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确实面临食物短缺这一大难题,迁移的动物回不来,他们也无法出去猎捕食物。
靳泽又讲述起了稻谷的种植问题,“土地太干了,要保证足够的湿润,泥土达到粘稠的程度,在将稻谷撒上,注意上面不需要盖这么厚实的泥土,只需要细微薄薄的一层。”
帕尔恍然道:“那不是需要很多水?”
“嗯,还要保证土囊一直是湿润的。”
这对于没有工具能借助的豹族而言,三亩地够他们折腾几日了。
除了灌溉以外,还得时刻派人守在田埂边,防止鸟类来偷稻谷。
靳泽道:“你们稻谷也有问题,大伙儿相信我的话,可以把种子送到我这儿来,届时,我会把种子加工一下,增加它们的发芽率。”
自从水源一事被解决后,部落里的人都靳泽是大有改观,没有一人出言反对。
这事就算敲定了。
肩负重担的宴安却是严峻道:“部落有多久没开荤了,诸位还能记得吗?”
这话算是说到在场所有人的嗓子眼里了。
打去年冬季入场,能猎到的食物急剧下降,全靠东一口西一口囫囵的过来了。入春了,也只能偶尔猎点兔子,蛇鼠什么的,都不够全家分。
阿芜抢先道:“领主,下令吧,稻谷收割最起码也得等到入秋,总不能就这么等下去吧?”
一小个子从人群后挤了进来。
小脑袋毛茸茸的,软乎乎的声音里透着坚定,“领主,我也去。”
阿芜领起小孩儿的后衣领子,搁身后去了,“大人说事,小儿别胡乱插嘴。”
小鱼不甘心的原地嘣,激烈的举着手,“领主,我…我也去,我必须让我阿奶吃上肉。”
宴安:“庞族凶狠,爆发力很强,你太小了,看守地里的事就交给你吧。”
“除了去西边一事,稻谷也同样需要人手。”猎捕的人手不宜过多,以免不好隐藏。
宴安轻点了三十六名身强力壮的雄性,余下的四十几名雄性负责稻谷一事。
“我也想去。”
与人群中截然相反的清脆声赫然响起,众人都傻眼,纷纷投以不解的目光。
阿泽是很聪明,这一点毋庸置疑,可论身体的爆发力与战斗中能给对方造成最大的伤害,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他没有尖锐的獠牙,没有锋利的指甲,更没有惊人的速度,那什么跟庞族拼?
众人异口同声道:“不行。”绝对不行,他去无疑是给庞族投食。
“为什么?”他只想去看看庞族究竟是个什么鬼东西。
“你太弱了。”
靳泽:“……”自从到这个异兽界以来,总有人提醒他,自己很弱,很辣鸡。
放他娘的狗屁,明明他也不差好吧?
靳泽偏偏生了一根反骨,越不让他干的事情,他越是要干,前世也是,自有记忆起他就是个孤儿,成了众多人的霸凌的对象,偏是这样,他也毫不示弱,扭头就领头人给整废了。
他没有庇护,没有什么家庭,那些家长想找他赔钱。拜托,那时的靳泽唯一能拿出的只有五毛钱,这还是他一天的饭钱。
家长任是不依不饶的寻到孤儿院。
“事是吴亮有错在先,我不过属于自卫过激,钱没有,你们不甘心,就用这把砍刀把我劈了吧。”靳泽重重的将一把三斤重的砍刀扔在二人脚边。
自那以后,靳泽被赶出了孤儿院,流浪到另一个城市,改名换姓,重新生活。
“我有丰富的捕猎经验,绝对不会给你们拖后腿的。”谎话,靳泽是面不改色张口就来。
宴安一脸不为所动,“阿泽,田里的稻种需要你从旁监督,你不能去。”
这场猎捕,宴安心中的成算也不过四层,他是真怕阿泽出点事。
靳泽乘胜追击道:“种稻谷简单,我一会儿会将方法仔细说与良笙听。”良笙虽然是个闷葫芦,做起事来属于埋头骨干,跟偷奸耍滑的卡尔是截然不同的。
话都说到这儿份上,宴安也就没有在强硬拒绝,大不了到时候让他躲远点。
“明天狩猎的人,回去早点休息,明天天一亮在村口集合。”
这夜,部落里有人兴奋,有人担心。
就说石屋里刚从宴安口中得知消息的缇娜,吓的差点将怀抱里的两个小家伙惊醒。
娜娜:“一定非去不可吗?”
宴安拿起滑落的兽皮毯子,重新给缇娜披上,“两座山都要空了,总不能吃草吧?你的身子自从生产后,一直就没有好好补过,无论是身为领袖的重担,还是身为你的雄性,这一趟必须要去。”
缇娜眼角泛起水雾,“那实在是太危险了。”
“暮笙那边应该也快结束了,缇娜,把他唤回来吧,没人在你身边,我总是不放心的。”虽然他很不喜暮笙,可必须要在缇娜身边安排人保护她,才能放心狩猎。
这一去,他要做足万全的准备。
“父亲。”
门拱下是闻讯赶来的娜娜,她眸子是不容忽视的坚定,“我也要去。”
“胡闹!”
宴安吼道,“你安心待在部落即可,不许跟着我们冒险。”
“我有能力保护自己。”
“我说了,你不许去!”宴安冷声呵斥道。
遭受到了强烈反对,娜娜倔强的脾性一下就上头了,“我比大多的雄性都要强,为什么不能去?”
“你去了只会添乱,雌性要做的就该好好待在部落里,食物是雄性的该担忧的事。”
“可……”娜娜不甘心道。
宴安厉声道:“滚回去。”
“哼。”娜娜不甘的哼了声,转身刚走两步,父亲的话彻底断了她偷偷想跟去的小心思。
反观,靠近村口的阿芜一家。
桑纳一听这事,手捧的黑糊糊重重跌在了地面上,再抬起头时,脸上以落满泪水。
部落难得为此高兴的,也就属靳泽隔壁的雪瑞一家了。
躺在床上,顾着与雄性交配的安安,情欲的眸子顿时恢复清明,声颤道:“真的吗?那雪瑞,你一定要好好表现,你知道的,再继续吃黑糊糊,我倒无所谓,就是苦了孩子们,长久以往,身子遭不住。”
骑在她身上的阿杰,狠狠惩罚了下分身的安安,呻吟声不断从安安嘴里溢出。
“我知道。”雪瑞忽略掉眼前的一幕,转身回到了自己昏暗的小屋子。
隔壁的声音愈发激烈,雪瑞干脆用双手蒙住耳朵。
昏暗的石墙上是狰狞的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