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朝朝眯眼笑着。
眉眼间满是俏皮灵动,即使十几岁了,也还像个孩子一样简单快乐。
“你那些皇兄......还是莫提了。”阎沧澜嘴角微抽,无奈扶额。
“孤正值壮年,还能做些。”
“那些老家伙都没熬过孤,孤现在也无什么烦心事......”
“爹爹还说没有呢?”阎朝朝不满地打断他的话。
转手按着他额角太阳穴。
“爹爹到现在眉头都没展开过,不是遇到烦心事还能是什么?”
小姑娘微微挑眉,悄悄垫脚从他肩头望向桌面。
后无趣的瘪瘪嘴,“是很重要的事吗?这次朝朝不能知道?”
以前爹爹遇到什么麻烦事儿,都会唤她来一起解决。
因为爹爹说她年幼,想法简单直接,小机灵,鬼点子也多。
而每次再难的事,都能顺利解决。
“嗯,这件事暂时不行,待过几日爹爹探查清楚,再找朝朝解决。”
阎沧澜顺着她的话应声说道。
其实这事对他而言并不太重要,可对朝朝......
“好吧好吧,那爹爹遇到麻烦,记得找朝朝嗷!”小姑娘殷勤地给暴君爹爹捶着背。
致使阎沧澜分外无奈,“是,爹爹知道了。”
“那朝朝也听话,好好去休息一日,明儿不是还要去白鹿书院上课?”
听到这儿,阎朝朝就焉哒了。
嘴里念念有词,“没想到我逃过了朝六晚五的进学,”
“没逃过朝六晚五的教学,唉~”
某提前四年完成所有学课顺利结业离院,却被上百道请命书上奏,请她去书院当夫子。
而阎朝朝寻思左右自己也没其他事需要做,便答应了。
书院那些个纨绔子弟,确实挺和她眼缘的。
毕竟看不惯的,都遭受了教育的毒打。
打着打着就顺手......咳咳,顺眼了。
而那些纨绔子弟一生放浪不羁,有权有势,谁都不服谁都不怕,唯独怕这个今年才刚满十二岁的小姑娘。
不仅是因她是大暴君掌中娇,更因她是九公主!
基本没哪个纨绔子弟,是没被她教育过的。
现在的书院氛围可谓是和谐美满,风平浪静。可一旦不该九公主教学镇院的日子,又掀翻了风浪。
“每周不过两日课程,怕是比之前每日进学要好的多吧?”
大暴君笑意浅淡,“且这条路可是朝朝自己选择的。”
“嗯嗯,知道啦爹爹。”阎朝朝噘着嘴。
“您现在怎么变啰嗦啦?”
某人瞬间黑了脸,不满地拂开她爪子,“孤又当爹又当娘,容易?”
若非他管教着,这丫头怕是不知又被哪个臭小子带着出去浪了!
一点没个小姑娘的样儿。
“嗯嗯,”朝朝继续乖巧点头,又抬起爪子一把按住他宽大的肩膀。
“爹爹说得对,爹爹辛苦啦!”
“所以爹爹才最该去休息嘛,对吧对吧?”
阎沧澜:?
臭丫头,原来在这儿等着他!
几年身高见长了不少,这小心思也是越发狡猾了!
可为了让他休息,小姑娘话都说到这上面来了,他也不好再辜负她的一片孝心。
“是是是,朝朝说得对,爹爹该休息。”
阎沧澜觉得,这半炷香时间,他今天的无奈劲儿都要跑出来光了。
小姑娘奖励似的给他捶捶背,“知错能改,是好爹爹!”
全京城上下,应该说是整个沧澜国,恐怕也只有阎朝朝敢这般跟大暴君说话了。
且大暴君还一副宠溺不已的女儿奴态度。
让众人羡慕又崇拜。
在沧澜国,九公主的传言已经神乎其神了。
神医、毒医、绝世高手,劫富济贫、除暴安良、安内定外。
世人皆称:护国九公主。
六年前,若不是有九公主带着黑蛟英勇现身,消除走尸。他们现在是人是鬼,恐怕都还不一定呢!
这些年也一样。
如果没有九公主研究更新各种驱赶走尸的药,还不吝将药方献出,供他们各家各户都能备着赶尸药粉。
他们现在生活得怕是也不会这般安心。
“哼,孤倒是知道,不知某个没良心的明白爹的用心良苦没?”
说这话时,阎沧澜其实有些心虚。
他弯弯绕绕陪小姑娘说这么多,其实是在分散她注意力。
让她忘了问书案上那封信件的事。
但显然,他费尽口舌,不负所望的成功了。
“朝朝当然明白啦!”阎朝朝嬉皮笑脸,却尽显可爱。
“所以朝朝这不是要带着爹爹,一起去散散步散散心嘛?”
小姑娘蹦跶到他面前,对他眨眨眼,“去吗爹爹?”
朝朝诚恳发出邀请,阎沧澜自是不会拒绝。
“今儿又去何处?”
甚至他感觉,自己已经快迈进老年养身生活了。
不过这似乎好几年前就已经开始了,到现在都还未断过......
所以他活得“老当益壮”,都是这丫头的功劳。
简直艳羡旁人。
“嘿嘿,今日去后山兽园!”阎朝朝雀跃地撑身跳起,拉着起身的暴君爹爹袖子便往外走。
一身活力无限。
“六哥哥已经在那边等咱们啦,想给爹爹看今年的驯兽结果!”
之前他们偶然发现,边境城外被走尸咬过逃走的动物,竟不会被感染异化。
而今南楚国师不惜冒着灭国的危险,将国之百姓全都变为走尸,只为攻城略池,称霸大陆。
简直畜生不如。
而那畜生不如的南楚国师,正是她以前那丧尽天良的二父亲!
不过玄哥哥写信回来说,让她不必担忧,一切有他。
她信玄哥哥。
“对啦爹爹,玄哥哥最近有传信回来吗?”
廊道上,阎朝朝蹦蹦跳跳,不紧不慢地跟在阎沧澜身旁。
不经意般出声问道。
近两年玄哥哥传信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她知玄哥哥定然不容易。
但还是忍不住想收到,想因此知道,他是平安的。
“朝朝,爹爹问你,”阎沧澜放慢脚步,缓声道:
“他是你何人?你为何这般惦记他?”
他们之间的牵挂,已经超乎亲人的感觉了。
六年前。
小丫头回来,自己在朝阳宫闷了整整半个多月。
谁也不见,食欲也大减。
整个人消瘦了不少。
若不是那小子传信回来,小丫头估计还不会出门。
“玄哥哥啊?”阎朝朝缓下步调,略微思索。
“他是朝朝有意识以来,见过的第一个人。”
“也是玄哥哥将朝朝养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