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来块士力架

娜娜推开石屋的门,浓烈的血腥味撺进了鼻息里。脸上仅存的淡定,彻底崩盘了。

“哎。”石床边的无计可施的索里长叹了一口气,“娜娜,有什么想说的就尽快说了吧。”

索里的话犹如晴天一道霹雳,劈的娜娜呆滞了片刻,倔强的眼泪终是绷不住了,“母亲,你别走好不好。”

她跪在床前,握起了略微浮肿的手,温热的手贴在落满泪水的脸上,“你起来,我们说说话好不好。”

索里意味深长的打量了几眼,这位吸引住娜娜的雄性。这身板,哪能跟卡尔相比,眼神里也多了份轻蔑。

靳泽脑海里不断深挖着猫体结构,一门的心陷了进去,全然忽略掉了那道极不友好的视线。

“娜娜,娜娜。”急促的声音响起,不一会儿的功夫,一米六几的身形快步跑了进来。

是良笙,“岩盐我带来了。”

靳泽思绪被猛的掐断了,“娜娜,你先带人出去,我有办法救你母亲,你得替我守好,不能让任何兽人进来。”

索里闻言,绿色的瞳孔微缩,“就凭这岩盐?”

“我信他。”哭成泪人的娜娜起身道。

她深知,阿泽出手尚有一丝转机。可若不出手,母亲定是保不住的。

“我看他是胡乱搞一通,哪有用岩盐救人的。届时缇娜夫人救不回来,还要被他折磨一番…”

索里质疑道,话还没说完就被娜娜给推到屋外。良笙放下怀里的岩盐,麻溜的提脚走出屋子,将门也一道带上了。

“娜娜,你怎么能相信一个外人?让他来折磨你母亲?”索里挣脱开束缚。

娜娜身子虚浮的一个踉跄,好在被良笙搀扶住了。

“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放着好好的卡尔不要,成天跟外族人搞在一起。”索里一屁股坐在了石头上,双手双手环胸道:“我就在这儿守着,看他搞些什么幺蛾子。”

娜娜整颗心纠在一起,没理会索里,对身后的良笙道:“父亲,怎么没在?”

“昨夜有人在部落附近发现了鬣狗的踪迹,首领担心他们饥饿上头,贸然将主意打在幼豹上面,连夜领队去驱赶了。”

入春以来,眼看河水都临近干固了,春雨迟迟不落下,放眼望去,南岐一带,光秃秃一片,食物匮乏严重。

『叮,发现4斤5两天然岩盐,是否兑换900积分。』

系统再次被激活。

靳泽将兑换的葡萄糖即可给缇娜夫人输上,在给她注上一剂麻醉药,所需的手术刀,灯,消毒液…准备就绪。

可在望着商城末端的商品陷入了沉思。

是O型血袋。

“赌上一把。”他学医时曾看见过,猫科动物也是有血型之分的,90%是A型,B和AB型各占3%和5%。

按照理论来讲O型血是可行的。

他不再多加犹豫,用600积分兑换了400毫升的血给缇娜夫人输上,戴上无菌手套,握起了手术刀。

“放轻松,兽人也是人,应该不会差太多。”他深吸了一口冷口气,努力找回了以前自醒的自己。

湿润的小豹子头有些大,被卡在了狭窄的地方,他只得从旁来上一刀,费了一番功夫才将小家伙给拽了出来。

看着小家伙的腹部微微浮动着,靳泽不由轻笑了声,“命还挺大。”

时间紧迫,他抠出小家伙嘴里的粘液,就将其放置在事先备好的绵布上。

缝合好伤口,进行简单的消毒,在缇娜夫人嘴里塞入了一块士力架。消毒,再次拿起手术刀,在她的腹部上来了一刀。

麦色的肌肤被割开,靳泽井然有序的剥来一层接着一层的细胞组织,

冰冷的液体随着滴落,穿过管道,越过针管,成功进入了温热的血管里,慢慢地,输液袋已然要见空了。

靳泽不疾不徐的换上新的输液袋。

“嗷。”棉布上的两只小家伙蜷缩成了一堆,互相吸吮着对方的脚趾跟尾巴。

靳泽眉梢的笑意,再看向另一旁时,瞬时又冷了下来。

是两只在腹里就窒息的两个小家伙,尸体都僵硬了。

烈日逐渐升到了最高处,迎面的微风不似清晨般冷冽,急促的奔跑声往这边扑来。

“我的缇娜,怎么样了?”中年的雄豹喘着大气道,抬脚就往屋子里走。

比他略廋小的身形挡在了他跟前。

“娜娜,你这是干什么?”中年雄性脸色一紧。

“父亲,阿泽正在全力救治母亲,你不能进去打扰到他。”

宴安问道:“阿泽是谁?”

“那你母亲情况是不是很凶险?”他握起娜娜的手,随即又黯然的放下,“是了,必然是很凶险。”部落的雌性,但凡是难产的没一个挺过来的,连同腹中胎儿一道去了。

“缇娜定是怕急了,我要进去陪她。”说罢,宴安就往里闯。

雌性的力气比之雄性悬殊差距太大,被掀开的娜娜,干脆扑去,双手抱住了父亲的双腿。

猝不及防的宴安,整个人向前栽去,摔了个没脸。

“噗呲。”突发状况,惹的摆着脸的索里背过身偷笑。

宴安一张脸涨的通红,“娜娜,你在干什么?”他这首领还要不要做了?

“你不能进去。”娜娜紧抱着大腿不放手。

“好,好,好。”宴安语气又重了几分,“张口闭口就是这个阿泽,你倒是挺听这家伙的话,那你说说,这阿泽到底是谁。”

他可不记得部落有个医术高于索里的阿泽。

“是娜娜前两天救回来的猿族。”索里道。

宴安冷笑了声,“猿族善于谋略,却未听说过有猿族擅于医术的,你和卡尔的事,也是因他而起?”

“领主,我也信他。”良笙梗着脖子,站了起来。

一记犀利的眸光,极具攻击性的看了过来,他目光闪躲,不敢直视,怯懦的步伐仍是往前迈了两步,牢牢挡在了门前。

宴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丰富极了,刚要发作,清冷的声音透过门缝传了出来,“娜娜,岩盐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