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逐渐渗出的鲜血,夜悠然脑袋瞬间空白。
还是一旁的郑严推了她一把,喊道:“保安,快来疏散人群!我联系救护车!”
夜悠然猛地闭了闭眼,逼迫自己快速镇定下来,先查看了一下宴墨尧头上的伤口。
伤口并不浅,而且血越渗越多,更重要的是宴墨尧的双眼已经开始涣散,看样子快要昏迷了!
“宴墨尧,醒醒!”夜悠然拍了拍他的脸,大声喊道。
可躺在她怀中的人,却只是微微偏了偏头,朝她看了一眼后便双眼一闭,彻底晕了过去。
“宴墨尧!”
救护车来的速度很快,夜悠然跟着上了车,双手紧紧的握着宴墨尧的指尖,勉强冷静下来后,和随行的医生快速交代着宴墨尧的伤情。
进了医院,宴墨尧便直接被推进了手术室中。
看着手术室的灯光亮起,夜悠然扶着墙壁缓缓坐在了走廊的椅子上,心口怦怦直跳,可脑海中却一片空白。
叮铃铃——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将夜悠然从失魂中喊了回。
她扫了眼屏幕,看到是蒋南初的电话,猜到是关于董事会的,忙接通了。
“夜总,你在什么地方?董事会马
上要开始了。”
“告诉董事会成员,董事会暂时推迟,如果有人问,让他直接来找我。”
夜悠然冷声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顿了顿后,她给曜阳拨了过去。三个小家伙还在紫苑别墅中,等着爸爸求婚成功的好消息。
接到电话,曜阳立刻激动的问道:“妈妈,怎么样!你答应爸爸的求婚了吗?”
“曜阳你听妈妈说,现在出了一点事,爸爸昏迷了。妈妈需要你帮我查出,那个突然冲出来惊到了马的人,到底谁?”
闻言,曜阳小脸瞬间沉了下来,嗯了一声后挂掉电话,直接取出电脑开始调查夜盛大楼附近的所有监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夜悠然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当手术室的灯光熄灭时,她僵硬的转了转脖颈,随即猛地站起身冲到手术室门口。
“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刚走出手术室,便被夜悠然拉住了。
看着夜悠然满脸担忧的神色,主刀医生笑着安慰道:“放心,伤口已经缝合好了,不会有大碍。”
闻言,夜悠然紧绷的心弦松动了片刻,双腿发软的缓缓点了点头。
宴墨尧没事就好。
没过多久
,还没从麻醉中醒来的宴墨尧便被推到了普通病房中,夜悠然寸步不离的守着。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整整两个小时,宴墨尧却一直都没有醒。
夜悠然心中渐渐发憷,自己检查了一下宴墨尧的身体状况后,以防万一还是决定找主治医生过来看看。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忽然打开。
郑严一脸为难的探进来半个头,“夫人,林编剧想跟您和宴总道歉。”
“林编剧是谁?”
“就是负责策划求婚仪式的人,林怀听编剧。”
听着郑严的话,夜悠然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余光扫了眼还在昏迷的宴墨尧,正要拒绝。
病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
郑严更是被推搡到了一旁,而率先走进来的是一个面容冷峻的男人。
容貌俊美,竟然比宴墨尧也不遑多让。
他站在病房门口,扫了眼依旧昏迷着的宴墨尧后,朝走廊上扫了一眼,冷声道:“病人还没醒,可以走了吗?”
“那,那我在门口道歉吧。”
话音落地,门口面色不善的男人立刻皱紧眉峰,将门关上后,隔着门板厉声道:“你有完没完?我早说过了,宴墨尧受伤跟你没有关系!
你又不知道那马会受惊!”
“可是,求婚仪式毕竟是我策划的,我有责任——”
“就算你有责任,你准备怎么道歉?赔偿医药费吗?你知道这家医院的私人病房多少钱一晚吗?”
“我……我可以……”
“可以什么?再去卖身换钱?林怀听,你还要不要脸了!”
男人冷厉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隔着门板夜悠然眉头皱紧。
这个男人的态度,未免有些太过于恶劣了吧。
何况躺在病床上的又不是他,他在发泄什么怒意?
“郑特助,你帮我照顾一下宴墨尧,我出去看看。”
刚才被推搡进来郑严立刻点头,格外乖顺的坐在了病床边的椅子上。
夜悠然没有察觉出他过分的乖觉,推门而出——
“您就是林编剧吗?”
夜悠然唇角勾着淡然的笑意,矜贵优雅的脸上,并没有因为这么久不曾休息而流露出半分疲惫。
原本低着头的林怀听,闻言抬眸,触碰到夜悠然温柔的神色后,点了点头。
“我是,您就是宴夫人吧,实在对不起,让宴先生受伤了。”
“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
夜悠然上前一步,眸光扫过林怀听身上
简单的穿着,又朝一旁的男人扫了一眼。
“这位是?”
“他是我……朋友,湛言。”
湛言微微颔首,看出夜悠然并非趁机敲诈的那种心机女人后,对她莫名的敌意,瞬间消散不少。
“湛先生,我对林编剧策划的求婚仪式非常满意。”
“是吗?那宴夫人的审美还真是别致。”湛言不咸不淡的冷嘲一声。
“林编剧很好,倒是湛先生您,在医院走廊大声喧哗,是在干什么?”夜悠然眸色骤然一沉,上前一步毫不犹豫的握住了林怀听的肩头。
就在夜悠然看不过去,要替林怀听出头时。
病房内昏迷了许久的人,缓缓睁开双眼。
墨色的瞳眸澄澈冷鸷,哪里有半分刚刚醒来的恍惚。
“宴总!您终于醒了!”郑严激动的瞪大了双眼,下意识转身要去把夜悠然叫回来。
可还未等他动作,手腕忽然被人一把抓住,巨大的力道疼的郑严顿时呲了呲牙。
“我醒来的事,不要告诉悠然。”
“为什么?夫人很担心您。”
“想要弥补你在求婚仪式上的过错,就不要多问。”男人冷哼一声,斜睨了眼身侧顿时僵住的人后,再次阖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