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的落叶堆满心田,我已不再青春年少。
大黑狗则垂垂老矣,身上的毛发变得稀疏,早已没有之前乌黑光泽的毛发。
这些年跟着我走南闯北,数次经历危险,大黑狗身上也增添了数处伤疤。
不过,它仍旧精神抖擞,充满战斗力,岁月沧桑变化,伤疤没有消解它英俊的神威,反而使得它更具魅力,洋溢着高昂的战斗精神,似乎还能再战五百年。
我也希望它能再战五百年。
算起来,我已经二十八岁,到年底就二十九岁了。
大黑狗则有十三岁,对于一条狗来说,已经算是高寿。
和大黑狗一起衰老的,还有小雄以及黑猫。
它们的寿命已经足够长了,尤其是小雄,活了十四年的公鸡,属于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这一次结束北方之行,我决定再也不带大黑狗出门,就让它留在茶花峒养老,和黑猫小雄一起作伴,也算是结束飘零岁月。
以它们独特的体格,兴许还能活几年,说不定最终会先把我送走。
美人迟暮将军老,猫狗鸡也战胜不了无情的时间。
“萧前辈,十年平静的光阴过去了。苗疆阴阳二界,接下来应该会有大的风暴来临。昆仑客姜鱼,沉寂十年的黑煞,神秘未知的腾蛇,蛰伏多年的五毒教,一定会风起云涌。”
我说。
翻过一处山头,我已经看到了夜幕下的茶花峒。
一支微弱的火把晃动着,就在寨子前面,向我昭示着茶花峒的方向。
应该是等我回家的麻婴。
她大概算好了我回来的时间,入夜之后就打着火把为我指明回家的方向。
秋风吹起,落叶纷纷。
玉音子说:“冬生,你已经有足够的实力迎接大风暴。我想,山上那位昆仑客,也该下山了。这一次,我一定要让姜鱼回答我的问题,咱们一定要抓住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跑了。”
我用力点点头,说:“没错,这一次一定不能让姜鱼逃掉。这些年,多谢前辈的指点。我相信,我一定能击败姜鱼。”
玉音子笑着说:“好啊。你有这样的信心,事情就不难了。黑煞要是出来捣乱,那就给他们迎头重击。至于腾蛇的线索,我想春芽也应该有了眉目。”
“是啊。春芽姐也应该找到了腾蛇的下落。关于她的身世之谜,也该到了水落石出的时候。”我说。
昆仑客姜鱼将重返苗疆制造事端,以及腾蛇的下落,都是接下来要处理的事情。
各方势力也一定会重新浮出水面。
不过,我心中充满信心。
从山头上走下来。..
大黑狗欢喜大叫了两声,然后犹如黑夜幽灵一样,快速奔跑。它已经知道麻婴在前面等着她,所以提前跑了起来,早些把我们回来的消息告知麻婴。
“老狗真聪明。这些年若不是它帮忙,你只怕没有这么顺利。”玉音子由衷地说。
听到大黑狗跑动吠叫声。
茶花峒寨子口的火把也快速朝我们移动,清脆的声音传来,喊道:“冬生爸,冬生爸。”
我应了一声:“麻婴,我回来了。”
很快,就看到身穿一身翠蓝色苗服的麻婴,将火把插在边上,直接将年迈的大黑狗抱了起来,说:“狗叔,你身上又添加了三处伤疤。看来这一次北方之行,一定发生了很多惊心动魄的事情。你身上又多了好多泥巴,回去之后我就给你洗干净。你放心吧,最后一定香喷喷。”
大黑狗虽然年迈,但是全身都是扎实的肌肉,体重可不轻。但还是很轻易就被麻婴给抱了起来。
大黑狗本能地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放弃了,只好任由麻婴用一种既粗鲁又温柔的方式抱着,时不时忍受着脑袋被麻婴揉了又揉。
等到我走近之后。
麻婴这才放下大黑狗,拿起火把,迎了上来。大黑狗落地之后,像是长舒了一口气,就在边上打转,不敢靠近麻婴了。
“麻婴,大黑狗快被你吓死了。你别再提洗澡的事情,会把它吓死的。这么老的狗子,被你抱起来,肯定会难为情。”我心中虽然高兴,但还是沉着脸说。
我这些年很少在家,麻云龙把她宠上天。我必须严厉起来,要不然苗疆的天都要被她捅破。
麻婴一头秀丽头发,个头已经快一米七,已经可以和我平视,做了个鬼脸,说:“行,我这次给它洗澡的时候,力量会小一些,动作也会温和一些。”
麻婴已满十三岁了,双眸明亮,亭亭玉立。她的样子遗传了她妈妈郭采薇的模样,属于美人胚子,配上苗服,更是出尘美丽。
不过,以她的性子,世上没有哪个男子能占她的便宜,也没有人能欺负她。
她有时候住在茶花峒,有时候则是住在青崖峒。常常一个人带着大黑猫走夜路来回,丝毫不畏惧漆黑的山路。
力气也出奇的大,很可能是第二个春芽。
这一度让我十分犯难,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它上了年纪,不是五年前,也不是十年前了。”我再次嘱咐。
我们两人见面之后,便往寨子里走。
麻婴问:“冬生爸,你这次离开好久了,都没有给我写信。”
我说:“我想这一次是最后一次出门,事情办完之后,马上就会回来,所以就没有给你写信了。这一次就不用到处乱跑了。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会在今天回来?”
麻婴说:“我占卜算出了日子,大概就是这三天。我等了两天才把你等回来。你可千万别太感动。我又没有等上十天半个月。哈哈哈,你也没有让我失望,果然是这几天回来的。”
我见她没个正形,说:“平日我不在家,你爷都宠着你。现在说话越来越没正行。我真担心,哪天你把苗疆搅个天翻地覆。明天上午,我要检查你的功课和作业。你若是有半点慵懒懈怠的地方,那就别怪我打你的手板。”
“天啊,刚回来就要对我下狠手。你可真是苗疆蛊王。”麻婴的脸一下子耷拉下来。
“蛊王要是不严厉一点,你以后就要变成苗疆活阎王了!”玉音子打趣地说,她显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