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东宫的头一夜,沈朝就将小团子交给了奶娘去待,自己则是将三四日未见到的小娇妻按在墙上猛亲。
一次不够,两回太少,温暮暮发出难受的嘤咛声他才恋恋不舍的松口。
温暮暮咬唇,“太急了吧你……”
沈朝吻了吻温暮暮秀俏的鼻尖,“嗯……再禁欲下去就该当和尚了。”
这句话还透露出些许委屈呢,惹得温暮暮笑出声音来。
自从自己怀有身孕以来沈朝就没碰过自己,于是就红着脸同意了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已经快十个月没开过荤的男人像一头如饥似渴的野兽,温暮暮被他折磨的连连喘息,软声求饶都没能换来他的怜惜。
等待自己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自己身上清洗干净,穿戴整洁了。
沈朝面颊上依旧挂着只对自己宠溺的微笑,温暮暮将软乎乎的身子往他身上贴贴。
沈朝揉着她的后腰肢,生过孩子后的温暮暮身材非但没有走形,反而更加丰腴又韵味了,在床上简直就是个天生勾人的小尤物,让他爱不释手。
“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温暮暮抬眸看了看他,摇头:“没有……”
沈朝:“舒服吗?”
听到这荤话,温暮暮挥起小拳拳捶他,“你好意思问我?”
“我很舒服,暮暮。”沈朝坦荡淡然的说出这句话,让温暮暮唔了一声,娇滴滴笑道:“那我也是。”
她将沈朝的臂膀当做靠枕,侧过身就可以与沈朝的眸子对视上。
温暮暮想到了一件事:“朝哥哥,我想起来一件事。”
沈朝摸了摸她额间的碎发:“嗯?”
“我们的小团子还没有取名字呢。”
名字是打算小团子出生后二人一块取的,但温暮暮昏迷了近一个月,刚醒来没两天就生气跑回娘家了,所以小团子的名字也就一直耽搁住了。
沈朝淡笑:“你辛苦生的,你取。”
她将两只手臂环抱住沈朝的窄腰,思索片刻然后道:“叫沈锦好不好?”
“寓意锦绣江山。”温暮暮眉眼笑得弯弯的。
沈朝看着温暮暮的甜笑,自己的心也都快化了,轻声道:“嗯。”
他低眸凝望着温暮暮的红唇,拇指不经意间剐蹭着,“暮儿,夜色还长。”
温暮暮:“什么意思?”
“有些事情,就要趁天亮之前抓紧做完。”
温暮暮懵住:?
下一瞬,沈朝又侵压而至……
二人又过上了没羞没臊的生活。
但好日子没持续多长时间,就迎来了一个温暮暮必须要面对的一件事实。
……
这日,温暮暮带着小团子去京城街道上乱转,迎面走来一个紫色衣裳的少女,她故意朝温暮暮身上撞去。
温暮暮抱着小团子往后踉跄几步,险些跌倒,还是身后跟着的春桃扶着才避免发生。
春桃看得出对面的人是故意的,蹙着眉头上前质问,“没看见太子妃和小世子吗?眼珠子瞎了?万一太子妃和小世子有个三长两短,你有几颗脑袋够赔?”
只听对面的清秀女子发出柔弱娇嫩的声音,听着委屈可怜,“臣女并非故意的……臣女只是好奇太子妃和小世子,才要凑近看看究竟……”
这夹子音让温暮暮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抬头看向面前好像柔弱不能自理的女人:……
系统传来声音:【人物解锁:白清
恶毒白莲绿茶女配,17岁,丞相嫡女(母亲是青楼外室,靠续弦上位)
目的:成为沈朝的妾室】
听到最后一栏,温暮暮屏住呼吸,自动把面前的白莲花归纳为情敌的行列中。
但她可不会像白清那样子赶鸭子上架,而是用一副正宫娘娘的轻蔑感掂量着她,“窥看我和世子,你有何居心。”
听到温暮暮的冷声质问,白清明显接不住招。
本以为她会像自家小辈那样好对付,想不到她居然这么刚硬!
白清用着惯用的掉眼泪伎俩,“臣女都说了不是故意的,太子妃何必如此针锋相对我?”
