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三叔被这个变故给惊呆了,愣愣的看着云老爷子面沉如水的神情,仰天大笑起来,“亏我以为自己这两年来掌控住了云家,原来一切都在老爷子的算计之内。哈哈哈!我真傻,真傻!”
亏他以为,老爷子真的放手将整个云家交给了他打理!
如今终于被自己的自以为是给打脸了,老四的劝告他从来都没有听进去。
相比云三叔的疯狂,云四叔这会儿脸色则是阴沉无比。果然,事情像他预料的那般,老爷子还留了一手。
此时,云四叔在人群中扫了一眼,很快就发现跟侍卫们混战在一处的林子娇还有潘丰等人,于是他用刀一指几人,大喊道,“那几人都是云逸带回来的,给我抓到他们,统统有赏!”
云逸闻言大变,而云老爷子也在这时候看到了林子娇等人,神色便是一变。再一想,老三和老四传出去的消息,云老爷子心中就明白过来,云逸恐怕是担心自己的身体,所以才拖着娇娘那丫头一起来了京城。
只是,那顾家四郎竟然也跟了来!
云逸也面色大变,见云老爷子身边有人护着,便提刀冲向林子娇等人,而此时潘丰和华叔也和侍卫缠斗在一起,云四叔见云逸这般护着林子娇等人,心中瞬间明白过来,一发狠自己就提刀冲了过来。
他心知这是云逸在意的人,只要抓到了对方今日的事情就还有一线生机。
云逸见此心中更恨,便和赶来的云四叔斗在了一起,两人皆是心中发狠,一招一式都是奔着性命去的,云老爷子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哀叹一声,冲着自己身边的人一挥手。
他宁愿自己动手,也不能让云逸背上杀了亲叔叔的罪名。
站在云老爷子身边的两人,看到云老爷子的手势忙冲了上去,不过是几刀就让云四叔受了伤,用刀抵在他的脖子上,而此时想要逃跑的云三叔也被人制住,押了过来。
林子娇本想出手,但是后来见云逸冲了过来,自己这边没有什么危险,便歇了要出手的心思。
很快,云老爷子的人手就将云三叔和云四叔的人悉数斩杀,俘获,云老爷子这才看向走过来的云逸,沉痛的说道,“逸儿,我本不想让你回来沾染着这些的,云家,应该清清白白的交到你手上,才能走的更远。”
云逸沉默不语,好半响之后才道,“祖父,逸儿收到消息,不能当做没看到,逸儿不敢去赌那一点点其他可能,若是祖父真的…逸儿,逸儿…”说着,云逸就泣不成声的伏在云老爷子膝前。
云老爷子叹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一旁的林子娇等人,说道,“好了,祖父知道你的心意,起来吧,逸儿,还有客人在。”
云逸这才抹了一把眼角,站起身来说道,“祖父,我先安顿好客人,再……”
云老爷子摆摆手,对身边的管家吩咐了一句,冲着林子娇等人点点头让管家先带着林子娇和潘丰等人下去安顿,便和云逸一起进了书房。
和林子娇手牵手走出云老爷子的院子,顾四郎这才松了一口气。
从刚才进了城门遇到刺客开始,他的一颗心一直都提着。
没想到这次进京会这么凶险,好在很快便化险为夷了。也是,云老爷子毕竟是军中下来的人物,能够统领一军的人物,自是杀伐果断胸有沟壑,岂能这么轻易就被小辈给算计了去?
直到看着几人进了客房,管家这才转身离开。
潘丰看了一眼管家离开的身影,对林子娇说道,“娇娘,这次进京吓坏了吧?唉,我也没有想到,云家居然会出如此变故。我还想着今日若是无事,去我外家看看,如今看来,只好等到明日了。”
林子娇点头,心道,今日云府发生了这些事,潘丰离开确实不妥,便道,“那你明日再看好了。我倒是没吓着,只是觉得云府遇上这种事,后面…”
眼下的事情虽然解决了,但云府如今也算是直接跟那什么大皇子对上,后面还不知道要怎么过招,会不会殃及他们,这都是未知数。
也许,那大皇子对付云家对付云逸有些束手束脚,但是对付他们岂不是就没有那么多顾虑?此时,林子娇心中思虑半天,想了想觉得若是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自己还是很难做出不来京城的决定。
“放心吧,云老爷子自然会有办法解决的,娇娘无需担心。”潘丰说道,“既然云老爷子早就算到了,必然会有解决之策的。”
听到这话,林子娇这才送了一口气,一旁的顾四郎也连忙说道,“不打紧的,娇娘,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
只要他陪在娇娘身边,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两人都会一起去面对。
林子娇失笑,暗暗摇头,她最怕的就是耽误顾四郎院试的事情。希望,大皇子没有那么闲,别把目光放在他们身上那就最好了。
“好了,早点休息吧。”潘丰无意多说,转身就进了隔壁房间。
云家发生的事,虽然他有所预料,但是也没想到斗的这般厉害了。而他外祖家,有没有暗中站队,潘丰也一无所知。
这些年,父亲一直偏居一隅,除了生意上的事其他都不过问,看起来好似完全跟外家断了联系,但是潘丰心中清楚,事情绝非表面看起来的那样。
而他这些年一直醉心生意,便是连科举都没有踏入,也是为了迷惑那些人的视线。
母亲当年的死,到底有没有隐情,父亲一直讳莫如深,但潘丰心中也是隐隐有所猜测。唉,这京中的局势,那就是一滩浑水啊!
林子娇竟然心中有所猜测,还是义无反顾的跟着云逸来了京城,这份赤诚之心真的难能可贵。希望,大家都能顺顺利利的回到青城,他潘丰不想攀附权贵,也不想被那些人逼着站队,一切都得他自己乐意才行。
潘丰边在心中思索着,边脱下外衣躺到了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