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热闹的洲河回归到了寂静中。
微风拂过湖面掀起阵阵涟漪。
做完热身运动的靳泽,一头栽进了微凉的洲河中,借着夜明珠耀眼的光芒,向湖底探去。
悬挂在天边的月亮逐渐攀爬在最高空。
寂静的湖面猛的探出一湿漉漉的俊美男子。
只见他使出标准的狗刨式游泳游到了岸上。
湿漉漉的衣服紧紧贴近着皮肤,勾勒出了几乎接近完美的身材。
“可恶,这玩意儿究竟跑哪儿去了。”
他可是跟大爷聊过,场面跳洲河的青年才俊不下于百人,怎的连一个可以渡的亡灵都没有。
这未免也太邪乎了。
脑洞大开的靳泽,不由联想到前世热追的灵异小说。
剧情出现这种情况,多半是有人炼化了亡灵为自己所用,亦或者以阵法的方式炼化亡灵的阴气为自己所用。
难道,这个斗魂大陆也是如此?
什么大鬼吃小鬼,能发生的靳泽全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可这终究是他大胆的猜想。
洲河无果,靳泽直接奔向B方案——城北的乱葬岗。
踏云行百里,直奔都城城区外最大的乱葬岗。
成千上万只食腐的寒鸦成排的栖息在生长茂盛的树梢上。
得了极好的养料,这里的花开的格外艳丽,无形中暗藏着死气。
哪怕是从医多年,见过太多生死的靳泽,走到此地时,胸腔总觉有股驱之不然的沉闷感。
好看的柳眉一蹙。
“有鬼。”
靳泽踏进乱葬岗,用先师府的罗盘转悠了半圈。
周遭除了扰人心智的死气,并没找到心心恋恋的一丝鬼气。
这简直太他妈邪门了。
“这个任务非做不可?”
靳泽活像鬼般,哀怨的看向箭头的系统。
飞飞重重眨了下眼睛。
“我就不明白了,修仙大陆,我拯救个世界还不够,还非得添个兼职给我做,看我很闲是吧?”
【宿主,你生气作为有专业素养的系统而言能深深理解你的无奈之举。】
【听我一言,抱怨抱怨就得了,我听听没事,主脑那个250听了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也未可知】
“威胁我是吧。”
刹那间冷意翩飞。
“三十年后,爷照样是一条好汉。”
话音一落,树叶摇曳的簌簌声作响。
系统一句【友情提醒,三十年后你可能在某处执行任务,有可能…灵魂撕碎不复存在】
可恶。
有被威胁到。
活像怨妇附体的靳泽,收好罗盘准备补大觉时。
“哒哒哒”
车轮滚动的声音由远而近,其中还掺杂着浓浓的嫌弃之意。
“呸!丧气事全让老子一人做,狗日的李蛋子,等老子那日发达了,老子让你天天添粪水。”
靳泽一跃落在树上,俯视眺望着十米外的深坑旁。
一满头乱糟糟,腿脚不便佝偻着背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了视线中。
而他手中费力推着的板车上,是一具具僵硬泛白的尸体。
这令靳泽眼前一亮。
寻寻觅觅几个时辰,这不就自己送上门了吗?
看着尸身上那残留的黑影,靳泽恨不能亲切的上前来个热情的怀抱。
哐当——
中年男子手一松,十几具尸身跟倒垃圾似的,清车滚落进了深坑中。
“呸,这破差事,何年才是个头。”
男子啐了口唾沫,拖着板车渐行渐远。
…
准备捡漏的靳泽,还没动,就见那掉入深坑的亡灵发出了凄厉的鬼嚎声,周遭的数树木受到磁场干扰,开始剧烈晃动,寒鸦扑翅惊飞。
刺眼的白光法阵在深坑的上当骤现。
靳泽跃到深坑旁,想一拯救那一眼之缘的亡灵时,法阵灭了。
鬼嚎声戛然而止。
而那一眼之缘的亡灵兄…没了。
“过分了哈。”
靳泽仰天怒斥道。
回应他的只有簌簌的树叶作响声。
郁结的靳泽果断放弃蹲守,赌气般的回到酒楼天字房一觉到晌午。
人一醒,
就将昨晚所见的怪异阵法笔墨绘画了下来。
准备传送给一丈红,青丘时,靳泽双目盯着宣纸上的实在算不上好看的线条,陷入了沉思。
内心挣扎了一番,靳泽果断将其揉拧成一团。
算了。
那两货见了指不定在背后怎么笑自己。
无奈之下,靳泽重新握其了低磨的毛毡笔,沉浸式的陷入了一遍又一遍的绘画中。
桌边的纸团很快堆积成了一座小山。
靳泽严重怀疑,脑子跟手在闹情绪。
经过一遍遍的回忆,阵法都快刻进DAN里了,可绘画却没有丝毫的进展。
该丑还得丑。
靳泽放弃了最后的挣扎,落完最后一笔,携画直奔上清境。
靳泽的出现,惹的镇守外前门的上清境弟子瞬间警惕了起来。
“你又要干什么!!!”一弟子梗着脖子道。
“我找司…”
一想到自己此行有事相求,靳泽画风转了三百六十度大弯,“我找你们尊上聊点事。”
身份象征的白玉坠一亮。
上清境的阵法开了一扇门。
揣着心思的蓝风准备引路时,就见那相貌不凡,实则有大病的男子直奔师尊所居的白玉殿。
所以……他是如何知道哪座是白玉殿的?
身后心思跳脱的守门弟子:事出有鬼。
推开沉重的白玉门。
入眼眼帘的一幕,给靳泽遭成了不小的视觉冲击。
“这是???”
“霸霸!”
白玉睡翁椅上,小糯米从司徒末怀里撤离,顾不上穿着,赤脚踩在地上,第一时间奔向靳泽。
不知为何。
靳泽总有一种自家大白菜被猪拱了的错觉。
“霸霸……救救我。”
一旁,头顶炼丹炉的小米粒红着脸委屈道。
要不是了解这活宝的天性。
还真就容易被这满脸只剩委屈的活宝给骗了去。
想着伺机敲一次这斗魂首富,靳泽沉眸看向拿着书,不言不语的司徒末。
“你一堂堂上清境尊上,欺负一个孩童算怎么回事?”
“三百岁的孩童。”司徒末淡声纠正道,视线却未从书上挪开分毫。
“那也是孩童。”
“送来那日碎了我的玉髓珠,不久碎了我一琉璃冥盏,洗髓经被毁,佛滴树被拔,奇瑞绒金菊被毁,书房被焚,两个时辰前,化骨丹炉被碎。”
“你也一并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