温暮暮切了一声:“你说不是就不是了啊?你倒是会颠倒黑白?掉两滴眼泪就成了窦娥冤了?”
就你会哭,咱不会?
于是她看了一眼自己怀中的沈锦。
小团子心领会神,接收到亲妈的眼神指令立马哇哇大哭起来,干嚎不掉眼泪的那种。
春桃也跟着附和,指着白清的鼻子就说:“你把我们的小世子吓哭了,还跟我们耍威风?”
白清本以为自己是个难缠心机货,没料到对面的一主一仆和一个未断奶的孩子,加起来竟然有10086个心眼子!
她气得心梗,脸色煞白,路过的行人也都开始纷纷指责她的恶劣行为!
狗咬人不成,反倒还被倒打一耙!
白清狠狠剜了一眼对面春风得意的三人组,颤抖着身子好半天也没能支吾出话来。
温暮暮打了一场漂亮的仗,哄好怀中的小娃娃转身就要走。
看到温暮暮要走,白清气不行了,就站在原地怒吼:“您还真的以为自己可以独得太子恩宠啊?”
“哈哈哈哈哈——我告诉你,皇上早就已经给太子下了圣旨,要将我许配给太子做妾!三日后我就嫁到你家!太子妃这个位置您坐的时日可不长了!”
听到白清的狂妄发言,温暮暮眉头蹙紧。
这若是真的,沈朝肯定会提前告知自己的……
春桃看到温暮暮脸上露出不对劲的神色,安慰道:“太子殿下最宠您啦,要是真纳妾肯定会提前和您说一声的,一定是这个丞相之女的胡言乱语空幻想罢了。”
温暮暮抿唇,心中冒出不好的预感,想到了自己生产的时候听到的言语。
“可我生产那日,沈朝好像就是因为皇帝要给他纳妾的事情,被困顿在宫中……”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她预感一向准的很……最害怕。却又不得不发生的事情终究是要发生了。
春桃长叹一口气。
太子妃和太子殿下感情就算是再好,可太子殿下以后是君临天下的霸主,怎么可能不开枝散叶,绵延子嗣?
独守一房的君王,从古至今从未出现过。
沈朝也不会是例外。
二人刚到府内,就听到了太监的公鸭嗓:“太子殿下,还请您尽快皆知,不要让老奴为难。”
沈朝淡道:“本殿要是不接呢?”
“那您就是想抗旨?”太监长叹一口气:“殿下,您未来可是一代储君,不能为了小情小爱而放弃大好江山啊!而且您已经因为这一件事情,忤逆皇上龙颜多次,再这样下去,恐怕……”
老太监欲言又止。
温暮暮和春桃在屋外站着,听着沈朝和太监的对话。温暮暮的心脏好像快要骤停般压抑难受。
她不傻,她听得出来皇上的圣旨是什么。
纳丞相嫡女,白清为妾。
这消息也太虚幻了些……
沈朝眼眶猩红,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儿臣接旨。”
低冷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厅堂中,太监行了个礼就退下了。
老太监走出院子,结果就迎面对上了温暮暮。
他看着温暮暮红红的眼眶,也叹了口气,“大气雍容,才是母仪天下风范。”
温暮暮强扯出一抹微笑:“多谢公公指点。”
她将怀中熟睡的小团子放在春桃手中,“春桃,我有点累,要缓缓,你帮我带下团子。”
“太子妃……”春桃看得出温暮暮的失魂落魄,但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加入帝王家,别指望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亘古不变的规律。
沈朝看到了温暮暮孤冷孱弱的身影,他慌了。
立马朝温暮暮的身边飞奔跑去:“暮儿,我——”
温暮暮知道,沈朝是身不由己的,她也懂得,自己嫁给的男人是一个不平凡的身份,有很多事情,她需要退让。
就好比,一生一世一双人。
温暮暮抬起红的像兔子一样的眼睛,声音沙哑,故作坚强:“我没事啦,就是今天逛街有点累了,想缓一缓歇一歇。”
沈朝瞳孔颤了颤:“你都听到了?”
