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逸双眼通红,哽咽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旧事,我突然觉着吧自己有点过分,逼着人家回忆过去,就好比揭开人家的伤口往上边撒了一把盐,可那是关于我家人的事,可悲的是我只能从别人嘴里听到关于他们的三两事,甚至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和模样,我却还有心思同情别人呢,可笑。
千邪在一旁听得感慨万分,生怕他厥过去,赶紧掏了一壶酒给他续命。
看着仰脖子咕嘟咕嘟灌酒那货,我一脑门子黑线:“欧阳富贵儿你特么到底藏了多少酒?说好罚你半年不许沾酒的!”
他死命把剩下的酒灌进了闫逸的嘴里,丢掉瓶子举起双手以证清白:“没了,都被他喝光了,真没了,不信你搜。”
闫逸自己的自身难保了还想着为兄弟两肋插刀:“他真没了,都被我喝光了,我发誓!”
就这热血脑不被人算计才怪!是个人他就称兄道弟两肋插刀啊!真就一点记性都不长!才刚刚被富贵儿背叛好吧?
我把他两分开,蹲下身示意闫逸继续说:“富贵儿闭嘴一边呆着去,不然给你嘴缝起来!”
千邪敢怒不敢言,在我旁边蹲成一排,闫逸砸吧砸吧嘴吸了吸大鼻涕一脸的苦大仇深:“后来我就被你爹逐出师门了,转头去找闫凌之算账,头天晚上我就跟他在喝酒,后来喝迷糊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有他能拿到我的凌霄剑,进入山门需要特制的令牌,除了他不可能再有别人。
那时候到处都找不到他,我一边找他一边悄悄在仙师门徘徊,想找机会跟你父亲解释,后来听说小烨死的那天晚上有人趁乱想偷神书,我后知后觉才知道那孙子是冲着神书来的,我把一切都跟你父亲说了,可是他不再信任我,这一次他又把我赶了出去,我被同门打成重伤丢出了山门外,他要我永远不要再回仙师门,也就是那天你娘怀着你因为劝架动了胎气即将生产,也就是那天……仙师门被血洗,而打开结界的令牌正是我丢的那块……”
他回忆着当年发生的一切,朦胧的眼里在回放着那场血雨腥风,当他再赶回去的时候已经迟了,一地的尸体血流成河,并再次见到了闫凌之,正一剑一个屠戮着仙师门门徒,偏偏这时候出现的他就更加坐实了叛徒的罪名,闫润初第一次对他动了手,满眼失望和恨意。
他一边躲闪一边试图解释,闫凌之却趁机偷袭了闫润初,利剑穿身而过,就在他的面前。
他疯了一样的和闫凌之拼命,面对闫逸的质问,闫凌之毫不避讳的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一开始接近他就是为了神书,两人打得天昏地暗,可他不知道一开始人家就是隐藏实力来着,要不是侍神以命相护让他逃到了仙灵族,他大概已经死在那一天了。
他逃到不老泉躲过了一劫,重伤醒来后才发现仙灵族也没能幸免,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背负着罪孽想要出去报仇,直到现在才找到机会出来。
他看着我眼里竟有几分慈爱,难得正经:“在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认出了你是师兄的后人,没想到嫂子那时候肚子里怀的是个小女娃,我知道我罪不可赦,我这条命迟早会交给你,但不是现在,等我找那孙子报完仇之后我会亲自把人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