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助惊了一下,收神冷静回应:“查到了,二少好像找到了您的什么把柄,一直在要挟老爷子拿公司来换消息。目前老头子已经把公司给了,并且让他担任总裁。”
晏时声?
脑海里想起这个名字,晏墨尧忍不住冷笑了一声,他重新倒满红茶,汤匙在透亮的红汤中轻晃着,“老爷子不是最宠他,要个公司,还需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不用查了,让晏时声去作妖。”
郑助余光偷瞄了一眼晏墨尧轻蔑的脸色,支支吾吾道:“晏少,他要的不是普通的公司,他要的是……耀辉。”
汤匙轻碰杯壁的声音戛然而止,晏墨尧绷紧脸抬头道:“你再说一遍?”
周围的氧气急剧收缩,郑助心率狂升,硬着头皮小声道:“耀、耀辉。是您母亲创办的,耀辉公司。”
“好得很!”晏墨尧扔了汤匙,清脆的响声令人头皮发麻。
他向后仰着,冷着脸麻木地笑道:“耀辉什么时候姓晏了!宅子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处置权!老爷子居然连问都不问我一声就给了……”
声音戛然而止,他忽然想起
那天老头子打的电话。
不禁冷笑,这是保不住了就让自己的小儿子出来和他打擂台的意思吗?
郑助擦擦冷汗,不敢出声。他早就知道把这消息告诉晏墨尧会引起他的暴怒。
耀辉,可是晏少母亲创办的公司,这么多年晏少一直想帮衬打理,但是晏先生就是不给,这下还给了晏二少!
这下晏二少和晏先生是拔到老虎的胡须了!
雕花茶几前,晏墨尧撑着桌子一直在喘气,刚好的病症似乎又要发作了。
郑助感到担心,他看见晏墨尧时不时嗅一下腕间,但情绪还是没有稳定,于是小声地问:“晏少,您手腕上的丝带已经很久没有重新染香了吧,要不要换一条?”
“不用。”晏墨尧果断回答,重新坐回沙发,不自觉地举起手腕,系在腕间的绿色丝带依旧散发着药香。
就算这条丝带断了,他也不会换的。
只要有这条丝带在,他就不是孤单一人。没了这条丝带,他就真的只剩下一个人了。
月月,我只有你了……
晏墨尧用额头轻靠着丝带,仿佛跨越时空又回
到了那位女孩的身边,思绪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郑助看见晏墨尧对丝带出神,知道他又在想着那位白月光。
为了让晏墨尧开心点,他换了副轻松的语气道:“晏少,之前以月小姐的名义给福光孤儿院捐了两亿重新修缮孤儿院,孤儿院的孩子们都很感谢您和小姐。看见那些孩子们的笑颜,我相信月小姐的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吧……”
话音刚落,才刚刚缓和的气氛又瞬间紧张了起来,一股寒意自脚底拔地而起,直蹿脑门。
郑助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嘭”的一声,地板上瓷器碎片四散,红茶溅到了沙发上,晏墨尧淬着寒光的黑瞳中冷冷地倒影着他恐惧的脸,“谁跟你说她死了?”
这、这……郑助咽了咽口水,额头上冷汗连连,不敢回答。
晏墨尧起身,犹如鬼魅一般来到他的面前,拽起他的领带警告,“我告诉你,她只是失踪,没有死!再被我听到这种话,去人事部办辞职!”
客厅中回荡着晏墨尧的怒吼声,郑助感觉像是狂风过境一般,天灵盖都要被掀开了。
他机械而
木讷地重复着“好”,一个多余的字都不敢说,浑身都在发抖。
晏墨尧松开他的领带,眯起眼,恶狠狠地重新问:“晏时声什么时候回来?”
郑助低着头颤声回复:“明天会回来。”
“很好,”晏墨尧看了一地碎片,冷笑道:“正巧我心情不错,明天给他办场接风宴。”
听到这话,郑助头皮发麻。
晏少这哪是心情不错,是心情差到极点,要收拾人了!
交代了一点事情后,晏墨尧让郑助先走。又上楼向曦月交代他近期大概率不在别墅,让她好好呆在这里不要乱跑。
晏曦月还在为那件事生气,但是生气也改变不了结果,只闷着声音说好。
原本她还想问问妈咪的事情,但是看见晏墨尧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之前又发病过,万一提起妈咪又发病了可就糟了。
于是没敢多问,准备等他回来以后再问。
隔天,晏墨尧刚走,从拘留所里放出来的夜欣媚就迫不及待地来到了紫苑别墅。
当她出现在大门口的时候,晏曦月大喊大叫着不让管家和保姆开门,让他
们死死把门挡住,不能让夜欣媚进门。
挡得了第一天,接下来不一定再挡得了住。
这天夜欣媚又照例拜访,对外倒是一副谦虚有礼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从拘留所出来重新做人了一样。
管家和保姆都有些招架不住夜欣媚装可怜的口才,只能一直回复小小姐暂时不想见任何人。
晏曦月站在楼梯上听见管家的话,心里惴惴不安。
她跑回房间打通了夜悠然的号码,电话拨通的那一刻她很开心地开口喊道:“妈咪!我好久没见你了,我好想你!你的工作忙吗?晚上可不可以来陪曦月?”
与此同时,夜盛公司里。
夜悠然正在签文件,她夹着手机,有些愧疚地说:“抱歉曦月,我这边很忙,来不了。”
这几天她都是从早忙到晚,晚上回去睡不到六个小时又来上班,实在没空去紫苑别墅。再说那天晏墨尧也放了狠话,再去显得她自找没趣。
晏曦月又缠着夜悠然说了好几遍让她来别墅,但都是被拒绝。
终于,她高昂的兴致被泼没了。沉默一阵后问:“妈咪为什么不来?”