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即便是老天爷不眷顾三少爷,也挡不住三少爷才是殷家唯一的继承人。
这条金大腿,他是抱定了。
“三少爷,您别灰心,我陪着三少爷在这里等着,相信钦差大人睡一觉就能好起来。”
殷尚儒点头,“常侍卫,你可真是个好人!”
常明心中说道,三少爷才是个好人,不只是好人,还是个可怜人。
“少爷,我们派人给老爷送信,就说钦差大人身体抱恙,我们等在这里,等钦差大人好起来,马上就回去!”常明叮嘱从未出过门的殷尚儒。
殷尚儒点头,“好,常侍卫安排好了。”
常明觉得,三少爷从未出过门,什么都不知道,他作为侍卫长,尽心尽力也是应该的,连忙派人回去给殷须报信。
为了显示对钦差大臣的虔诚,殷尚儒和常亮站在驿站的门洞下,吹了一夜的江风,欣赏了一夜的渔火,天亮的时候,驿站里传出来声音。
最先出来的,是墨月带领的千牛卫士兵。
墨日带着人暗中保护楚宸渊和云圣倾一行人的安全,这里就让墨月负责。
昨天晚上,殷尚儒到的时候,墨月就知道了。
既然云清音才是皇帝派来的侍卫长,他连房间都没有出来。
黎明的时候,云清音就让人做了饭菜,通知所有人起来用膳,准备前往殷家。
墨日觉得,云清音除了没有和主子站在一个阵营,不管是为人处世,还是管理部下,以及一路上晓行夜宿的安排,都让人无可挑剔。
不得不说,云清音算是个优秀的人才。
那又如何,只要挡了主子前行的道路,遇神杀神,遇佛弑佛,别说一个不起眼的云清音。
只要主子一声令下,他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云清音。
打开驿站的大门,殷尚儒和常亮连忙施礼,“见过大人!”
“哼!”墨月摔着一张铁板脸,冷声问道,“何人大胆!胆敢挡住钦差大人的去路?”
“回大人!”殷尚儒被常亮灌输了一肚子和人交往的经验,虽然他肚子里不缺,还是表现得非常虔诚地虚心学习了一夜,现在说出话来,利落多了。
这让一旁的常亮,觉得很有成就感。
“草民是殷家弟子,排行三,小字尚儒……”
“废话少说!”墨月张嘴打断了殷尚儒的墨迹,“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
“是!”殷尚儒连忙做辑,一边说道,“草民是来拜见钦差大人的,还请大人帮草民通报一声!”
殷尚儒这边说话,常亮摸出一块银子,塞在墨月的手上,“请大人通融通融,看在我家三少爷在这里等了一夜的份上,请大人帮帮忙!”
墨月把银子抛了抛又接住,“原来你就是殷家三少爷?怪不得穿着一身喜服。知道的,你是昨天刚刚拜堂成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接新娘子走错了门。”
如此光明正大的奚落殷尚儒,分明就是嘲讽殷尚儒穿得不伦不类。
殷尚儒没觉得怎么样,反而是一旁的常亮,觉得他家老爷真不是东西,既然派三少爷出门,就该让三少爷换一身恰当的服饰,即便是二爷三爷剩下的,也好过穿着一身喜服出来,被人嘲讽。
好在墨月并不是真的嘲讽殷尚儒,接着说道,“我家钦差大人马上要去殷家,你既然是殷家三少爷,那就一路同行,到了殷家再拜见吧!”
常亮差点就跳起来。
亏他昨天夜里还在为三少爷抱不平,觉得上天都不眷顾三少爷。
谁能知道,一夜过后,三少爷就时来运转了。
“三少爷,我就说,钦差大人睡一觉醒了,身体一定会好起来。
这可是太好了,我这就派人给老爷送行,通知家里的人,准备迎接钦差大人!”
常亮一时高兴,忘了自己的身份,越过殷尚儒去给殷须报信。
殷须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朝着墨月做辑,“多谢大人相告,草民告退!”
转过身,跑到对面的柳树下,解开来时的马,站在路边等着。
钦差出行,用了皇帝的仪仗队,比皇帝还要威风八面。
千牛卫的士兵在前面开路,随后是皇家仪仗队,紧接着是一辆三匹马的马车,再往后,两队英姿飒爽的女侍卫。
再往后,还有司徒府上的侍卫,穿着一色的黑色服饰,抱着鬼头刀,一个一个精神百倍。
不像是保护钦差大人,倒像是赶赴菜市场,等着砍人头。
就算殷尚儒暗中读过书,却并没有见识过皇家威严,炸一见到,心中着实吃了一惊。
平常的时候,殷须看不上当今的皇帝,不只是他跟前亲近的人知道,就连殷尚儒这个不受宠的儿子,都心知肚明。
今天看到皇家威严,才知道殷家如何的愚昧。
想要和皇帝对抗,除了有足够的实力,还要名正言顺,出师有名,才能和皇帝一较高下。
若是出师无名,那殷家就是乱臣贼子,趁着国家危难之际,不顾老百姓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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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话,即便是把楚家的江山抢了来,恐怕也挡不住天下悠悠之口的评说,殷家的江山,也长久不了。
更何况,朝廷有云家父女,还有摄政王的部下。
殷家只有对朝廷俯首帖耳,毕恭毕敬,才能保住现在的势力和位置,不至于被朝廷当做乱臣贼子剿灭。
云清音骑马出来的时候,殷尚儒已经站在路边半天了。
昨天晚上,云清音一身便装,殷尚儒并没有看出云清音的特别之处。
现在的云清音,顶盔掼甲,一身戎装,就像是出征的将军,手上的亮银枪抖了抖,睨了殷尚儒一眼。
“怎么!”云清音率先开口,“殷家三少爷一大早的又来了?可真是辛苦了!”
云清音昨天晚上并不知道殷家老大和老二已经没了,才对殷尚儒不冷不热。
刚才收到消息,说殷尚文和殷尚武都死了,云清音在心中佩服云圣倾的同时,想到殷尚儒。
怪不得昨天晚上来的人是殷尚儒,原来如此。
她虽然不知道云圣倾使用了什么手段,但是,殷家老大和老二的死,绝对和云圣倾脱离不了关系。
云圣倾,可真是小看她了。
那又如何,既然姓了云家的姓,那就是云家的一份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云圣倾为了她自己,也得考虑云家的利益。
如此想了想,觉得云圣倾所有的能力,都是为云家大业准备的,云清音莫名的觉得心情舒畅,连见到殷尚儒穿着一身不伦不类的服饰站在那里,也不怎么碍眼了。
“不辛苦!”殷尚儒连忙应声,“大人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