凝的眼睫颤抖得厉害,根本就不知道沈臣到底在她手掌心写了什么字。
“知道你的名字怎么写了吗?”男人问道。
阮凝咬了咬唇角,点了点头。
沈臣看出了她眼底的茫然,没有戳穿她,他们之间来日方长。看着阮凝这样乖乖巧巧的样子,沈臣有些想摸摸她的脸。
他伸出手,等快要碰到阮凝脸颊的时候,阮凝条件反射地想要躲开了。察觉到自己的动作时,阮凝僵在了原地。
她的唇角抿紧,对上男人受伤的眼。她慌乱地摇头,唇角动了动,许久都说不出话来。直到过了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对不起,我没有想躲开的,这只是条件反射的动作。”
沈臣背在身后的手收紧,紧握成拳。他额角的青筋跳动了几下,强压下自己的情绪,沉声说道:“没关系的,凝凝,你只是不习惯我的存在,过段时间就好了。”
是这样吗?
阮凝的眼底,出现了近乎茫然的神色。等她想要再去细想的时候,头顶一热,是沈臣的手掌,已经摸上了她的发顶,打断了她所有的思绪。
男人的动作又轻又柔,眼底带着笑意:“别怕,凝凝,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他的眼神温和又有耐心,阮凝的心里头莫名的涌上了一股子愧疚:“对不起,我不记得你了。你的名字是…”
沈臣摸了摸阮凝乌黑的发顶,他的唇角含了笑:“没关系的凝凝,你只是生病了。不过以后,你要记住我的名字,我叫沈臣,是你的丈夫。”
阮凝点了点头,表示记住了。迟疑了几秒,她才试探着出声:“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可以和我说说从前吗?我们关系好吗?”
沈臣脸上的神色僵了一瞬,不过在阮凝没有反应过来时,又恢复了正常。
“我们从前,是出了名的恩爱夫妻。我们认识了很多年…”沈臣慢慢地诉说着。
阮凝听得很认真,不知怎的,心里头有一道声音在反驳。
不对,不是这样的,他说的都不对…可是,如果他说的都不对,那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呢?阮凝的心里头,没有答案。
眼前似是蒙上了一层迷雾,可是什么东西都看不真切。她根本就不清楚自己的过往,只能从眼前男人的口中,知道些许自己的情况。她的心里头,隐约的有些不安。
阮凝没有把压在心里头的不安给说出来,她的手无意识地在身边摸索了一下,却是什么都没有摸到。
“凝凝,你在找什么?”沈臣问道。
阮凝侧头,望着身侧的位置,什么都没有。她有些无措地摇摇头:“我好像,丢了什么。”
“凝凝,你什么都没有丢。你刚刚做了手术,这些都是后遗症,不要再想了。”沈臣温声安抚道。
阮凝压下心里头的疑惑,听话地点了点头。
房间里头,只有他们两个人。哪怕眼前的男人对她很好,不知怎的,阮凝心里头总是有种违和感。
“凝凝,饿不饿?”沈臣躬下身,问道。
阮凝的手指,无意识地捂住了自己小腹的位置。她抿紧了唇,老实地点了点头。
在做完手术的这段期间,阮凝只能够吃流食。沈臣给她点了粥,送到房间里头。
阮凝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凭自己根本就起不来,沈臣小心翼翼地扶着阮凝靠在床头。
粥是滚烫的,沈臣垂下眼,轻轻地吹着气。等到粥彻底不烫了,才送到阮凝的唇边。
阮凝含着吃了几口,总觉得两人这样的姿势,让她很不习惯。她压下自己想要躲开的冲动,垂下眼,说道:“谢谢你,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凝凝。”下巴被男人轻轻勾起,他轻柔地摩挲着:“你是我的妻子,你和我之间,不需要见外。你永远都不需要和我说谢谢。”
男人的指腹带着热意。
阮凝被这热意给烫了一下,她的眼睫颤了一下,下意识地别开了眼。沈臣眼底的神色发沉,他压下自己的情绪,继续耐心地哄阮凝。
一人喝粥,一人喂粥。两个人之间相处的画面,总有一种诡异的协调感。
阮凝喝粥的时候,沈臣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看。阮凝觉得有些不舒服,迟疑了几秒。她抬起眼看去,正好对上了沈臣看过来的眼。
男人的眼底暗沉一片,里头只有她一个人的身影。
阮凝吓了一跳,一时不察,被呛得不住地咳嗽,她探出身,想要去够纸巾。
下一秒,腰间一紧,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地袭来。她被男人圈在怀里,唇角被他轻轻地擦拭着。
他的动作又轻又柔,仿佛她是他的珍宝一般。阮凝不习惯这样的氛围,脸颊不由得泛上了些许的热意。
沈臣一瞬不瞬地看着怀里头的人儿,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看到阮凝害羞脸红的样子了。
他的心里头,像是什么被轻轻拨动了,一片酥*麻。
沈臣看着阮凝近在咫尺的红唇,忍不住俯下身。
近了。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阮凝的眼睛越睁越大。
眼见着快要碰上那一片,他肖想已久的红唇时,他被猛地推开。
这一下,阮凝用了全身的力气。哪怕是如此,她用的力气也不大。
沈臣原本完全可以躲开,可是他看着阮凝忽然变得煞白一片的脸色,临时改了主意。
松开揽着阮凝腰部的手,整个人朝后倒下。
咣当一声,他砸在地上。
看着这一幕,阮凝睁大了眼,眼睫颤抖得厉害。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习惯。你有没有摔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