温暮暮点头:“嗯……”牵强的上扬出一抹笑容,比哭还要难看,“沈朝,我是支持你的。”
沈朝的眸子幽暗,让人捉摸不透里面的神色。
“我今天见到了丞相之女,模样端正好看,和你也挺般配……”
“什么般配不般配!”沈朝怒吼出声,“我沈朝此生只爱过你一人,也只会爱你一人!”
在王位的诱惑与压迫下,温暮暮才意识到自己以前和沈朝说的情话有多么幼稚可笑。
“太子殿下您何必为了我一个女人发这么大的火?你以后是要做一代储君的,妻妾成群,三千后宫,没必要徘徊在我一个人身上。”
她的意思,沈朝可以听懂。
她是在说,不爱我也行。
沈朝怕了。
沈朝手脚慌乱,看着温暮暮不哭不闹,只是笑得牵强的态度,就好像有千万把刀子扎在他的心尖。
“你不要说气话好不好?暮儿,你不要这样说,我以后依旧只爱你一人。”
温暮暮摇头,随后转身回到自己和沈朝的庭院阁楼,将房门闭关的紧紧的。
她真的好难过,她不想和别人共享自己的爱人。
但……
温暮暮长叹一口气,不断的安慰自己,“没事的,这都是自己选的……后果再难吃也要自己承受。”
沈朝的副线,就是这样。
一代储君,三千佳丽,后宫妻妾成群,这才是君王本色。
温暮暮吸了吸鼻子,哭不出来,真的哭不出来,但憋屈也是真憋屈。
可她又不能耽误沈朝……
……
就这样熬到了月色渐浓,温暮暮躺在床上,许久没有睡着。
在寂静的寒夜中,阁楼紧闭的大门突然被敲响。
温暮暮吓得心底一咯噔,没有沈朝陪在她的身边,她害怕的要死。
“暮儿……”
温暮暮小声问道:“你是谁。”
“你的朝哥哥。”
沈朝的声音像是喝醉了般迷瞪嘶哑。
温暮暮犹豫的坐在床上,始终没有下一步动作。
沈朝又敲了好几下的门:“暮儿,给朝哥哥开门好不好?”
他又是这般温声细哄,温暮暮最吃他这一套了,但这一次,她怎么样也不想给她开门。
温暮暮知道,自己这样和沈朝闹变扭很无理取闹,毕竟纳妾这种事情,沈朝也是身不由己的。
可她,可她就是伤心,就是不甘,就是不愿意!
温暮暮小声道:“你回书房吧,我要睡了。”
沈朝也是称了心的要和她僵持着:“你若是不给我开门,我就把锦儿抱来,我们爷俩就一块站在冰天雪地里,等你愿意开门为止!”
他又拿孩子跟自己做要挟?温暮暮气得牙根痒痒!
生怕他真的把沈锦抱出来,就连忙下床给他开了门。
一推开门,沈朝沉重的身躯就直接压在温暮暮的身上,下巴抵在她的肩颈上。
铺天盖地的酒气直冲温暮暮的脑仁,她蹙眉问道:“你这是喝了多少?”
上次沈朝喝得如此烂醉,还是在二人成亲的时候。
沈朝摇头不回答她的这个问题。
只是闷在她的怀中,不停地掉眼泪。
“是我对不住你,是我负了你啊。”
在他未登顶的时候,就算距离山顶只差一步之遥,至高无上的权利也可以将他判死刑。
见到沈朝的眼泪扑朔落个不停,温暮暮的心也随之要碎了。
“朝哥哥……我不怪你。天下是你的梦想,我又怎么会为了儿女长情,误了你。”
温暮暮主动抱紧他的腰肢,小脸在他的胸膛蹭了蹭:“我不想成为你的绊脚石,不想的……”
沈朝红着眼睛,清冷的泪光在他的脸上显得尤为孤冷,“我没能完成我们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约定。”
这句话从他的口中说出,尤为扎心。
温暮暮的眼睛刺痛,喉间酸涩哽咽,“我不怪你的……我真的不怪你的……约定没完成,也没关系,没事的……没事的……”
这句话不知道是说给沈朝听得,还是安慰自己的。
温暮暮的大脑空荡荡的,身子好像陷入了软绵的沼泽中,沉重又疲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