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来就听到这里的人在议论纷纷,都是在责怪陈秀英一家人隐瞒情况才导致他们自食其果,还害得他们也跟着受罪,扬言要把那家人赶出逃荒队伍。
沐千荨很能理解他们的愤怒,但她不会站在哪一边帮着说话,她的家人们也是明事理的人,都默不作声的坐在一边等候她的到来。
一看到她来了,立马起身过来将她团团围住,她知道他们担心什么,立马安抚道:
“你们别担心害怕,之前有让你们做预防,不会那么容易被传染,就算传染了我也能把你们都治好的。
我大嫂那家人确实是染上了鼠疫所以大家要隔离观察几日才行,为了家人的健康着想,请你们多忍耐忍耐,好吗?”
这时有人愤怒的说出一件事:“活该他们染病!我无间听到他们几个偷偷说过,他们在路上碰到那些被老鼠吃了或咬死的人,然后从那些死人堆里搜刮身上的财物,还故意对我们隐瞒,真是该死的!”
刘家人听罢羞愧得恨不得找条缝给钻进去,有这样的亲家真是很丢脸,特别是大郎,他的岳家这次给他丢尽了脸。
沐千荨说:“既然他们已经尝到了恶果,大家就不要这么激愤了,放心吧,有我在呢,不会让大家有事的,药也不需要你们担心,我刚认识了一个好朋友,他是开药铺的,能给大家提供药材。”
这下大家那不忿的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然后一个个的给她检查。
检查完所有人的情况后,把刘书欢留下来给陈旺年一家熬药,她又得进城去。
小霸王满眼委屈的看着主人离开,主人已经好久没有时间陪它,不过它知道主人忙,所以以只能把思念压在心底,主人说很快就能忙问陪它了。
还是由刘书珩陪在她身边护着她,看到她脸上的疲惫心里划过一抹怜惜,只能寸步不离地给她打下手。
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七八天,疫情已经得到很好的控制,不再有新染的病疫,而染病之人已都痊愈,还有据消息了解,那些吃人老鼠也都全部歼灭。
这真是个激动人心好结果,大家都很感激这个素未谋面却拯救了他们的沐大夫,同时在心里惋惜未能见到本人的真面目,这无疑是给沐千荨增加了神秘之感。
就在她夫妻俩准备出城时,苏知府派人来请她到府上一聚,摆下酒席亲自给她庆功,但指明只能她一个人前去。
这一听谁都能猜到这其中定是有什么阴谋,随即想到了苏靖宁,难道是她出主意借父亲的名义把沐千荨叫过去进行报复?
刘书珩和冯公子提出要陪她一起去,遭到官差的拦截,他们正要动手,沐千荨朝他们摇摇。
然后安抚道:“你们别担心,想必堂堂的知府不会对我这个百姓做什么的,只是单纯的给我庆功而已。”
说完便给他们使了下眼色,他们立马懂了她的意思。
就这样,她一个人跟着官差大摇大摆的来到了苏府。
来到了客厅,饭桌上摆满了各种美味佳肴,桌上差不多坐满了人。
这些人不难猜,在苏知府身边坐着的就是他夫人,另外三个人是县丞和他夫人,再有就是他们的儿子了。
她的到来,几人眼神各异的齐刷刷投在她身上。
她扫了一眼在座的几人,将他们的神色收进眼底。
两位夫人明显的一副高傲鄙夷之色,苏靖宁那仇视的眼神毫不掩饰的瞪向她。
县丞身边的公子则摩挲下巴不怀好意的把她上下打量一番,而那两位大人看她的时候神色淡淡。
她暗自勾了勾嘴角,收回视线,学古代女子行礼的样子屈了屈膝,“见过苏大人,县丞大人!”
还没等苏知府开口,苏靖宁就冷声嘲讽道:“沐千荨你可真放肆,见到大人不下跪行礼,就想这么敷衍了事吗?简直是目中无人!”
沐千荨似笑非笑的回道:“苏小姐怕是说错了,如今不是在朝堂,我也不是犯人,是苏大人请来的客人,是请我来给我庆功的。
我给苏大人获得了高名声,你应该替他感激我,而不是拿那些虚礼来为难我,你说是吗?苏大人?”
苏知府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说道:“沐大夫说得没错,本官是不在乎这些虚礼的。”
说完故意没叫她坐下,把她晾在那里,然后招呼他们开始动筷子。
沐千荨到现在还不明白这个狗官把她叫来是和用意了,原来是帮着他女儿来羞辱她的,她又岂会如他的愿?
于是冷冷的勾了勾嘴角,说:“不知苏大人把我请来是庆功还是看大人们用膳的,既然没我的事,那我就先告辞了!”
苏知府夹了一块肉放分别放到夫人和女儿的碗里,放下筷子,直勾勾的盯着她半晌才慢悠悠开口:
“本官记得并没有求你去给那些贱民医治的,是你想做大善人才主动来求本官让你去医治,所以谈不上什么功劳不功劳的。
借着这个名头把你叫过来就是命你签下和离书,让出刘公子,你便可以从这里走出去,否则,你怎么消失的却无人知道,还有你那些逃荒队的同伴成不成流民全靠你的决定了。”
沐千荨终于明白这个狗官饶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原来是为了刘书珩。
她讥讽一笑道:“原来苏大人是帮女儿抢夺民妇的丈夫来的,还真是让民妇大开眼界,也终于知道苏靖宁的霸道无礼是出自于谁了。”
“小小贱妇竟敢这么跟本官说话,你以为本官不敢拿你怎么样吗?”苏知府恼羞成怒的一拍桌子怒喝道。
沐千荨冷笑道:“你像是个当官的样子吗?先是不管老百姓的死活,再者就是拿身份来逼迫抢夺别人的相公,要想别人尊重你首先得自重!”
完了又补了一句:“我来不是与你争吵的,浪费我的时间,就不奉陪了!”
苏靖宁见她要转身走,倏地站起来大骂道:“你个贱人,我爹给敬酒你吃你便要吃罚酒,在这平沙县就是我爹说了算,你不答应也得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