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阴沉。
乌云摇摇欲坠,冰冷的天气仿佛随时就要降临一场瓢泼大雨。
沉闷。
夹杂着些微窒息。
看着眼前痛苦颓废的男人,般姝脚步一顿,在距离男人半米处站定。
“你这是?”她上下打量了男人一番。
胡子拉碴,眼下乌青。
“夏夏她怀孕了……”傅怀砚捂住脸,“我才知道,她早就怀孕了,她带着孩子一起出国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她。”
般姝挑了下眉梢。
她还以为安夏夏那个孩子流掉了。
没办法。
毕竟听说她大出血。
“傅总手眼通天,想要找一个人怎么会找不到。”般姝嗤笑一声,清透黑白分明的眸子似乎要把他灵魂深处都给看穿,“你不过是不想找到她,你心软了,傅初砚。”
傅初砚愧疚地看着般姝:“对,我们的孩子才刚刚出生……夏夏身体还虚弱……”
般姝蹙了蹙漂亮的弯月眉,“傅总,不是我要安小姐的心脏,事实上,于我而言,哪怕你把她的心脏亲手捧到我面前,它的归宿也只有肮脏恶臭的垃圾桶。”
她微微一笑,“不要用这么难以置信的眼神看我,我是这样狠毒的人,傅总不是第一天知道不是么。”
总归,她最后要让安夏夏尝遍比原身千倍的痛苦。
素白纤细的指尖轻轻刮过他的喉结,慵懒一笑,“傅总的眼神比之当年可差多了。”
傅初砚浑身像过电一般酥麻。
他古怪地看着般姝抽回的手,声音沙哑,“你还爱我么。”
“爱你?”
“我怎么爱你。”
“一个喜欢找替代品的垃圾。”
“一个有了私生子的二手货。”
“一个见异思迁的贱男人。”
“让我怎么爱?”
随着般姝说的每一句话,傅初砚脸色愈发阴沉难看。
他咬牙,垂眸看着般姝冷艳平淡的白皙面容,终究没办法与她计较,这是他放在心底那么多年的女人啊……
她变得更加风姿绰约。
漂亮得让人觉得不真实。
可傅初砚是个好面子的男人。
作为集挖心挖肾,追妻带球跑,女人你逃不掉了等狗血霸总文男主,傅初砚骨子里就有股大男子主义。
他和女主安夏夏磁场相吸。
如果不是般姝,傅初砚现在早就和女主安夏夏打得火热了。
但在般姝面前。
任何绝色都会被衬托成平庸。
更何况,安夏夏只能算是清秀。
傅初砚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狠狠咬牙,“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谢谢你啊。”般姝漫不经心瞥了他一眼,“可以让了么,傅大总裁。”
傅初砚黑沉着脸,一言不发大步离开。
般姝低低笑了声。
没走两步。
就见白衣黑裤,长身玉立的男人倚靠在低调奢华的黑色加长林肯旁,正慢条斯理刷着手机。
那双雪白修长的大手,天生就是拿手术刀的。
般姝眯了眯眸。
裴景抬起一双松懒的眸子。
语气却郑重。
“般小姐,我们聊聊。”
般姝可记仇的很,他得罪狠了她,她哪能轻易就上了贼船。
不过她对裴景还是有几分感觉。
裴景早就料到她或许不会理他,真正站在她面前,那个雨夜的一切都在他面前仿佛重演。
“抱歉。”
“耽误般小姐一点时间。”
般姝高高在上看了他一眼,“什么事?”
“上车说。”
般姝坐上副驾驶,裴景刚要锁上车门,般姝按住他的手,似笑非笑挑唇:“裴先生,这车门一锁,很多事情就说不清楚了。”
裴景指尖一顿,收回手。
般姝慢条斯理捋了捋碎发。
“什么事?如果只是道歉的话,那算了,还是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裴景淡淡开口,“安夏夏出国了。”
“是啊,我知道,其中不还有裴先生的功劳?”
裴景心里不好受,“我……我不是为了安夏夏,我和她早就没关系了。”
“可你帮了她不是么。”
“嗯,她身体状态不太好。”裴景面无表情阐述,“她之前经历过一场大出血,孩子勉强保住,又因为心脏的事情,她一直郁郁寡欢,如果不送她到国外静养,她最后会一尸两命的。”
“哦。”般姝冷笑,“裴先生特地跑过来,只是为了告诉我,你是一个心善的人?还是为心爱女人无私奉献的可怜人?”
裴景从不知道她那样柔软的,如花朵美丽馥香的嘴唇竟能吐露出如此令他心如刀绞的话。
他冷着脸锁上车门。
脚下油门踩到底。
般姝蹙眉看着他,“你疯了?”
“嗯。”
裴景把车停在路边,脸色冷淡下车,绕过车头拉开般姝那头车门,拽着般姝手腕把她拽进自己怀中。
般姝被他突然这一下撞得鼻子疼。
漂亮干净的眸中瞬间涌起生理性的泪水。
她揉着鼻子瞪他,即便没什么威慑力。
“裴景,你干嘛?”
男人忽地勾唇笑了下,“尝一下,你的嘴唇是不是刀子做的。”
说完,不容拒绝的强势堵上般姝柔软的唇瓣。
比他想象中甜蜜。
比他这辈子吃过的最甜的甜品还要甜。
裴景无师自通地勾着她撬开牙关。
舌尖一寸寸标记,攻略,强势占领。
他身上有很好闻的雪松木清香。
四周行人目光若有若无落到这对旁若无人接吻的情侣身上。
由于超高的颜值,从一开始就有行人在暗戳戳关注。
似乎在闹别扭。
但是这也太苏了吧!
般姝并不反感和裴景接吻,但他实在选错了时间地点。
她推开裴景。
“姐姐。”
一双限量款黑白经典色系板鞋停在般姝眼前。
般姝抿了抿唇,抬眸。
是少年平淡的,面无表情的帅气脸庞。
她心中并不慌乱。
但有些道德感在作祟。
有点刺激。
但是也有点抱歉。
裴景指尖按了按湿润甜腻的口红印,微微笑了下,他很得体地擦了擦唇角,“你好。”
“好你妈。”贺嘉礼一拳头狠狠砸在裴景脸上。
般姝蹙了蹙眉。
“贺嘉礼。”
她平淡道:“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少年脊背僵硬,他抿着唇,若无其事道:“姐姐,我们回家。”
声音颤抖,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乞求。
如同怕被主人抛弃的幼犬。
他舔了舔苦涩的唇:“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